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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下文学 》整理收藏 Http://Www.Bxwx.Org 《官场之步步高升》 第一章 第一章 1997年6月30日 苏省，石城航空航天大学 李达明刚到5：30就和宿舍的几个同学赶紧拿起了搪瓷饭盆，准备去食堂吃饭。为庆祝香港回归，晚上学校在体育馆搞了大型庆祝活动，先是文艺表演，邀请金陵音乐台的陶侃主持，然后集体收看香港回归仪式。 石城是苏省的省会。李达明也是苏省人。苏省在长江下游，在全国赫有名，经济比较发达，特别是苏南乡镇企业发展模式，全国知名。不过李达明不是苏南人。他出生在苏北腹地名城——淮市的一个小镇，平和桥，不对，正确说法应该是出生在距离小镇平和桥还有十几里地的小村庄里。 小村庄地处几镇交界，偏僻而又闭塞。人口很少，只有十几户人家，都一个圩子里，四周是一个圆形护村沟，解放前沟水很深，主要是为了二皇（伪军、宪兵）和土匪。护村沟外就全部是农田，土地肥沃，稻麦两季轮作。解放后也是有名的吨粮田，每到收获的季节，远远望去，一片金黄色中，一个小村庄绿树隐隐，炊烟了了，倒也让人留恋忘返。 李达明家在那个村里还是很有名的。有名的原因是复杂的。 解放前，李达明的曾祖做过庄头，替城里地主看地，虽然不识字，但在周边几个村素有威望，大家有什么矛盾总喜欢找李老爹调解。要解放了，城里的地主要卖地向南逃跑，李达明的曾祖父也不知道，看地价便宜，就把攒了一生的钱全部拿出来买了五十多亩自己家种，又买了驴子、骡子。没到半年解放了，李达明家地被没收了，牲口也被允公了，曾祖父差点定为地主被打倒，后来由于没有出租土地，就被定成可以改造的对像——中农。 后来虽然成份不好，但因为李达明爷爷上了私塾，识字，李达明的爷爷也曾经在村里做过村长、支部书记，人称李大胖子。 因为家庭成份不好，曾祖父就给李达明的爷爷在距家十几里地的运西找了一个贫农家的女子为妻子，她就是李达明的亲奶奶。李达明的奶奶家在河西，河西地势较低，圩荡水面较多，李达明奶娘家没有地，也不会种地，住在运河边，主要靠在水上给别人打零工、做女红讨生活。因此，李达明的奶奶虽然性格柔顺，女红做得也很出色，结婚时绣的枕头、鞋、被面，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看了都说好，羡慕地不得了。但因为她不会割麦，不会插秧，更不会耘耙等等，李达明的曾祖父、曾祖母都不太喜欢她。也许是心情抑郁，也许是身体不好，也是医疗条件差，也许是其他原因，李达明的奶奶在生下李达明的父亲后就病了，病得很重，不久就去世了。其时，李达明的伯伯四周岁，李达明的父亲不满两周岁。 在李达明的奶奶去世不到一百天，李达明的爷爷又和邻村一个小他七岁的女人结婚了，又生了五个女儿。就把李达明的伯伯与李达明的父亲扔给李达明曾祖父抚养。李达明的曾祖父共有七个孩子，二男五女，李达明的爷爷是老大。最小的几个孩子与李达明父亲差不多大小。李达明的伯伯因是长房长孙，李达明的爷爷非常喜爱，家里的孩子都不上学，只给他上学，结婚后还在上高中。 李达明的父亲可能是先天不足，后天营养不良，身体一直瘦弱，幼时经常生病，性格内向，少与人往来。家里人口比较多，不要说是粮食，就是米糠也根本不够吃。李达明的父亲身体总是不好，因此也没有上过学，经常是一个人拎着篮子、或者是小筐，到田野里挖草根充饥，或者是春天时偷摘些蚕豆，夏天里掰点玉米棒头、玉米杆子，秋天到了挖点胡萝卜（李达明他们家水田多，旱地很少，蚕豆、玉米、胡萝卜这些作物只是十边隙地长一些）。 就这样，像一株没有人料理的野草，李达明的父亲慢慢地长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李达明的母亲，是邻村胡家的长女，不识字，但也是个能干的女人。本来李达明的外公不喜欢李达明的爷爷，加上李达明的父亲长得又瘦又矮，不愿意把李达明的母亲嫁给李达明的父亲。后来李达明的曾祖父亲自到胡家去了两趟，又把李达明父亲的年龄瞒了两岁，胡家才同意。不久李达明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就去世。 1974年李达明父母结婚，1975年10月生李达明，12月一家三口，因为分家，带着20斤小麦搬离祖屋，没有地方住，最后借居在同村一户人家的厨房里。1977年5月李达明有了妹妹李达青，1979年7月李达明的弟弟李达俊出生。 1978年，李达明的父母也在村子外面盖了三间半砖半土半草半瓦的房子，虽然简陋穷困，终于可不再借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一家是其乐融融。 为了家庭、为了三个孩子生活、上学，李达明父母做过许多事，干过木匠，卖过鱼网（李达明的母亲家祖传织网），用罾捕过鱼，贩过盐水鸭，开过猪鬃加工作坊，也曾编过蒲包、草帘。也许是不识字，也许是没有天赋，也是机遇不好，无论干什么，都是基本赚不到钱，甚至是亏本，一家人勉强维持渡日，在整个村子里，日子算过得比较艰难的。在李达明考上市中时甚至差点交不起学费。 在兄妹三人，李达明虽然最大，最骄惯，但小时候，体质却最弱，动不动就生病，受得苦也最多。 一周岁多，刚会走路，突然腿不红不肿，但站不起来，不能走路了，只能用手在地上移动。李达明的父母慌了，抱着李达明跑村里、镇里、县里，到处找医生，希望能看好李达明的腿。那时候也没有汽车，只能用两条腿跑，最奢侈交通工具就是坐自行车。那时医疗条件更差，从中医看到西医，既没有看出是啥毛病，当然更是没有见到什么治疗效果了。后来甚至是因为敷中药，把膝盖弄破了，然后发炎，找西医，西医说你先回去把外面治好，找中医，中医说，你这个腿我治不好。所有人都绝望了，认为李达明肯定瘫了，不可能能走路了。无可奈何之下，李达明父母只能听从村里的赤脚医生沈独膀子的话，孤注一掷了。 沈独膀子是周边几个村有名的赤脚医生，但他是一个独臂，无法种地，就学了一些中医，后来又自学了一些西医。他认为李达明是膝盖里面韧带发炎化脓，因此建议，用针管伸进膝盖里去，把脓水吸出来，然后再注些消炎药进去消炎应该能治好。 没有办法，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但没有想到竟然治好了，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但李达明又能走路了。 这些李达明都记不得了，都李达明父母跟李达明讲的。但李达明记得自己家堂屋的东山墙上曾经挂着一张黑色的像照片底片的片子。母亲告诉李达明那就是他在县城看病时，在县医院拍的片子。后来被李达明自己偷偷拿下来，当作玩具玩后就丢了，找不到了。现在李达明常常想，如果那时片子没有被自己扔了，一定请医生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让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措。 后来一次，李达明就有记忆了。但是已经记不得是几岁了，反正自己经上小学了，可能不是一年级时，就是二年级的时候。 一个夏天的下午，天气闷热，李达明的父母正在睡午觉，李达明兄妹三个不愿意睡午觉，正在门口玩。 突然，天色暗了下来，雷声滚滚，眼看就下雨了。李达明赶紧跑回家，到父母的房里喊道，“爸、妈，要下雨了”，然后准备跑出去可能是准备收衣服之类的。这时弟弟李达俊从外面到家里来，手里推着草叉当玩具，一边推一边喊，“下雨了！下雨了！” 草叉是什么？可能有些城里的朋友不知道。过去农村没有液化气，很少有煤球炉，大家都主要烧草做饭。草叉是铁制的，主要是晒草时翻草叉草用的，有两根弧形向弯曲的叉尖，因为经常翻草，被磨得又尖又亮。 李达明刚准备从父母房里跑出来，从堂屋然后到出去，根本就没有想到危险。他从房里跑出来，正好弟弟李达俊推着草叉到父母房的门口，李达明两足脚就都踩在了草叉的叉尖上，当时就鲜淋漓。 怎么痛，李达明已经记不得了。反正李达明只记得好像没有上医院，就把村里的赤脚医生请来处理了一下，第二年插秧季节，脚还没有好。每天早上上学，还好一些，扶着墙慢慢地能走到学校。中午放学时，因为整个上午长时间坐着不动，脚肿胀得厉害，根本不能走路，只能让人背回家。记得有一天中午放学，李达明的堂叔叔李克书把李达明好不容易背回家却发现家里没有人。后来，有人告诉李达明，他父母在帮助村里另外一户人家插秧。于是，李达明就用一个板凳慢慢挪到了那家。然后坐他家门口等父母回家吃午饭。 日子虽然艰难，虽然自己不识字，虽然家里劳力不够，李达明的父母却十分关注三个孩子的学习，因此，李达明和弟弟李达俊在一个普通农村联办中学，竟然都考上了省重点高中——镇淮市中学，三年后竟然又考上了大学。 对农村人来讲，考上学校看起来光荣，实际上也是灾难，家里根本拿不出太多钱来给李达明上学。 大学开学之前，整个暑假李达明都随舅舅在外面打工，给泥瓦匠做小区。 终于，家里在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后，才凑足开学的费用。 第二章 第二章 baidu 李达明上的是石城航空航天大学的人文学院商务秘书专业。 石城航空航天大学是原来部办院校，是原来的国家航空航天部创办一所理工类重点大学，与京城航空航天大学、西北工业大学一样，是中国航空航天人才培养和技术研究重要基地之一，特别著名的是无人驾驶飞机的开发和研究。本来没有文管类专业的，后来国家提出办综合类大学，于是学校依靠原有的一些辅助性专业，其他部分院校引进了部分师资创办工商管理学院和人文学院。商务秘书专业也是这样。石航原有科技秘书专业，是大专，属于辅助科研类专业，主要为各航空航天研究机构提供服务。为适应全国经济形势，特别是市场经济迅速发展的需要，也为创收，学校就开办这个专业。 到学校报到时，李达明带了5000块钱，是李达明父母几年打工做小生意攒的钱。大多数都是十块十块的，还有少部分是一块块的，许多钱上都有霉斑。李达明父母的小生意是做一种小吃卖，经常要用面和油，因此钱上也有油和面，赚一块也攒起来，攒十块也攒起来，又不放心银行，就全部放在家里藏起来，钱也就全部起霉了。收钱的女会计看见钱又零又散又霉，满肚子不高兴，又不好不收，只好边数边嘀嘀咕咕说着，没有一个好脸色。李达明也倒也无所谓，他是个粗线条的人，既没有因为钱的样子感到不好意思，也没有因为会计的态度而生气。虽然父母只是不识字的农民，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民，李达明总是为自己的父母而骄傲，他觉得他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母，是他学习的榜样。 大学期间，李达明除跟马如龙、姜梅林几个死党经常在一起外，很少跟其他同学玩，他知道他玩不起，有人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玩。每天是背单词，上图书馆，后来请一些老乡帮助介绍出去做一些家教。李达明知道自己学习基础不好，不敢带高年级学生，主要是教一些小学生和初中生，特别是初中比较多，因为教得不错，甚至有一个学生从五年级一直带到了初中毕业。星期六、星期日，还经常出去发广告，派宣传单。赚点零花钱。父母每个月只能给二三百块钱，只够伙食费的。他也很少上街，所以金陵的路他只认识虎踞、中山等几条主干道。 李达明他们这个秘书专业因为是文理兼招，因此，男女生基本是各半，而且质量还可以，这令那些每个只有二三个恐龙甚至是光棍班的男生们羡慕不已，口水都快砸肿脚面子了。他们有的通过老乡，有的通过朋友，有的甚至赖在他们班上课，通过各种手段纷纷出手，开学不到半年，除了二个女同学被内部消化，一个女同学实在是太恐龙了外，其余十几个女生全部外销一空，从售后反映来看，绝大部分男生都纷纷表示满意。 李达明也喜欢同班一个女孩子。她不是非常漂亮，但很特点，很有个性，也很优秀的女孩子，吴侬软语非常好听，普通话说得更是非常好，在学好专业课的同时，还在金陵师范大学选修了德语，听说毕业后她要去德国学习工作。 她知道他喜欢她，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个世界的所谓爱情是需要金钱去呵护的，他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能力一下赚一大笔钱供他去女孩的。况且李达明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形象很一般，长得不高，刚过三等残疾线，全身没肉，瘦得像根竹竿，连穿得衣服还有部分是有些亲戚送得穿过的旧衣服。因此他从来不去打扰她，无论她是与哪一个男孩在一起，只是每当班级偶偶搞舞会时，他总是要请她跳一支舞。 学习、打工、卧谈会、打牌、下围棋、各种社团活动、入党、单恋，李达明几年大学的生活，就这样波澜不惊，慢慢悠悠地过着。今年就要毕业了。工作还没有定下来。 1997年，市场经济已经走进了校园，学校早已经不包分配，许多学生也不愿意要学校分配。特别是石城航空航天大学，如果分配，往往要进入国家航空航天系统，而这些年航空航天系统效益都不太好，而且国家许多与航空航天系统相关的单位都在三线地区，是典型的中西部地区，经济比较落后。而民航系统不是民航学毕业的，或没有关系的，根本进不了。由于“双向选择”成了大家的时髦词，是大多数学生的共同需要。 李达明也参加过省里的，还有一些市举办的几次招聘会，参加招聘的单位不少，但参加招聘的学生更多。李达明自荐书和推荐表送了不少，大多数都是石沉大海。有时候李达明看那些用人单位招聘告示就生气，明明是面对毕业生的招聘会，他非要在用人条件上加上要有几年工作经验，真让人怀疑这些单位的用心。还有一些单位，明明是一些普通的职位，偏偏是动不动就要求研究生学历，不知道一个研究生放在那些岗位作什么研究。 马如龙是李达明的一个宿舍，既是同学，又是老乡，两个性格又比较相投，成了死党，两人动不动在一起下棋、臭屁。 前两天，马如龙的工作也已经基本定下来了，东方航空公司，是个好单位。东方航空公司江苏分公司老总是镇淮市人，马如龙的父亲通过人认识了这个老总的父亲，请他帮助把马如龙招进了航空公司。 李达明既为朋友感到高兴，又为自己着急。眼看就要毕业，如果在毕业前不能找到单位接收，档案就要被打回老家镇淮市，以后就基本不可能再调进省会金陵了。但急也没有用，工作只能慢慢找。 第三章 第三章 baidu 1997年，石城航空航天大学刚开始筹建宁城校区，整个学校住宿条件还比较简陋，八个人住一个宿舍，一层楼二间公共洗脸间和卫生间宿舍里面就四张木制双层床，八个放杂物的壁橱和两张有四抽屉的桌子。 李达明他们宿舍也是八个人，除了马如龙还有六个人，都是一个班的。大家关系还可以，但没有像其他宿舍那样进行排行。 眼看就要毕业了，大多数人工作都还没有定下来，心情有点不畅。但今天整个学校都沉浸在一种欢乐之中，宿舍里大家也都十分高兴，特地集体出钱到外面租了一台电视机，准备收看电视回归的各种报导。 学校在宿舍没有安排电视机，大家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当有大型比赛时，或者星期六、星期日大家高兴，就会凑份出去租电视和录像机回来看。 但今天晚上大家都不准备在宿舍里看电视了，学校在三天前就广告栏里贴出布告，学校将在体育馆里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 宿舍里八个大多数属于光棍一族，食堂开饭时间一到，李达明就和大家一起赶紧直奔食堂。 到了平时经常去的第四食堂，一进门，李达明看到眼前的场景，就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骂了句，“我操”。原来平时这个时候人很少的第四食堂，早已是人满为患，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队。看来大家都准备到早早吃过饭，赶紧到体育馆占个好位置。 没有办法，只好用绝招了，李达明几个人商量，决定八人分四个人排队，另外四个到前面找熟人，看能不能找到熟人插队或请代买饭。 最后，还是李达明和郑廷舟迅速快，找到了熟人，李达明发现姜梅林在第三窗口，还差两个人就轮到了。想插队，后面起哄不同意，赶紧把四个饭盆一起塞给了姜梅林。郑廷舟也是如此。 快一点，大家都没用十分钟就吃完了饭，到水池把饭盆一涮，也不回宿舍了，刘小刚在食堂有一个小碗橱，大家都把饭盆塞进去了，然后直奔体育馆。 石城航空航天大学，在中山东路与瑞金路交界位置上，与明故宫相对。瑞金路西是教工宿舍区，许多学校老师都住在内里，但房子盖得比较早，比较旧。东面才是校园。 整个校园基本呈长方形，共有三个门，分别是在中山东路上的北门、瑞金路上的西门和面对南京体工队的东门。瑞金路上的东门就是正门。学生宿舍区在东门，学校体育馆就在西门旁边，由于一条东西向的林荫大道连接。林荫大道两边种的全部是合抱粗的法国梧桐，这些树与学校同龄，茂密的枝叶高高的伸展着，互相携手，把林荫大道装点成了一条绿色而又阴凉的走廊。 林荫大道南边是体育场和排球运动场，北面是两个小足球场和蓝球场。在图书馆门前的足球场上，停着一架新疆航空公司赠送的B－3425型小型客运飞机。虽然整个飞机因为长时间露天放置和缺乏保养，部分位置油漆已经斑驳了，却依然保持着飞天的气势。 除郑廷州去找女朋友外，李达明、马如龙、刘小刚、刘鹏飞、丁太达、徐光几个光棍迅速向体育馆进发，一路上人是络绎不绝，大家都在非常兴奋地边谈边走。李达明几个人也是涛涛不绝，从82年的马岛战争，阿根廷保不住自己家门口的一块菜地，谈到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在与小平同志会谈后摔的一跤。每个人都兴高采烈讨论着，忘记马上就要毕业工作还没有着落，忘了未来路在何方的迷茫，每个都十分兴奋。 马如龙说，“所有的国家都以利益为核心，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但利益是通过实力来保障和实现的，没有足够的实力，利益只是别人眼中的肥肉和蛋糕。”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晚清的中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解放后，面对中国国力和军事实力的不断发展和增强，无论是前苏联，还是美国都只能束手。在实力面前，所有的敌人都是纸老虎。”刘小刚很赞同马如龙的观点。 “1982年4月，阿根廷为了维护民族尊严、国家主权及领土完整，彻底消除长期存在的殖民主义，决定采取军事形式结束英国对马尔维纳斯群岛统治，这就是著名的马岛战争。但是由于阿根廷实力与英国实力的差距，使阿根廷在国际得不到美、德、法等的支持，特别是法德原来与阿根廷有军火销售协议，都对阿根廷实施军火禁运，而阿根廷又没有系列导弹的生产强制能力，使阿根廷没有办法及时获得导弹等军火装备，最终在马岛战争中失败。而中国虽然因为航空母舰，远洋作战能力不行，但在近海作战，按照中国当前装备和实力，有能力解决任何远来之敌，因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落日般的大英帝国放弃了面子之争，不得不同意把香港交还中国。香港的失去和回归都说明一个句话：落后就要挨打，有实力才有话语权。所以铁娘子的摔跤，既是身体上的不平衡，更是一个老大帝国心理上的失衡。邓老爷子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大年龄了，还让洋妞崇拜得趴在了地上，真是太厉害了。”李达明刚才还在理智分析道，后面又兴奋得不着调了。 几个人听着李达明的话，都笑起来，说道，“李达明你个家伙，那天你也找个洋妞把她搞趴在你脚底下了。” “搞个洋妞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有实力，世界小姐也不在话下。”李达明毫不谦虚说。 “不知道，撒切尔夫人摔跤时，心理是什么感觉。”刘鹏飞说。 “什么感觉？她能有什么感觉？肯定是跟我一样，心里想，邓老爷子太厉害，太厉害了，让我五体投地。然后就叭唧一声，摔倒在地。”丁太达说到。 大家哄然大笑。 一阵清风吹过，两边的梧桐树树枝摇弋，沙沙作响，仿佛一一个捂着嘴偷笑的少女。 第四章 第四章 baidu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体育馆门口。整个体育馆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到处是人；太阳灯、霓虹灯、彩灯照得四周五彩缤纷；音乐喷泉翩翩起舞，不断升腾的水雾，带着了丝丝凉意，深入心，整个世界如梦如幻。 几个人顾不上看外面的景色，赶紧进体育馆，找到人文学院的位置，坐下来。 幸好来得早一点，再迟就没有位置，只能在走道上站着看了。 大屏幕电视正在现场直播距驻港英军总部不远的添马舰东面举行的象征英国管制结束的告别仪式。 停泊在港湾里的皇家游轮“不列颠尼亚”号和临近大厦上悬挂的巨幅紫荆花图案，恰好构成这个“日落仪式”的背景。 香港，雨越下越大。 查尔斯王子在雨中宣读英国女王赠言说，“英国国旗就要降下，中国国旗将飘扬在香港上空。150多年的英国管制即将结束。” 查尔斯王子的话刚刚结束，整个体育馆又是一片欢呼和掌声。 下午在宿舍时，李达明他们已经看过香港末代总督彭定康在港岛半山上的港督府举行的降旗仪式，然后看着那个费尽心机家伙告别了曾居住25任港督的庭院，灰灰溜溜地登上带有皇家标记的黑色劳斯莱斯离开了港督府。 很准时，7：00陶侃上台，在掌声中文艺演出正式开始。 首先是校党委书记姜开来讲话，他说： “今天是1997年6月30日，我们即将迎来一个伟大的时刻，中华人民共和国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 在这伟大时刻即将到来之际，我们今天在这里隆重举行庆祝香港回归文艺演出，与全中国人民一起、与全世界华人一起共同庆祝香港胜利回归！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清政府丧权辱国，相继割让香港、九龙，香港这颗东方明珠离开祖国母亲的怀抱，流落在异国他乡。 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民不畏艰险，奋发图强，不断寻找中华民族的强国之路。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了，她带领全国人民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和美帝国主义支持蒋介石政权，成立了一个独立自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7月1日，就是明天，离现在还有5个小时，我们又将恢复香港行使主权。1999年我们还将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这是中国共产党人领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胜利，是全中国人民的胜利，是全世界华人的胜利。 让石航人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欢呼！ 让我们石航人为我们伟大的祖国的富强而努力吧！ 在掌声中，演出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 演出都是由学校学生会组织的，节目是学生自编自演，主要是歌舞表演，但也把大家都看得是兴趣盎然。 陶侃不亏是电台当红节目主持人，虽然人长得一般化，甚至脸上还有不少小疙瘩，但节目主持得还是不错的，无论煽情还是表扬，都是妙语连珠，连说带唱，迅速就把演出带上了高潮。 9：00文艺演出暂时中断，大家开始通过大屏幕收看先头部队进入香港。 大雨中，所有解放军全部没有穿雨衣，站在军车上，腰杆挺直，目不倾视，慢慢通过罗湖口岸，慢慢地向香港市区行驶。 街道两边挤满了香港市民，他们许多人也没有穿雨衣，挥舞着鲜花与彩带，不断鼓掌欢迎，脸上是雨水夹杂着泪水，欢快地流淌着。 整个体育馆鸦鹊无声。李达明用手抹了一下脸，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收看现场直播。 就这样一会儿表演节目，一会儿收看中央电视台的现场直播，直到到夜里11:30演出才全部结束。然后就开始准备收看香港回归交接仪式。 中英两国政府香港政权交接仪式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新翼五楼大会堂隆重举行。 21时42分，交接仪式正式开始，中方国家主席江泽民、国务院总理李鹏、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钱其琛、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香港特别行政区首任行政长官董建华，英方查尔斯王子、首相布莱尔、外交大臣库克、离任港督彭定康、国防参谋长查尔斯-；格思里，同时步入会场登上主席台主礼台。 1997年6月30日59分，米字旗在香港最后一次降下，英国对香港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殖民统治宣告终结。 1997年7月1日零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和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在香港升起。零时4分，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江泽民庄严宣告：根据中英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声明，两国政府如期举行了香港交接仪式，宣告中国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正式成立。这是中华民族的盛事，也是世界和平与正义事业的胜利。经历了百年沧桑的香港回归祖国，标志着香港同胞从此成为祖国这块土地上的真正主人，香港的发展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零时12分，香港政权交接仪式结束。 与此同时，五星红旗在英军添马舰营区升起。两分钟前，“威尔士亲王”军营移交给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军开始接管香港防务。 零点40分，刚刚参加了交接仪式的查尔斯王子和第28任港督彭定康登上“不列颠尼亚”号的甲板。在英国军舰漆咸号及悬挂中国国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的香港水警汽艇护卫下，将于1997年年底退役的“不列颠尼亚”号很快消失在南海的夜幕中…… 第五章 第五章 baidu 直到夜里1点多钟，几个人才回宿舍。 然后赶紧又把电视机打开来，继续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成立暨特区政府宣誓就职仪式。 直到夜里4点多钟，几个人才睡觉。早晨8点钟不到又都起来了收看昨天许多内容的重播和香港特别行政区成立庆典。 其他几个又开始睡觉了，李达明却像翻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既感到一种兴奋，还有一种无名的烦躁。 没有几天就要离校，如果在这两天再不能签一家满意的单位，就只能卷铺盖回老家了。不是李达明嫌自己家乡穷，而是他觉得，淮市那个小城市信息太闭塞，人的思想太保守，发展的机遇也太少，路太窄。自己又没有什么背景，与其回淮市去扑腾，还不如留在石城这个省会慢慢折腾，也许找到机会就能慢慢地起来。 想了半天，李达明还决定明天跟马如龙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落实一个满意的单位。 马如龙在与航空公司签约之前，曾经自己也找过一个单位，是一个建筑安装公司，好像是省建设厅下属的一个国有企业，虽然不太满意，但当时怕找不到更好的单位，不能够留在石城，所有就签了约。 现在马如龙已经准备毕业后就到航空公司上班了，那就不可能再到这家建安公司了。 马如龙已经与建安公司的人沟通过，建安公司也同意了他毁约，但要求他在形式上交一千块钱违约金。今天下午，马如龙准备到建安公司去一趟，交一千块钱的违约金，取消双方原来的协议。 马如龙想帮李达明，在自己解除和约的同时，向这家公司推荐一下李达明，希望他们能转聘李达明。 李达明却自己被建安公司看中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家公司今年在石航招了近十名学生，主要集中在工科专业，一些技术性、操作性较强的专业，像他们这样的秘书专业不过顺便招一、二个而已。而且这些国有企业进人是需要上级人事部门批准的，然后占用留省城指标的，不是想进就进的，加上马如龙他们都是二三个月之前签的约，组织人事部门应该早就批下来了相前手续，不可能单独再为他再办一遍手续。 第二天早上，李达明和马如龙吃过饭，休息了一下8点钟没到就出来了。 街上，到处在播放昨天香港回归的仪式，听到的音乐要么是《义勇军进行曲》，要么是《解放军进行曲》，要么是《春天的故事》，人人都在说香港回归的事儿，街道上每个人都笑，每个人都是神采飞扬，仿佛昨天自己也都参加回归仪式，甚至是亲自作了致辞，送去了英国鬼子，别了彭定康。 俩人转几次公交车，问了几次人，才在一个不太热闹的街道边上找到建安公司的招牌。 是一座五层的旧式楼房，大概是八十年代初盖的，白色楼立面已经是全是灰了，不少位置甚至已经斑驳了，与周边那些新盖的高楼一比，仿佛是一个满脸是灰的小矮人。看样子，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这些国有企业在日子也不好过。 沿着楼后一个角上的光线比较暗，而且好像很少有打扫的楼梯向上。在二楼半的位置，对着楼梯方向的墙上有一个科室分布图。图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两人半天，才找到“人事科”几个字，然后按图索骥，在三楼斜对楼梯的位置看到了个办公室。深黄色门框上钉着一个白色的小牌子，上面有三个红颜色的魏碑体小字“人事科”。 到了门口，马如龙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又大一点声敲了敲，终于听见里面有个女人说了声，“谁啊？请进！” 推开门，看见里面四张办公桌，分别坐着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抬头看着我们。马如龙赶紧堆上满脸笑容，说道，“您好，我是石航的马如龙，今天是来交违约金，上次已经打电话联系过的。” “原是小马啊，小张，你带他到去把相关手续办一下。”里面那个白胖一点男人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对那个女的说道。 “好，科长”，那个女的说道，然后又抬头对马如龙说，“小马同学，你们先坐一下，我把手上的事先收拾一下，马上领你去。” “好的”。马如龙回答道。 “请问，你们里还招不招人？”我赶紧正好见缝插针地问那个白胖男子。 “你是？……”那个白胖男人向我看了看。 “科长，他是我同学，我们班长李达明，还没有签定单位，正好跟我来，想看看你们这里还要不要招人。”马如赶紧解释道。 “你是？……”那个白胖男人看了看李达明。 “科长，他是我同学，我们班长李达明，还没有签定单位，正好跟我来，想看看你们这里还要不要招人。”马如龙赶紧解释道。 “噢——，你是哪里人？”白胖科长问道。 “我是淮市人，请问您贵姓？”李达明连忙回答，并问道。 “我姓吴，口天吴，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单位？”白胖科长又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投了不少求职信，但是都没有回音，跟谈恋爱一样，也许是缘分没有到吧！希望我能与贵公司有缘。也请吴科长多关照！”李达明苦恼地说。 “小家伙倒是蛮会说话的。不错不错。你是你们班的班长？”白胖的吴科长又问道。 “是的，吴科长。”李达明道。 “你认识班长与秘书有什么区别？”白白胖胖的吴科长问道。 “如果把一个班级比作一个公司的话，班长就相当于学校辅导员的副职，负责把班级同学意见向老师反映，把老师的精神向下传达，同时团结和带领全班同学按照老师的要求完成各项任务。如果把一个公司比作一个班级的话，老总的秘书就辅导员的参谋，他只负责倾听下面的声音，为领导决策做好参谋，并检查领导决策的执行情况及效果，但其本身并不参与管理。一句话班长管理与参与管理，秘书是服务与参与服务，但并不负责进行管理。说得对不对请吴科长批评。”李达明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 “说得还可以，虽然还比较浮浅，但也搭上了一点边，但相对一个没有实践经验的学生来说已经难能可贵。”白胖点点头说道，“如果以后有机会继续在秘书岗位上干，你会体会更加深刻。这样吧，你先写个人情况简介给我，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再跟总经理汇报一次，看能不能留你。但你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们今天的计划指标已经用完了，可能很难留你。” “谢谢！谢谢吴科长。”李达明赶紧感谢地说道，“无论如何，请您多多关照！” “我会注意的，赶紧到那个桌上把基本情况写一写吧！语言不要太啰嗦，简炼一些。”然后那个吴科长又对那个女人说道，“小张，快点去带小马同学把手续办了。” 小张赶紧带着马如龙去了。李达明也赶紧趴在了那张空桌认真地写了起来。 时间不长，马如龙的事也办好了，李达明的材料也写了。 李达明把材料交给了那白胖的吴科长，吴科长叫那个略瘦一些的男子把材料收了起来。李达明又留了一个号码给他们，请他们如果有什么消息就跟李达明联系。 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了，马如龙和李达明就跟他们告辞回学校了。 “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李达明暗自对自己说。 第六章 第六章 baidu 连着几天，李达明又跑了几家单位，都没有成功。建安公司也没有消息，昨天李达明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下，那边姓张的女同志解释说，已经把材料给总经理了，并且汇报了相关情况，总经理说，“等明年吧，今年肯定是不可能了。”李达明心下黯然，看样子，留在石城是不可能了，只能回淮市了。除非自己愿意不要档案，不要关系，一个人独自漂泊在石城，做个漂泊族。 辅导员于龙田老师已经与李达明联系了，叫李达明通知班级全体成员，明天上午9：00在校八号楼阶梯教室，参加人文学院召开的全学院毕业班会议。然后各班分别发放派遣证、合影留念，就准备离校了。 估计是9日就开始离校了，15日所有毕业生要全部离开学校结束，几个落实了单位，但没有宿舍的同学已经开始跑信息服务中心，找租房。一个男生甚至还在学校公告栏上贴了异性合租告示，说自己找了一间二室一厅的房子，找求今年刚毕业的异性同学合租。虽然闹得满校风雨，又被老师找去谈话了，但拦不住他的桃花运，已经有几个女生跟他联系，要求合租，真是炙手可热，弄得其他不少男同学也心中异动不已，跃跃欲试。李达明宿舍个别签了单位的同学，也是如此，兴趣盎然，准备找个异性合租。马如龙就准备明天就出去找房子，找到后看看能不能寻个异性合租一下。隔壁宿舍的黄三石为异性合租事，还被女朋友狠狠收拾了一顿，决定三天不陪他一起吃饭，也准备找个异性合租一下，黄三石又是陪礼又是道谦，还准备破费花钱买个小礼品送给女朋友，请求她的原谅，被李达明他们笑得要死，还想把他可怜的形象编成小品，到毕业汇演上去表演，吓得黄三石准备请全体男生大搓一顿臭豆腐干和烤羊肉串，请大家高抬贵手。 李达明他们班以苏省人为主，只有个别外省人，毕业以后，虽然算不上天南地北各奔东西，但大多数毕业后都要回各市，已经很难有时间再见面了。 大家就在一起喝酒、谈心、流泪、留言，特别是那些毕业后要各奔东西的情侣，更是泪水涟涟，还有几个平时相互之间都有好感但没有表白的同学，眼看马上就要各奔前程，相见无期，都发挥出了只争朝夕的精神，几天之间已经是形影不离，真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求曾经拥有”。这让李达明感动不已，又羡慕不已。 非毕业班都已经放假离校了，剩下的都是毕业班学生，整个校园充满着一种离愁别绪，校园林荫道上经常看见几个人互相搀扶着，或是风歌笑孔丘，或是泪酒顿作倾盆雨，或是叽叽歪歪，不知所云，操场上、草坪上、花园里、小湖边，教室里经常可以看见相拥而泣的一对对。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①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 有多少泪水哀愁 不管时空多么转变 世界怎么改变 你的爱总在我心间 你是否明白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注定现在暂时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 对未来的执著 拥抱着你ohmybaby 你看到我在流泪 是否爱你让我伤悲 让我心碎 拥抱着你ohmybaby 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 纵然使我苍白憔悴 伤痕累累 干杯.朋友②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地漂流在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天空是蔚蓝的自由 你渴望着拥有 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将不再是一种奢求 让我们再也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绿绿的原野没有尽头 像儿时的眼眸 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只未能被自已左右 忽然间再次忍不住泪流 干杯啊朋友 干杯朋友 干杯朋友 天阴沉着，这几天，校园的电台每到开播的时候，总是会传来田震低沉的吟唱，在每个听歌声的人的内心深处回荡、徘徊、诉说着，让每个人都生出一种把压抑在心里的一切释出来的冲动。 李达明在林荫道边，背靠着一棵粗粗地法国梧桐，望着远处几对在一起缠绵、私语的情侣，静静地听着低徘音乐，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知觉地仰了仰头，似乎想把所有的情绪都咽进肚子里，眼里却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水气，然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眼看大家就要分手了，一本本地留言薄相互之间传递着，一张张地照片被赠送了出去。李达明今天也看到她的留言簿，她的留言簿今天刚刚传到他们宿舍，同宿舍其他几个人都留言了，他把她的留言簿拿在手上翻了半天，然后又盯着第一页上她的照片怔怔地发呆。 “就这样再也不能相见吗？”李达明心里暗暗地问自己，李达明自己知道，毕业后，他回淮市，不管有没有机会，都是不可能去主动找她的，青春的梦也许只在青春的时刻，随着毕业的到来，他的青春梦已经破了。而她，听说毕业肯定是要赴德国学习的，甚至是就留在德国生活了，本来学校想吸收她入党的，她怕影响自己出国，没有提出申请。 犹豫了半天，李达明地她的留言簿上一个字也没有写，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就当没有自己这个同学吧！然而却又忍不住悄悄地把她留言簿的首页上的照片撕了下来。 李达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是一次集体去紫金山秋游时的照片，单手掬着清澈的紫霞湖水，山水天一色，映着她淡淡的笑容，像一惯的那样，从容、淡定、冷漠，那种让他手足无措的淡漠从容，那种让他时时回味的淡漠从容，那种让他痛彻心扉的淡漠从容。 “就要再见了，你偶偶会想起我吗？”李达明对照片轻轻说道。 又怔怔地看了半天，李达明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然后又想起了她在课堂上站起来背诵《兰亭序》的样子，趴在桌上记笔记的样子，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样子，走路的样子，微笑的样子，争辩的样子，谈笑风生的样子，还有那次到女生宿舍看到她坐在床边洗脚的样子，白生生的脚丫子，仿佛还在眼前晃悠。 “唉……”，李达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照片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该是吃饭的时候了。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注：①《执著》，田震；②《干杯朋友》，田震 第七章 第七章 baidu 李达明回到宿舍，发现送到女生宿舍请她们留言的留言簿也送回来了，其他人的留言簿上都有她的留言，只有自己的没有。 “也许这样最好吧”，李达明暗暗地想。 风过有声，春梦无痕。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派遣证都已经发下来了。各人都已经准备离校了，马如龙房子也租好，这两天准备就搬过去。 李达明自己也没有什么事，准备带回家的只有几书，都已经整理好，随时都可以走了，由于是正好帮马如龙收拾收拾东西，把一些物品先搬过去，然后又一起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李达明准备明天就离校回家。本来他准备迟一点走，抽时间再跑几个家看看能不能找个好一点的单位，漂就漂吧，随他去了。但看着一个个同学离去，每次把他们送上车，李达明总是不能忍住泪流满面，几年同窗，多少次卧谈，几多争执，绿茵场上任驰骋，现在却只能一一送别，执手相看泪眼，每一个熊抱后，都是相见却是无期，不知道他年他月再相见，有些人甚至是一辈都不可能再相见，告别了就永远。 每次送别，大家都带着哭腔唱吴奇隆那首《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再见了，我亲爱兄弟姐妹们，是的，我深深地祝福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也再见了，我的青春梦。”李达明对自己说道。 受不了每次送别的难过，李达明决定今天晚上去陈哥那里打个招呼，明天上午就走。先回家看看，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再到石城、苏市甚至是海市碰碰运气，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大学生还能找不到一份像样、体面的工作。 陈哥叫陈无方，是李达明做家教时第一个学生陈田的父亲。 大学第一个月的时候，李达明就跑到了学生会，交了费用，作了登记，准备找几份家教做做。后来学生会介绍了二家，陈田就是其中之一。 陈田是个很聪明的小男孩，只是有些贪玩，陈无方夫妻好像都省级机关单位，又比较忙，家中老人又都不在身边，没有太多的时间照看孩子，当时陈田已经上六年级了，成绩只是中游，想考个好一点中学有难度，所以就想请个家教来帮他们。因为家靠近石航不远，因此就找到了李达明。 李达明第一次看到陈田虎头虎脑的样子，就非常喜欢，教得非常尽心。而陈田看李达明性格脾气比较好，又有耐心，平时鼓励多、表扬多，讲得内容也比较生动有趣，就跟李达明越来越亲近了起来，学习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小升初时，竟然考上石城一流的中学—石城师范附属中学。 虽然当时陈田的成绩在石师附中招引的学生中排名还是靠的，但陈无方依然很满意。 因此，陈无方就关注了李达明起来，经过几次特意地接触、交谈，陈无方感觉李达明人很不错，文化功底很好，性格脾气直爽，待人接物很真诚。李达明也觉得陈无方温文尔雅，做事细致，对人十分关心，看问题很深刻。所以俩人都觉得对方十分投缘，关系也就更加热络起来。 陈无方的妻子吴姐也是个比较贤惠的女人，更把李达明当作自己的兄弟一般，每次给陈田上课，肯定是要留在那里吃饭的，平时做什么好吃的，吴姐肯定会打电话李达明，叫他去吃饭，跟陈哥喝两杯，有时候李达明看着他们一家人三口感觉很温暖。 这学期因为找工作忙，自己心里也有些烦，因此除了给陈田上课外，就很少去了，加上一个多月前，陈田中考结束，考得不错，李达明去得就更少了。吴姐已经几次打电话来，说如果李达明再不去就生气了。陈田也打电话说，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李达明想他了，决定今天到学校找李达明打一场球，然后一起到他家吃饭。陈姐说今天事情不多，准备做几个好菜，叫李达明他们早点过去。 跟陈田两人打了几场对抗，李达明虽然年龄比较陈田大，但本来就运动得少，体格和身材也都不如长得像只小老虎似的陈田，竟然被他打了个3：1，把个陈田得意得不行，说下次一定要把李达明打个3:0。 打过球，李达明赶紧回宿舍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直奔陈田家而去。 陈田家住在明故宫机关宿舍区，是90年代初建的一个规模较大的宿舍区，有八栋楼。陈田家六号楼308，是一套不到90平方的老式三室一厅。 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进门，就看见陈无方两口子，正厨房忙呢，陈无方也围个围裙在摘菜。吴姐看见两人回来了，说道： “达明来了！你们俩人先看一会儿电视，或玩一会儿游戏，我再弄两菜，过一会儿就吃饭。” 李达明十分不好意思，站在厨房门口说，“陈哥，吴姐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你们太客气了，要不要我帮忙！” “达明，你跟陈田去玩，到这儿你还客气什么，一会儿陪哥弄两杯，我们兄弟俩好聊。”陈无方说。 “李叔，我们去还是去打游戏吧，上次输给你，这次我一定要报仇雪恨”，陈田说着就把李达明拽进书房。 第八章 第八章 baidu 四个人热闹地吃过饭，李达明和陈无方两个喝了一瓶剑南春。 陈田又要拉李达明去打游戏，正在收拾桌子吴姐，敲了陈田头一下说， “小田，不要闹了，回房间看书去，你爸跟李叔要谈事情，马上就要上高中，还是长不大，整天就知道玩。” “那，李叔，你下次一定要陪我玩游戏，我肯定赢你的，我自己再去玩两局。”陈田说道。 李达明点点头说，“好，一定。” 到阳台上，吴姐帮两人各倒了一杯水说，“你们兄弟两谈，我再去收拾收拾。”然后就出去了。 阳台不大，外面铝合金做框的蓝色玻璃作了封闭，放了两张竹制小椅和茶几，是陈无方冬天晒太阳、夏天看星星，平时休息思考问题的地方。 李达明喝了一口茶说，“陈哥，吴姐真能干！” “是啊，我好福气啊！”陈无方说道， “兄弟，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应该快要报到了吧！”陈无方又问。 “唉，”一想到工作李达明就垂头丧气，叹了一口气，就把找工作处处碰壁的情况说了一遍。 “怪我怪我，”陈无方说道，“本来我以为凭兄弟你的才学，在石城找一份工作应该没有问题，但没有考虑到你的性格等其他的因素，加上前一段时间事情也比较多，最近刚刚把理顺了，所以也就没有特别关心这事。兄弟，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想这两天回老家淮市去先看看情况，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准备再到石城来，甚至是到苏市、海市看看，找一份过得去的事事做做，先漂一段时间，如果有可能再把档案和户口调过来，没有可能就随他去了。”李达明说。 陈无方思考一会儿，“兄弟，不是哥哥我保守，我倒建议你回淮市好好找找，尽量在淮市找一份工作，特别是淮市的机关部门找一份工作。” “为什么？”，李达明有一点迷惑不解地看着陈无方。 “我知道，淮市地处苏北腹地，不沿江不靠海，在整个苏省经济较为落后，与石城比信息也比较闭塞，机会也少，但我认为这既是缺点也是优势。” 陈无方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淮市经济落后，绝大部分大学毕业生，外地的不愿意去，本地出来的大多数也不愿意加去。你年龄轻，学历高，科班出身，现在虽然不是唯学历论的时代，但在当前知识经济不断发展年代，像你这样为数不多，年轻而又有学历的人才，还是有机会得到较好安排，否则那些领导怎么去吹‘引进人才又取得新成绩’。而在石城这个省城，像你这样的学历，一抓一把，竞争太过激烈，现在你的档案、户口又不在，只能是打工，被别人当作廉价劳动力来使用，没有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将来怎么办？现在石城有些单位，就喜欢招像你们这样条件的大学生，既有学历有知道，又能干肯吃苦，却没有户口档案，以将来帮助办户口、档案为名，欺骗别人为他们卖命，工资却开得很低。如果你想自己做生意，我能看得出来，你家庭条件不太好，不可能拿出钱来做本钱的，如果靠攒一点工资做本钱，石城消费水平太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李达明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知道陈无方说的是实话。 “虽然”，陈无方继续说道，“淮市条件比较差，经济欠发达，但只要你能做出一条成绩来，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特别是容易看出来，提拔也比较快，而且我知道苏北是比较会出经验的地方，出经验就出干部，我曾经做过统计，苏北地区经济发展虽然不如苏中、苏南，当前省级机关和省领导中，苏北的干部占多数，所以就有人说过，“苏南出数字，苏北出干部”只要你好好干，改一改你性格中不愿意与人交往的习惯，收起你的学生气和大学生自以为是的傲气，与周边的上级、同事、朋友打成一片，做到实干加巧干，肯定不会比别人差的。” 李达明被陈无方说得是心里热乎乎地，决定回去好好看看，尽量就留在淮市发展。 “陈哥，那我回去以后该怎么做呢？”李达明问道。 “听我继续说，”陈无方道，“这同时也是我劝你回淮市的第三原因，找工作成本要低一些。加去以后，你先到淮市人事部门报道挂号，表示你回来了，愿意接受市里的安排，为家乡发展做贡献。然后你就通过相关关系，询问今年有哪些单位要准备进人，得到确切消息后，再看看有那些人与你竞争，他大概走地什么背景，然后你再通过关系找相关单位主要负责人，就是一把手，让他同意招录你。再请分管人，就是具体经办人帮助你跑相关手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位置竞争激烈，或者你有一定关系，最好能找分管机关的市委副书记，实在不行副书记也行，给这个单位主要负责人打招呼，请他关心，你就没有问题了。这一套程序，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还是比较复杂的。这中间请人吃饭、找关系、托人都需要花钱，在淮市五六千块钱就差不多，如果是石城或者是苏南这些地方，没有相当硬的关系，五六万块也未必能够拿下来。所以我建议你回淮市去发展。如果你身上回去用的钱不够，哥可以借你，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有能力还了，再还给我。我这几年暂时不会用大钱的。” 李达明知道陈无方说得是实话，而且是交心的话，普通朋友肯定不会说的话，心里出十分感动。他算了一下，自己跟前这几年打工和生活费攒下来的钱有近二千块，家里也有二三千块钱，父母是给他找工作用的，他一直没有肯要，如果到时候实在不够的话，自己再借一点，应该就差不多了，而且他想起己家在淮市有个关系，应该花不了这么多钱，就说道，“陈哥，不瞒你说，这段时间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我心情也不太好，现在被你一说，我觉得心里豁然开朗了。明天我就收拾收拾回家去，认认真真地筹划筹划，力争找个好工作。钱的事，我还能转出几千块，暂时还不需要，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我肯定向你开口。请你不要嫌兄弟麻烦。” “这说得什么话，难得我们俩这么投缘，说实话，看见你我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要是换了一个人我肯定不会跟他这些话的。兄弟，我怕你年轻气盛，想问题不深入，考虑不到，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工作折锐气，其实凭你的条件是肯定能找到份满意地工作的”陈无方说。 “哥，谢谢你，真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碰壁，我感觉我都快碰傻掉了，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是心里热乎乎地，满心的希望又起来了，这样，借花献佛，我以茶代酒敬您，并且邀请您有时间到淮市去玩，让我找机会好好地陪陪您！”李达明端起茶杯说道。 “什么以茶代酒，要喝就喝酒，把刚才没有开的那瓶酒拿来，看你高兴，我也高兴，我们兄弟俩再来一瓶，既是送行酒，也是预祝酒，祝我们兄弟前程似锦。” 两人又开了一瓶剑南春。 “无方，不要把达明喝多，他还要回去呢！”吴姐说。 “不要回去了，晚上达明就跟小田睡，明天吃过早饭再回去，你快去收拾收拾。”陈无方说道。 “陈哥，我还回去吧！不要再打搅你们了！”李达明十分不好意思的说。 “说得什么话，你们兄弟俩把酒了，都冲个澡，达明听你哥话，晚上就不要回去了，酒喝多路上不安全，我就去收拾收拾床。”吴姐说完就又进屋去了。 李达明两个人又谈了香港回归起来了。 “实力，关键是实力，国是如此，人也是如此，中国为什么能收回香港，邓老爷子为什么能说话那么硬气，是因为中国有让英国不敢打、不愿打、不能打的实力，他们与中国打肯定失败，日本被打败了，美国、苏联都碰了一鼻子灰，印度这个阿三、越南那只狗都被打得只能卷起尾巴，躲别人后面叫。阿根廷为什么马岛战争失败，被人家打到门口，只能躲在家里哭，因为他没有实力，连打仗用的导弹只能美、法、德去买，人家不卖给他了，他就只能在家门口被英国狠狠一顿揍。” 陈无方一口喝了一大杯酒继续说，“人也是如此，必须要有实力，人的实力就是自己能够调动的资源，你一定要努力，人穷不害怕，只要你努力，积攒的实力越强，你就越强，就没有敢欺负你，世界只尊重强者，弱者才只能期待别人的垂怜，强者才属于自己！我相信你能行！” 李达明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了一句，“我一定能行！” 然后站起来，推开窗户，外面一股热浪冲了进来，李达明却觉得股热流把自己内心冲得十分敞亮。抬头看了看天，没有想到竟然看见满天星斗，真是少见，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第九章 三天之后，崔国华等六个人全部准时出发了，前往到自己所选中的地区。一个月后，李达明将陪成是非书记将到这六个地区分片召开一个小型招商推介会，到时将邀请对淮市开发有兴趣的客商参加。 李达明暂时负责在家收集信息，并把搜集的信息分类分地区传给各人，要求他们按照信息提供的名单先期进行联系拜访，如有实质性进展，李达明将陪成是非直接前往拜访推进，或者邀请客商来淮市实地考察洽谈。 李达明又跟规划组、土地组进行联系，请他们对相关材料迅速出来，土地相关手续还好一些，因为现还不需要征用土地，主要是规划组的新城区规划材料必须早点拿出来。 目前六个人带出去招商的都是经过人大审批的总体规划方案，各个地段的详细规划都还完全没有出来。一旦跟客商进入实质性详细洽谈时，必须要有这个规划材料才行。因此，李达明每天都到规划部门看进展情况。 每天晚上还要跟六个人联系一次，听听他们的进展情况，六个人有什么情况不清楚地，也要跟家里随时保持联系。 李达明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不可能天天待在办公室里。为了联系畅通，最后，李达明一狠心，一咬牙，把前一段时间，在股市上赚得钱拿出来，花了五千多块钱买了一台像个小砖头似的诺基亚5110手机。要是家里知道李达明拿五千多块钱，买一个手机，非把他骂臭了不可。要知道，李达明的每月工资才五百多块钱。 那时候，只有市里领导人，特别是党委、政府的重要领导才能配手机，部门也只有一些经济条件好一些部门领导才敢用手机，而且还是偷偷地用，不敢太过张扬，怕别人背后说闲话。 因此，李达明没有办法，每天只能把手机放在包里，把来电铃声调得小些，弄得有些像BP机的声音，一旦手机响了，还要出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接电话，说话声音还要小一些，只怕别人说什么。 别人是左边大哥大，右过BP机，打个电话声音震天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部手机。李达明倒好，打个电话像做贼，偷偷摸摸。 不过说实话，有个手机是实是方便，各个人跟他联系方便多了。 不过忙归忙，事情进展还是比较好的，从全市范围内来看，收集上来的信息是不少，但是经过筛选真正有用的不多，李达明把它们门别类的整理好后，就发给他们，要求他们先期进行拜访。 做广告宣传的报纸也已经研究定了下来，就在《中华工商时报》，用半个版面。这个倒没有要李达明太烦神，李达明刚刚向这家报纸表达了自己想通过报纸做个广告时，报社马上派员跟李达明进行了接洽，并就版面、图片、文字材料以及时间、价格等问题进行了商量，最后双方同意，以十万块钱价格，为淮市在该报纸第四版下半版的位置，连续刊登两期淮市新城区开发的招商广告。 一下子，连招商带广告，加其他前期各方面工作，让市政府从不宽裕的可用财力中，拿出了三十多万元的资金，让聂海峰一阵心疼。在李达明跟他谈广告费用时，一再要求李达明跟报社再谈谈，看能不能再降降，实在不行，能不能换一家价格便宜一些的报纸。 把李达明搞得很没有脾气，只好把其他几家全国知名的报纸、党报党刊以及省里一些发行量比较大的报纸的广告版价格都拿给他看了。他才发现这个价格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的价格了，只好无可奈何地把钱签给李达明。 广告登记出来以后，李达明的电话就更多起来了，有时候晚上都有主动跟李达明联系。李达明把跟他们的联系的人姓名单位都记下来，分片让在外的几个人，分别上门拜访。既考察企业的真实意图，又考察企业真实的实力。 李达明明确跟他们几个人打招呼，一定注意招引一些全国知名大企业，或者是行业内部龙头企业，有丰富的市场运作经验的企业，如果不是有实力企业，可以请他们帮助淮市宣传，帮助我们介绍一些朋友，但决不能让他们来淮市投机，让淮市成为投机者的天堂。 其实李达明根本不担心，凭淮市的条件，招不到客商。土地是最大的资源，淮市地处长江中下游和里下河地区，地势平坦开阔，地理环境极其优越，是投资发展的绝佳之地。 这么多年没有发展的原因，就是要有两个，一个是人的思想问题。虽然从上到下，讲解放思想讲二、三十年了，但是淮市经济中的计划经济的观念，还依然渗透在每个人的身上，等靠要的思想还继续存在，还在想着哪一天国家再在淮市投资，搞大项目，推公鄙私的思想十分严重，绝大部分人还在国有集体企业里混，不愿意出己创业，或者是宁愿在国有集体企业中损公肥私，当个穷庙富方丈。二是交通问题，淮市过去只有省道，基本没有国道、高速，更没有港口、机场，交通不是十分方便。 现在思想上来看，最起码从领导层来讲，解放思想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或许中层基层干部群众的观念还有不少问题，但是以成是非为主要领导一班人的观念是解放的，从他们加快企业改革、推进政府职能转变、积极改善城市交通环境，以及现在准备通过市场化的的方式来运作新城区开发等措施来看，他们发展市场经济决心是不容置疑的。 从交通上看，现在几条高速在淮市交汇，还有几条正在规划中的高速也将从淮市经过，虽然依然没有港口和机场，距离各个港口与周边的大机场的都只二个小时的车程，客货往来十分方便。 在这么好的条件下，淮市对新城区开发实施是，工业园区建设与商业开发捆绑措施，这项措施的实施，客商利益或利润是肯定，只好运作好，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风险的，只是资金投入量略大一些而已。 这样好的项目，愿意来开发投资的人，肯定不少，想来投机的企业更多，因此把握企业的真实情况是最关键的。 淮市这棵梧桐树肯定是要引来许多鸟的，但对淮市来讲，必须要有一只金凤凰，由这只金凤凰来统领这些鸟儿，并且能把这个鸟群越做越大。如果你引来的一只普通的鸟儿，怎么能够成为百鸟之王，让别的鸟儿服从你的管理，不断更加做大做强呢。 因此，李达明最希望能引来一些行业龙头型企业，再通过这些龙头企业规模效应，吸引更多相关产业的上下游配套企业，来淮发展，逐步做好做强这些产业，推进淮市经济发展形成良性循环，最终实现淮市经济的迅猛发展。 广告的效果果然不是吹的，跟前期处处碰壁相比，广告打出来以后，跟一些企业的联系明显态度不一样了，六个人相继都有好消息传来，反映有人对淮市的新城区开发生产兴趣，希望进一步深入洽谈。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章 李达明把详细情况跟成是非作了汇报，又根据各人提供的企业名单查找了一些企业的基本资料，提供给成是非作参考，最拟定了一个拜访线路安排。 最后决定由李达明、陆云卓陪同成是非，从淮市往石城，从石城到海市，再从海市到浙省，然后乘飞机赴闽粤地区，再从粤地乘飞机到京城，然后乘火车到胶州湾一带，最后再回淮市。 计划确定定好以后，李达明立即把方案向在外的六个人作了通报，并且对拜访时间以及行程作了预先说明，要求预先安排考察、调查、拜访相关事宜，特别是一些非苏省企业，一定要做好对企业底细的调查工作。 成是非书记下午就企业改制问题，有一个会办会要开，明天上午阴南市委孙书记来淮检查工作。因此正式出发要等到明天下午，把孙书记送走以后。 —— 李达明正好利用今天晚上时间去相个亲。 对淮市这个小城来讲，李达明也算是个小红人。自从有人听说李达明还时单身的时候，各种通过各种途径，各种方式给李达明介绍女朋友的真不少。 前一段时间，吴曼凝的离开，让李达明情绪极其低落，一直靠工作在支撑他。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李达明对感情的事情，却突然害怕起来，不知道未来会遇上什么样的女孩子，加上总希望吴曼凝能够回到他的身边。因此一直是把自己当成一只驼鸟，把头钻进沙堆里，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连姑奶李平兰跟王晓灵帮他介绍的女孩子都没有去见，把自己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只是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部门的一个领导特意关心介绍的，多次跟李达明说，也不好过于推迟。而且李达明自己也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即使不一定非要怎么样，但最起码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情，不能总是一幅灰暗的样子。 日子总是要过的，自己也不可能永远不再谈恋爱。但是李达明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有了变化，对感情的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得那么神圣，那么执着。 想想看，当年在上大学的时候，李达明从看到的她、喜欢她的那刻起，自己的心情，看见她的那种喜悦，在别人谈到她时的关心，又想表达又害怕失望的矛盾，被她拒绝的痛苦，几年的苦苦守侯、执着等待的失望。 而现在李达明自己却在希望通过一份新的感情，来解除过去的留给自己的影响。也许这就是进步，同样也是人总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已经学会了跟现实的妥协吧。 其实从内心来讲，李达明对通过介络相亲这种方式，认识女孩子，是非常的不感冒，两个为了结婚而通过别人特意介绍认识。虽然这比包办婚姻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却让人觉得很没劲，缺少一种邂逅浪漫的感觉。也许这也是李达明一再推掉别人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的原因。有一次，甚至在面对一个陌生，找不到感觉的女孩子，有时候，李达明真是觉得自己笨嘴笨舌，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李达明又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因为自己工作环境，很少有女孩子，平时又比较忙，没有什么机会认识女孩子。 加上自己身在机关，跟过去当学生不一样，不适宜随便跟不知底细的女孩子有太多的交往。 有时候，在机关这种地方，你必须要找一个知根知底，家庭清白的女孩子。甚至还要考虑对自己未来前程有没有什么益处。 处理这些事情必须谨慎，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根本不可能随性随意了。 这次非要做媒的是财政局局长连宏远，连宏远是成系人马的铁杆，是成是非直接从阴南市财政局带下来，当年制约市长陈其峰起了很大的作用。 年龄跟成是非差不多，本来仅是市局的一个副科长，副科级。跟成是非关系不错，俩人相处比较相得，正好这次下来还可以再提拔一级升正科。于是就下来了，现在更是淮市几个实权人物之一。 估计未来在成是非的支持下进入副处也是有希望的，因为今年成是非已经把他列为向市里推荐的后备干部之一。 因此，作为成是非秘书的李达明，跟连宏远跟李达明非常熟悉。总是喜欢拿李达明开玩笑，听说李达明还没有女朋友，拿淮市话讲，还没有对象，总是说要替李达明物色一个漂亮一些的女孩子。 李达明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说这个问题要请他总负责，全权授权，如果将来找不到媳妇，就找他麻烦。 没有想到他真有保媒拉纤的业余爱好，极其积极主动，没过几天，就要安排李达明去相亲。 正好那段时间比较忙，就找借口推掉了，不肯赴约。 这次正好到成是非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又给他抓住了。说明天几个要出差，今天晚上，要请成是非书记跟李达明喝酒，给他们饯行，祝他们外出招商一路顺风。 正好成是非书记心情好，就答应了，李达明就没有地方推了，只好也参加。哪里知道，连宏远跟成是非汇报说，今天晚上我们早点开始，少喝一点酒，早点结束，准备晚上带李达明去相亲。 这一说，成是非兴趣也上来了，就问连宏远女孩子什么情况。 连宏远可不管李达明在一旁的尴尬，就介绍起来了。 女孩子比李达明小四岁，才二十一岁，听说是夜里出生的，叫赵夜蕾，是阴南市计划委主任赵淮生的女儿。阴南财校毕业的，去年刚毕业，就在阴南市财政局上班。 有次连宏远到市局去办事，正好看见，觉得这个女孩不错，干净漂亮，做事也很认真，就放在了心里。后正好听李达明说起介绍对象的事，他就想把这个女孩子介绍给李达明。正好有一次为报一个项目事的，到市计划委找赵淮生，就随便说起了这个事情。 赵淮生本身就中淮市人，就希望女儿能也找个淮市人，但是本来是想在阴南市区找的，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县区来的。 但经不住连宏远强烈推荐，于是就跟连宏远到淮市来了一趟，拜访成是非，随便就看了看李达明。 觉得这个男孩子还不错，虽然个子不高，瘦瘦的，但面目还算清秀，戴个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待人接物，态度很谦和，学历也不错，前途也不错，又是农村来孩子，做事很踏实，于是又找了一个机会让他女儿赵夜蕾悄悄地从侧面见过李达明一回，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也同意了。 李达明虽然非常讨厌这种方式，但是连宏远也没有跟他说，他事先也不知道别人已经来见过他两回了。 后来连宏远跟他说了这件事后，他心里就有一些不高兴，虽然知道岳父挑女婿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自己就是菜市场上的青菜，随便别人挑选似的。哼，他们看了满意，我李达明还不一定满意呢！ 于是前几次连宏远约李达明见见人，正好那段时间事情多，转不开身，李达明软回婉拒了。哪里知道，他越是不见，连宏远越是热心，把他气得要死。最后无可奈何只能同意俩个人找个机会见见面。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一章 听着连宏远介绍，成是非连连点头同意说，“不错，不错”，然后又是回过头来，跟李达明说道： “小李呀，小蕾这个女孩子我见过，小家碧玉的样子，不错。你好运气！” 李达明没有接话，只是耸耸肩，只是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酒。心里颇不以为然。 吃过晚饭，成是非回家休息，李达明没处再跑了，自己的车子也没有带，只好上了连宏远的车子。今天的相亲地点就在连宏远的家里。时间八点钟。 车上，李达明看着外面的路灯在迅驰的车窗划过一条条红线，有些发呆的样子，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半天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连宏远看李达明深深叹气的样子，有点不高兴的了，“你不要叹气好不好，要不是看在我们关系不错，把你看作我的小老弟，我才不会像个八婆似的，关心你这些事情。告诉你，人家不过是同意跟你见一面而已，到时候还不一定能够看上你呢！拽得跟三五八万似的。阴南市各单位比你条件好的人多呢，只是我一再推荐你而已，差点把你夸成了一朵花，人家才同意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这个态度，要不是人已经约好，我恨不得把你赶下车去！” 李达明听出连宏远心里不高兴，想想人家也是关心自己，自己这个样子是实不好，有点不好意思地苦笑着说道，“连局，十分感谢，真的，十分感谢你！我这个人想问题有点迂，我也不是不高兴，更不是拽，我只是感叹人生不可捉摸，想想看过去，想想看现在，再想想未来，我只是觉得对人生有些迷茫，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听说李达明的话，连宏远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没有想到我们李主任，还是位诗人，小布尔乔亚情结很重嘛！未来在哪里，就我们做决定的每个瞬间，我们每个决定就注定了未来的方向。” 然后又拍了拍李达明的肩膀，语重心常的说道“生活不要乱想，不要沉浸过去，把握住现在就行了。” 李达明点点头，不过这种话题太重，李达明也不想再谈下去了，就转开了话题，问连宏远的财政上的一些东西。 淮市跟阴南的距离不远，加上连宏远家在阴南市东边，过了码头不远就到了。加上晚上，路上的车辆少，车的速度更快。只是路况不太好。 码头是个地名，是原来历史上运河的漕运码头，相传当年这里十分繁华。但现在码头早已不存在了，余下只有一个地名和供人们到河边洗东西的一个石板路。 连宏远家就在码头的旁边一个大院子里，是阴南市财政局的机关宿舍。连宏远住在四楼，以前李达明跟成是非来过。 是老的机关院子，也没有专门的停车位，连宏远把车子就停在楼下，然后把车钥匙扔给了李达明。 晚上李达明就开他的车回去，明天早上连宏远的驾驶员到李达明那里拿车，再来接连宏远。 俩人上了楼，连宏远刚要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连宏远的老婆刘姐，刘慧如，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人称刘三姐，唱歌不知道怎么样，反正人是不错，有点像北方人，大方中带着点泼辣，别看连宏远在淮市的时候，一幅很深沉的样子，领导派头十足，可是在老婆面前，从来不敢乱玩花样的，摆什么谱的。 不过今天说话声音不大，埋怨道，“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人家小蕾母女俩早就到了。” 连宏远边换鞋子，边抬腕借着门里的灯光看了看，说道，“我们没有迟到啊！” 李达明也赶紧上前打招呼说道，“刘姐，又给您添麻烦了！” 刘慧如笑眯眯地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不是应该的嘛！不要换鞋子，快进来，快进来！人家小蕾可是已经到了半天！” 看她家里地上干干净净地，李达明可不敢不换鞋子。 李达明跟在连宏远后面，进门走过玄关，刚到客厅就看见，客厅里有两个女人还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李达明认识，是连宏远的儿子连路。两个女的不认识，从脸型上看有点像，看来是赵夜蕾母女。赵淮生没有来，今天是丈母娘选女婿。就不知道能不能喜欢了。 女孩子脸上很干净，好像没有化妆，或者可能只是一个淡妆，但肤色很白，素面朝天的样子，偶偶还可以看见几个小红点。这个李达明喜欢清水挂面，最害怕女孩子出来又是描眉，又是什么的。 而且还穿着财政制服，胸前鼓鼓的。看上去很精神，很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样子。但是看见李达明他们进门，脸迅速变红起来，有点扭捏，又下意识地用手抻了抻衣服。看得李达明心里突然一阵荡漾。 连宏远也看见，连忙打招呼说道，“于主任来啦，我们有些迟了，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没有等那个女的说话，连路看见他爸回来了，兴奋地跑过来。连宏远看见儿子直奔他跑过来，也很高兴，连忙把他抱起来，然后才放下来。李达明又把早就准备好礼物，一辆遥控车辆模型拿出来，递给连路。李达明知道，连路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汽车模型。 连路看见又是一车辆模型，很高兴，接过来就跑到自己房间去了。 刘姐在后面，说道，“这个小东西，看见汽车模型，就高兴得连谢谢也不说了” 李达明笑了笑，表示不介意，没有说话。 连宏远上前跟那个赵夜蕾母亲握了握手，然后又请她们都坐下来，然后又拉着李达明在旁边坐下来。 刘慧如刘姐给她们面前的茶杯里添了点茶，又给李达明跟连宏远倒了一杯茶。茶几都是水果或瓜子。 连宏远又相互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果然那个女孩就是赵夜蕾，那个中年女人就是她母亲，姓于，是阴南市工商局办公室的副主任。 李达明又站起身来叫了一声“阿姨”。赵夜蕾母亲摆摆手，说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坐下来，坐下来说。” 李达明坐下来以后，不出所料，公安局查户口就开始了。 从李达明年龄开始问起，到毕业学校、家庭、爱好、学习专业、住房还有以前有没有女朋友，不一而足。 李达明硬着头皮，无可奈何，只能一一回答。 虽然问的人无所谓，在旁边听的人却都好笑，那个连宏远夫妻俩，想笑也不敢大笑，只能面带微笑的样子，有时候还会插一二句，逗李达明说一下。 但是坐在旁边的赵夜蕾就觉得很不意思了，满脸通红，有时候看她母亲问话太直接了，不得不叫她妈一声。最后，她母亲没有办法，只好说，“行了，行了，不问了，不问了，将来你自己去了解吧！” 虽然才到五月份，李达明却被问出一头汗出来，这哪里是相亲，简直快成审特务了。要不是看在连宏远夫妻面上加上赵夜蕾满脸通红的样子，李达明差点起身要走。不过终于问完了。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十二章 赵夜蕾的母亲于阿婕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就不再仔细盘问了，然后就被连宏远夫妻拉到一边谈什么事情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嘀咕得是什么，但看他们样子兴高采烈的样子，知道他们谈得不错。 只剩下李达明和赵夜蕾两个人从在这边，气氛立即变得有些尴尬，又些暖昧不明起来了。 毕竟俩个人相互都不是十分熟悉，谁也不知道应先开口说些什么，挑个什么话题。 赵夜蕾有些窘迫，脸色微红，李达明从侧面可以看见她长长得眼睫毛，忽闪忽闪地。她不怎么好意思看向李达明，只是微低着头，手不知觉地反复地调着电视的频道。 因为家教比较严，赵夜蕾懂事以后，一直没有跟男孩子较深接触的经验。 上初中的时候，学习成绩不错，本来准备考高中，将来准备上大学的。但后来因为家里是独生子女，赵淮生夫妻不太放心，就让她考了财校。 上学的时候，虽然班时有不少男女生谈恋爱，因为家就在阴南市，赵夜蕾没有住校，平时每天上完课，就回家，跟其他同学接触比较少。加上家里因为她年龄还小，管得相对有些紧，因此，虽然也被几个男孩子追过，但都没有什么往来。 上班后，单位里同龄的男孩子也几乎没有，因此平时交往的圈子，还主要是跟几个玩得来的女同学逛逛街、聊聊天。 暗地里，朋友相互之间聊天，也会谈到男生，甚至也偶偶也会谈到男女之间那些羞人的事情。赵夜蕾也知道那几个同学，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曾经谈过恋爱，甚至已经都偿过性爱的滋味了。而赵夜蕾，只是有一回在一个女同学那里看过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A片。 因此，每每跟男生接触，赵夜蕾总是有些莫明的紧张。她的几个朋友都戏称她为“二十世纪最后的处女”。 今年以来，赵夜蕾父母可能是觉得她年龄已经大了，可以谈恋爱了，于是总是会偶偶给她创造这样那样的跟其他男生接触的机会，但她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去主动把握机会。 那次父亲带她去淮市偷偷地看李达明。应该讲，李达明长得不高、不帅，跟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点也不像，甚至长得有些过瘦了。 但是看上去，他却没有许多跟她同一年龄层的男子的燥动和轻佻，这让赵夜蕾心里产生出了一种好感。而且她敏感地发现，在李达明明朗的笑容、坚毅的表情里，有着难以化解地深沉忧郁。 这让赵夜蕾的内心深处更产生了一种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冲动，因此，在父亲赵淮生再事后问，要不要跟李达明再见见面时，赵夜蕾下意识地就同意了。 赵夜蕾的父亲赵淮生，看赵夜蕾想都没有想，甚至没有犹豫一下，就同意了，也十分惊讶，但是也没有问太多。 但是李达明的几次推托，却让赵淮生夫妻心里暗暗有些不满，让赵夜蕾心里却更加兴奋起来了。 今天晚上，本来赵淮生想正面跟李达明熟悉熟悉，看连宏远吹得天花乱坠的，看看到底怎么样，但是后来市政府通知，市长要在晚上开一个协调会办会，请他准时参加。于是就让赵夜蕾母女来了。 李达明看气氛有些不太好，赵夜蕾也有些一紧张，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想想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太委屈，自己是个男同志，总要主动找一个话题来。 正好赵夜蕾随手把电视调到了中央三套音乐频道，正在转播一个什么晚会，著名电视名星赵小燕子正在唱歌。李达明就问赵夜蕾道，“你平时喜欢哪个歌手？” 赵夜蕾迅速抬头看了李达明一眼，说道，“谈不上喜欢哪一个，平时是喜欢听哪首歌，就听哪道歌曲！很多歌星的歌曲我都喜欢，你呢？” 这倒跟李达明有些像，平时听歌，只看对不对自己口味，能不能打动自己，没有对哪个明星特别感兴趣。 打开了话题，就好多了，两个人之间的窘迫尴尬的氛围，终于看不见了。 慢慢地两人从爱好谈到了在外的见闻，谈到了有些趣事。 虽然李达明也没有刻意附和赵夜蕾，但李达明却感觉两个人谈得还是很高兴的，特别是赵夜蕾直率得有些天真的想法，让李达明既让李达明感到了好笑，也感觉到很放松，有些时候李达明甚至感觉到好像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高兴放松了，甚至仿佛又回到了回吴曼凝在一起的那种时光。 最后，甚至两个还找出了一付围棋，下了半盘。 为什么只下了半盘呢！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眼看就要过十一点了，赵夜蕾妈妈着急要准备回家了。 赵夜蕾黑棋形势大好，李达明白棋一条大龙，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果想不出奇招，基本就是必输无疑了。 因此，赵夜蕾不愿意放弃大好形势，想要求把棋下到底。李达明微笑对赵夜蕾说不下了，自己准备中盘认输。于是赵夜蕾就得意意洋洋地跟李达明炫耀，说她知道白棋下面应该怎么走就能冲出重围，走活了。 李达明看赵夜蕾洋洋得意的样子，就有意逗她，也不说话，就提了三个白子放棋盘上。 其实李达明早就知道，赵夜蕾的黑子左面的位置有些薄弱，有一个她不得不的劫，然后就能依托着这劫外面的白棋渡出去走活，然后再反手吃掉挡在眼位上的几个黑子，就全活了。 看李达明把棋子放的位置，赵夜蕾知道，李达明早就知道自己黑棋的弱点，早就有预谋，有意在其他位置苦苦争活，引开自己的注意，并且努力做实做厚自己的地盘， 看李达明摆好棋后怪笑的样子，赵夜蕾气得拿手对着李达明后背就是使劲一下子。 打过以后，她突然呆住了，这个动作好像有些太过亲热了，俩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想到这里，赵夜蕾又是满脸通红。 不过她那一下子，根本没有多大劲，所以李达明根本无所谓，还是依然对她挤了一下眼睛。 第十三章 赵夜蕾看他的样子，又想打，手伸出来，想想看好像不太好，别人都在看着呢，又郝然地放下手，汕汕地对大家笑了笑。 其实感觉最惊讶地是赵夜蕾的母亲于阿姨，她最清楚，平时赵夜蕾除了她父亲赵淮生外，从来没有跟其他男的这样随意过。 今天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这个李达明竟然让她女儿，跟他这样亲近、随意。这倒让本来对李达明有些挑剔的于阿姨刮目相看了。 不过大家看赵夜蕾有些尴尬的样子，都笑了起来，气得赵夜蕾满脸通红的又打了李达明一下子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先飞一样地下楼去了。 看她先下楼了，于阿姨跟李达明也赶紧告辞下楼，因为她们母女俩是先坐公交车来的，这么晚不太好找车，李达明正好开连宏远的座驾送她们回家。 连宏远夫妻两又送下楼了。李达明跟他们一起走到楼下，远远地就看见赵夜蕾站在汽车前门旁边，忙对着车按了按手上的车钥匙，打开车门锁。 门锁一响，赵夜蕾就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不好意思再出来，跟连宏远夫妻打招呼告辞了。 李达明笑了笑，拉开后面车门，让赵夜蕾母亲先上车，然后也跟连宏远夫妻打招呼准备上车开车送她们回家。 连宏远拉着李达明的手，凑在他耳边说道，“不得不承认，你事实比我厉害，我当年追你嫂子可是花了时间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快让她准备以心相许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再加把劲，争取早日拿下马来。”李达明没有理他，只是笑笑，跟他使劲的握了握手。然后又跟他老婆刘慧如刘姐打了一个招呼就上车了。 赵夜蕾家距离连宏远家是不近，要不是有赵夜蕾主动坐在旁边指路，还真不容易认路。 到了她家楼下，李达明下车跟她们打个招呼，说下次再见，并且邀请有时间到淮市去看看，就准备开车回家。 李达明刚站到车边，准备开车门，就听见赵夜蕾在后面生气地叫了他一声。 李达明答应了一声，转过声来，看看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拥抱吻别不成。不可能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况且她母亲还在旁边，好像这样不行吧！ 不对！好像她真有些生气了，微弱的灯光下，能够看到她薄怒的样子。“怎么啦？”李达明心里想，“没有惹她啊，刚才在车上，不还是很好吗？难道是因为下棋的事，气还没有消，等我跟她道歉？不会这样吧！” 于阿姨打了个招呼就先上楼了，赵夜蕾两步走到李达明面前。 难道真要掏腰包吻别，不会是吧！没有到这个地步呀！我要不要反抗，还是趁机揩油？但是无论如何总不能被她霸王硬上弓了吧！ 李达明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夜蕾把一只小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拿来！” 拿来？拿什么来？李达明觉得有些莫明其妙，难道我欠她什么东西没有还吗？不过李达明看赵夜蕾一双小手倒是真的很漂亮，甚至漂亮得有些晃眼。 看李达明还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时候，赵夜蕾好像真的是生气了，胸前起伏有一些大。李达明心里又是一荡。 就在李达明一迷糊的时刻，赵夜蕾说了两个字，“电话”。一听这话，李达明立即清醒过来，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了，晓得有些麻烦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如果想继续交往地话，肯定会相互留下电话号码的，以便以后联系。 而到现在，李达明也没有提出要赵夜蕾的电话号码、联系方式，也没有主动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她。 现在人家女孩子主动跟李达明要联系方式，把手伸到了李达明面前来，李达明也都没有反映过来。自己好像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以后不管联系不联系，好像都不太好。联系了，人家女孩说是她主动要的，才联系的，你男同志不真心，如果不联系，人家女孩子会说，这个男同志真不像话，女孩主动把联系方式给你，你都不给面子。这个可是被动了，得罪大发了。 不过，还好，还好。李达明看赵夜蕾的神态还可以，不算是十分生气的样子。 这时候难道还不乖些？李达明赶紧说请稍等一下，转脸到车里，打开包，拿出笔，又撕了一张白张，写了自己的手机跟办公室电话。然后又递给赵夜蕾，并且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手机跟办公室号码，住得地方没有装电话。请多原谅！” 看李达明急慌的样子，赵夜蕾这才展颜，明眸一笑，接过李达明递过来的电话号码。 李达明看赵夜蕾多云转睛，心里才定下来，赶紧又涎着脸对赵夜蕾说道，“小生能不能有这个荣幸，知道美女的电话号码？” 赵夜蕾瞅了李达明一下，说道，“什么小生，比我还大四岁，哼，叫老生还差不多！” 李达明点头哈腰，说道，“老生，老生，美女说老生就老生！是去年成绩不好，留级没有升得上去。” 赵夜蕾这才说道，“算你态度老实，这次放过你了，下次再找你说算帐。” 李达明赶忙用手机记下了赵夜蕾的家里电话跟她的BP机号码。 本来李达明让赵夜蕾先上楼，他再走，赵夜蕾非要看着他走了，才上楼。 李达明也没有跟她多客气，上了车，打火，打开车灯，踩离合，挂档，跟赵夜蕾挥了挥手，轻轻一松离合，脚一点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赵夜蕾看着李达明的车子出了院子大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这才感觉到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才转身上楼了。这个制服是实有些薄了，不太挡风。 看了看手里李达明留下的电话号码，赵夜蕾轻轻一笑，把它放到了随身携带的小包的夹层里。 因该讲，赵夜蕾心情很好，第一次跟男孩子见面，感觉很亲切，除了一开始有些紧张，后来李达明没有主动要联系方式自己有些不高兴外，总体是很投机、很轻松、很自在。 赵夜蕾以前没有跟其他男孩子这样机会接触过，也不知道感觉会是怎么样，只是觉得李达明会一个不错交往对象。 不过，赵夜蕾的母亲却不是太高兴，首先是李达明没有早早到了，反而是她们母女先到等他，好像她女儿嫁不去似的；其次是对他的长像也不太满意，又瘦，又不高，戴幅眼镜，像个酸书生，没有当干部的样子；第三是对李达明的家庭也不太满意，农村人，家庭条件也不好，没有房子，如果结婚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第四是对他的级别位置也不满意，什么科长，不过是个股级而已，她这个办公室副主任还是一个副科级呢！有什么了不起，阴南市像他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第五，对，第五是什么？第五就是女儿是太过分，第一次见面结束，就跟一个陌生男子表现得很亲近，毫不顾忌自己的心情，看来平时还是管教不严。第六，没有第六了。就这个五点。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baidu 就李达明了解的，就有好几个人在争着给想给成是非做秘书，其中最有希望的就是原来分管农业的副书记陈明复的秘书宋民安。 在成是非调到淮市任市委书记的同时，陈明复也被调到了隔壁一个小县——泽县任市委书记。 陈明复离开了淮市，新的分管农业的副书记还没有来，宋民安也就空闲了下来，没有领导服务了。 因为原来综合科朱长来是花元荣的秘书，花元荣调离后，刘平河被提拔为综合科科长，继续为工业副书记朱顺成服务的，朱长来任调研科科长，调整到为党群政法书记服务。 本来问寿远的意向是让宋民安跟成是非服务，李达明继续打机动，假如将来新调来农业副书记，再讨论。 李达明也估计到了问寿远的想法，自己毕竟刚到办公室半年多时间，不但是综合科，秘书科以及其他科室都有人有想法，这些人的资历都是自己所不能比拟的。老老实实地工作有时候真得是上窜下跳的所不能比，特别是是自己这种刚到办公室的人员，如果太活跃，会引来太多不友善目光。甚至吴曼凝都劝过李达明，要他试试，李达明都没有理睬。 在他的心目中，有一种不愿意树敌太多的想法。市委办这个地方，属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是养小不养老的单位，大家迟早都要离开办公室，提拔是肯定的，但是怎么提拔，提拔到什么位置，这就很有学问的，像赵长年那样，基本上没有什么再动的希望了。 李达明不想给别人留下一种不好的感觉，就是太尖滑，工作时间不长，就开始整天钻营。而且李达明还要在办公室认真学习一段时间，看人家是怎么当秘书的，看人家是怎么做好各项工作的。 所以在这段时间，李达明只是每天在做好自己的本职的工作同时，利用时间写了几篇调研文章，特别是就当前工业经济形势下，加快工业经济发展，增加财政收入写了一篇文章，虽然没有到相关杂志上去发表，但李达明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这篇文章反映了他自己的某些真实的想法，特别是以农促工，以商促工，是李达明自己的真实意愿的表达。因为毕竟不是领导命题文章，李达明也不怕得罪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 —— 对问寿远来讲，成是非用什么人做秘书，是他考虑范围内的事情，但是提供了几个人选，听了他的介绍后，成书记都不太满意。秘书没有定下来，那么所有秘书的工作都只有问寿远自己来做，最近一段时间，把问寿远忙得不行，特别是近一段时间，成是非天天下乡，到各乡镇调研，把个问寿远跑得累得不得。 后来，问寿远只好把副主任王祥用了来起来，专门替成是非写材料，他自己有时候有事情，就让王祥随成是非下乡调研，问寿年才算安定一点下来，但是还是要定一个秘书啊，否则市委书记作为全市一把手，各种杂事太多，每天打扫办公室这些小事，也需要有人来做，如果主任都把精力放到这些小事，大家更是根本都忙不过来了。 最后，问寿远甚至把几个乡镇比较好一点的党委秘书，都向成是非推荐了，但是成是非，也没有看人，只是了解一些基本情况，还是全部都否决了。让问寿远郁闷不已。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问寿远把市委办、zf办、人大办、政协办以及各乡镇党委秘书的名单制成一张大表，仔细介绍各人的基本情况，以及各人有什么特长。由市委书记成是非自己挑选人员。 成是非对秘书问题是比较慎重的，历史上有过秘书狐假虎威，打着领导旗号对下面的单位伸手，给领导造成不良影响的。他自己刚到淮市，而淮市虽然是个好地方，到淮市做书记，只要不犯错误，副厅级基本就定上来了，好一点的甚至最后还可以进入阴南市委常委班子。但是淮市也是比较复杂的，像个大染缸，各种关系纷繁复杂，老干部、老同志多，在外当领导干部的多，许多时候自己是身不由己，特别是陈云龙以后，淮市官场的风气很坏，请客送礼尉然成风。 而花元荣花老爹，主政淮市，对这种风气不但没有遏制，反而多次大批量调动干部，有一次连提拔带变动，竟然有二百多人，在全市干部群众中造成不良影响，有许多群众写信给阴南市委，说批评花元荣的做法。因此，全市上下对其评价也是极其一般，特别是工作政绩方面，也花元荣没有什么突出地方，令人影响深刻能够牢牢记住的地方。甚至有一件事情，让全市上下一片哗然。 淮市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有许多历史悠久的树木，特别是在主街道两边都种植着大量六十年代的法国梧桐，全部都有脸盆粗。每到夏季，走在城市主干道上，是树影婆娑，一片清凉世界。 但是花元荣为了他的城市美化亮化工程，为让市领导到淮市来的检查时，能够看到他在街道两边的房屋上亮化，他就以法国梧桐秋季树叶乱飞、春季花绒迷眼为借口，把全市主要街道上的法国梧桐要全部砍掉。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全市上下一片议论之声，甚至事情还被省电视台黄金时段的社会评论栏目《大写真》曝光，让花元荣最后很狼狈的停止了砍树，但是这时候，全市只剩下一条主街道树还没有砍。为这件事，有人编了一首顺口遛，在全市上下流传，“花元荣，是条虫，不会干工作，只会吃梧桐”。 成是非不想自己也像花元荣那样，毕竟他还年轻，未来还更远的路要走。因此对他自己的秘书有许多的考虑，他希望他的秘书能够单纯一点，最好不是太世故，有一点眼光和远见，考虑问题能有一些新颖之处的，能够上些一层次的，但同时，比较稳重，材料基本也比较好的。但选来选去，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经过反复思考，因工作比较多，成是非想成立一个秘书班子，他又跟问寿远商量了一下，征求了问寿远的意见，决定由问寿远牵头，成立一个由王祥、宋民安、李达明加上驾驶员在内的秘书班子，全部都专职为成是非服务，其中问寿远总负责，王祥负责文字综合，宋民安负责文字及信访接待，李达明负责平时出行服务以及成是非办公室日常卫生清理这些杂事。 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的他的标准，那么一班子，相互补充毕竟要好一些。特别是李达明，成是非看过他写的材料，观点很好，但文字很平实，没有太多出彩之处，但是他去年刚刚学习毕业，是市委办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跟各种利益关系纠缠比较少，而且还有一个最令人成是非的满意的地方，李达明虽然在工作上学到了为领导服务需要做的工作，从来没有为其他领导服务过，他就不会熟悉许多的所谓的套路，主要注意敲打，会是一个不错的料子。 这一切，李达明都还不知道，每天还是自己悠载悠载地上下班。对他来讲，生活上，身边有吴曼凝，跟她在一起的时光，让他忘记了过去的伤痛，工作上各项事情已经比较上手，也没有什么难度特别大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有些繁杂而已，有时候要加加班而已，但基本上都能算是游刃有余的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鹬蚌相争，自己这个在岸边走过的人为得利，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利，所以既没有看他们相争，也没有关心他们的事，只是自己忙自己的事，每天跟心爱的人儿约会，甜蜜蜜的。根本没有想到天上会掉下一个馅饼，砸中自己的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baidu 数九的寒冬，早上出来，严霜压树，李达明戴着手套，骑着自己那辆破驴，早早就到了办公室。 昨天，综合科其他几个都说有材料，比较着急，李达明因为昨天晚上吴曼凝心情不好，想多陪陪她，所以也就没有来加班。今天早晨就起了一个大早，天还是灰朦朦的时候，就赶到到了班上。 到了办公室，连热水也没有喝一口，忙了半天，办公室也没有空调，手冻得通红，都快冻僵了。 冬天打字是个苦活，再冷要把手拿出来，虽然办公室桌子台板下面倒是有电热台布，但是一个上午手脚不停地，根本没有时间去把手捂捂。 正好赶在他们要材料之前，把几个材料打好，分别送到了各人手上。李达明呵呵了手，准备到办公室门口的小吃店下碗青椒肉丝面。冬天的早上不吃早饭，真是令人受不了。 李达明跟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刚准备出门，综合科电话响了起来。 刘平河接的电话，看着他直点头，不断答应着，然后放下电话说道，“小李，你等一下再去吃早饭，跟小宋俩人，问主任叫你们现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李达明跟宋民安对望了望，宋民安看李达明一脸茫然的样子，心里笑了笑，他已经估计到什么事了，“但是喊李达明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什么也不清楚，难道我猜错了？”宋民安心里暗暗想到。 李达明却发现了宋民安眼底的一丝兴奋神情，又有点疑惑的样子，估计到他能知道点什么。于是到走廊的时候，他就悄悄地问宋民安，“宋科长，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虽然宋民安只是一个科员，还不是科长，但李达明跟他说话，言必称科长，这让宋民安心里觉得丝丝的满意。 但今天，他什么也没有中李达明说，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估计有什么事！” 李达明看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好再问什么，只是跟宋民安后面走。自从到办公室的那次谈话，李达明基本没有跟李达明有什么直接接触，也没有到他办公室去过。 天太冷了，李达明就两只抄着口袋，到问寿远办公室门口。 宋民安走在前面，他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门没有关紧，轻轻一敲就自动开了。问寿远正在里面，跟副主任王祥说话，看看王祥不断点头的样子，看来问寿远在交待什么。 俩人也不敢直接进去，又敲了敲门。问寿远才转过头来，发现他们俩人，就赶紧叫他们进来。 李达明不要人叫，就用问寿远办公室的一次性茶杯，给王祥跟宋民安各倒了一杯水，又给问寿远把办公桌上的杯子添了些水。然后才坐下来。 问寿远、王祥看李达明勤快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王祥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问寿远把老板椅转了个方向，面对李达明跟宋民安，然后喝了一杯水，沉思了片刻，抬头望他们俩人说道，“今天，把你们俩人喊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成书记已经到淮市一个多星期了，每天不是下乡镇，就是下企业调查，事情比较多，但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秘书一直没有安排到位。为了不影响领导工作，经我们跟成书记汇报，决定，从今天起，办公室成立一个秘书班子，专门为成书记服务。这个班子的成员除驾驶员小杨外，就我、王主任、小宋，还有小李，我们几个人。” 李达明又惊又喜地望着问寿远，很震惊，还有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事先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自己没有争取，更没有找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天上真会掉馅饼？心里虽然吃惊、兴奋，李达明除了眼神有点变化外，嘴角禁不住呈月牙形上微微翘起，但整个人还算稳重。 李达明对问寿远更加感激，他想，成书记也不认识他，为什么用自己给他做秘书，肯定是问寿远推荐了，这是领导关心的结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成是非自己选中的。李达明用感激的目光望着问寿远。问寿远抬头看了看他，并且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宋宋民安，表现很好，仿佛尽已经知道了，只是对着问寿远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吃惊，也不要瞎想，这个是领导对我们的信任，”问寿远继续说道，“以后时间，我希望我们大家能够通力合作，做好各项工作，特别是小宋与小李，你们要紧密合作，服务好成书记。” 俩人像个吃米的小鸡似的，赶紧直点头。 “小宋以前在乡镇做过几年党委秘书，之前更给陈书记做过秘书，工作经验比较丰富，你要注意多带带小李，多指导指导他。小李也到办公室将近半年时间了，经过半年的学习和磨合，我相信你已经适应了当前的工作，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要记得一个字，“问”，鼻子下面有个嘴，就是用来问的，我希望你有什么问题，多向小宋请教，有什么事情，自己难以定夺的，就跟我或者是王主任汇报商量。”问寿远说道。 “今后如何做好服务工作，根据十多年的工作经验，我有两点体会，今天趁成书记在市里开会，没有什么事情，跟你们谈谈。希望你们牢记。”问寿远继续说道。 李达明俩人也不好说话，只是继续轻轻地点头。李达明却兴奋而又紧张地握了握手，发现手心里竟然都是汗。看己真是没有经过什么事啊，一点点小事，都成这个样子了，李达明心里暗想到。 “共有两个字，一个是“勤”，一个是“活”。勤，就是工作要勤快，不怕吃苦，做到随喊随到，特别是材料的撰写，一定要勤，下决心做到勤练，勤写，不怕苦、不加班加点，没有一个勤的精神，是很难做好服务工作的。其实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毕竟是给领导服务，你们心里也有数，肯定会努力的。”说着，问寿远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给王祥一支，看李达明俩人赶紧摇头，就自己点了起来，然后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又继续说道： “第二字就是活，活，就是灵活，这一点很重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各人的都要好好的体会。无论是面对复杂的局面，针对领导的意见和问题，都需要根据当时的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和答复。确保事态不失控，问题不加重，做到条理清楚分明，比如领导被上访群众拦住，既不能激怒群众，造成矛盾激化，也不能让领导始终被围在中间，不得脱开身。这就需要我们灵活机动的处理各种矛盾。” 最后，问寿远又把在服务班子中的各人分工，跟大家宣布了一下。 这个更是出乎李达明意料，竟然是自己跟成书记拎包随身服务。李达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的呢？他转过脸偷偷地看了看宋民安，发现了他脸上淡淡地失望之色。 虽然没有跟领导服务过，但也听过那句顺口遛，“一等秘书跟着跑，二等秘书搞材料，三等秘书搞外调，四等秘书核文稿。”李达明知道跟领导随身服务，远远没有写材料辛苦，但是却更容易得到领导的信任和关注。毕竟你为他做什么事，他都会亲眼看到。只要事情做得让领导满意了，提拔也就快了。 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机会跟领导随行服务，而且是为一把手领导。 几个人散了后，问寿远又把李达明留了下来。 问寿远也不坐在自己老板椅上了来，亲自给李达明倒了一杯水，然后在靠李达明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李达明赶紧站起来了，把水接过来。 问寿远拍拍李达明的肩膀，让他不要紧张激动，慢慢坐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怎么样？”问寿远问道。 “感谢问主任的关心，我感觉有些出乎意料，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李达明又站起来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问寿远用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李达明不要激动，坐下来说话，又继续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成书记能够接受我的建议，用你给他当随行秘书。这个位置很重要，表现好前途无量，表现领导不满意，可能你的仕途以后可就艰难了，希望你引起重视，特别是严格要求自己。你在成书记身边，部门和乡镇领导都希望通过你，在成书记面前说话，将来你自己要把握好自己，不能狐假虎威，更不能手伸太长，那会害了你的。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李达明看着问寿远，作倾听状，并且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轻轻地点着头。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baidu 谈过话以后，李达明才兴奋地回到办公室。 可能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因为每个人看见他，神态就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一个个满面堆笑着上前恭喜他，请他以后多关照。 到办公室，几个人都在，又是一番热闹，李达明诚心地请其他几个人以后多关照。因为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跟领导直接服务过，许多事情自己不是很清楚，很可能到时候要多多他们请教，请他们到时候要多多提携，不吝赐教。 李达明看宋民安有点强作笑颜的样子，心情可能有点不高兴，但是自己也无没有办法，这是领导点的，也不是自己要的，他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无可奈何的。 这个可能就是人的心里预期的问题。小宋肯定找到了关系，通到了成书记那里，并成书记作了肯定的答复。最后只是个材料秘书，既辛苦又不一定实惠的角色。跟他心里要求有距离，即使这个位置也让办公室许多人很是羡慕不已，但是最终还是不如李达明。他可能没有想到成书记会把这两个岗位分开来，在以前的领导服务中，没有设过两个秘书的，就是一个秘书，现在分成了两个，而且最好的那一块又被别人分走了，心里自然不痛快。 虽然心里估计着宋民安的想法，但是毕竟以后要继续共事，特别是要一起为成书记服务，两个人的协调配合很重要，因此李达明更是刻意注意跟宋民安打好关系，请他以后多关照。 迟了一会儿，电脑公司又给综合科送来一台电脑。王祥特地从副主任办公室过来，宣布这台电脑专门给其他人用。以后材料打印、电脑应用，各人都要学习，李达明以后除成书记材料外，其他领导的材料不再负责打印。其他人如果材料比较着急，比较长，就送到打字室，如果正常一些小材料，就自己学习试着使用电脑打印。 李达明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在问主任那里，也没有提这事。如果为成书记服务，还要负责综合科材料打印，肯定忙不过来，自己主动提吧，又怕领导有意见，说他捡轻怕重。这样一来，问题也就算解决了。 李达明帮助把电脑安装设置好，又从自己的书里面，把那张五笔字型表，复印了几份，给每人一份，又在电脑前贴了一张，然后跟大家作了简单五笔字型培训。然后找了一张光盘，在两个电脑里面都安装了一个五笔练习程序，请大家多练习。 上午就这要过去了，成书记开会没有回来。 中午，李达明回家把这些又跟姑爹赵锦来说了，姑爹也很高兴，只是提醒一点，以后穿衣服要注意了，以前的旧衣服，平时要收拾整齐，绝对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有时候衣服穿得皱巴巴的，像个上访农民，差点连保安都不让李达明进zf大院。 这个事是真事，有一次姑爹家电线出了问题，因为他曾经做过行政科长，跟行政科电工很熟悉，就叫李达明到zf大院里去找个电工来，帮助看一看。李达明到了zf大院门口，保安不让进，告诉他自己是市委办的，有什么事的，他也不相信。回来以后，跟姑爹说了这个事情，让在旁边听的小四叔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这个事一直让李达明引以为耻，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到狗眼看人低的角色。但有时候自己想想，也不能全怪人家保安，因为那天不上班，自己穿的衣服是实上不了台面。难怪人家会拦着，不让自己进了。 然后姑爹又提醒李达明要再买一些合身的新衣服，把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因为现在经常需要跟领导出去了，代表着领导的形象。 姑奶李平兰听这话，下午吃过饭，就把李达明拉上街，从内到外给他买了二、三套衣服，坚决不要李达明花钱。又给他买了个熨斗，要求他以后每天衣服上身之前，必须要熨一下。然后又拉李达明去理发店，把头部作了认真清理。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上班时间也到了。 元旦刚刚过去，严寒的冬季，北风依然凛烈，李达明却感觉到了丝春意，除了办公楼后面假山的石隙中，微微透露出来点点绿意外，李达明甚至从窗户里可以看到，竹林里落叶冒出笋尖。 自己也感到有些燥热，就把中午刚买的新外套的扣子全部解了开来，敞开了衣服。 到办公室后，秘书科已经把成书记办公室钥匙给李达明。 刚才，他已经去过成书记办公室，成书记还没有到办公室，他把里面卫生简单打扫了，才又回办公室。 等一会儿，成书访就要来上班后，问主任就要带着李达明到成书记那里，跟成书记直接见面了。 以前不是没有见过成书记，李达明在走道碰见过他几次，并且都跟他打招呼了。只是成书记不认识他，只是跟他笑笑，点点头。 以前没有想过这件事，或者是想过，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成为现实的事，现在发生了，这反而让李达明想到一会儿要见成书记，就失去一种镇定、一种平常心，心里是忑忐不安，患得串失起来，真是既兴奋，又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心。 终于，问主任电话来，让李达明到成书记办公室。 来到门口，李达明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在里面有人说了声，“请进”后，李达明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成是非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年轻人，知道他就是李达明，因为他已经看过李达明，只是李达明自己不知道而已。 看李达明上身着中长风衣，没有扣起来，头发理得整整齐齐，皮鞋也擦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很干净利索，精神状态很好的样子，虽然神态还有些拘谨，但说话落大方的样子，成是非心里悄悄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还知道把自己收收拾，这才是个年轻人的样子，这才是个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大学生的样子。平时不太修边幅的样子肯定不行，本己还准备要提醒提醒他的，看样子用不着了。 李达明走到成是非办公桌前，虽然进门前还有些紧张，但真正面对这一切，李达明突然觉得自己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先跟成书记打了个招呼，然后后又跟坐在旁边的问主任点点头，也算打了个招呼。 问主任介绍道，“成书记，这就是李达明，小李，去年刚刚从石城航大毕业。” 成是非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笑着说道，“好，好，小李是吧！来，来，不要紧张，坐下来，坐下来说。” 李达明咽咽了口中的唾液里，也笑着看着成是非的眼睛说道，“成书记，很荣幸为您服务，以后有什么事情，请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努力做好，有什么不到之处，也请您直接批评。希望我的服务，能让您满意。” 成是非把李达明按到旁边沙发上坐下来，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来，说道，“不要紧张，我也不是老虎吗？你是石城航空毕业的？” 李达明轻轻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校友呢，我是石城航空八三年毕业生，真是没有想到啊，小师弟，以后要辛苦你了！”成是非大笑着说道。 李达明心里也很惊奇，没有想到竟然会跟成是非是校友，赶紧站起来，说道，“不敢，不敢，成书记，您是领导，为您服务，是我的工作，还请您以后，多多关心！” 毕竟是在谈工作，成是非也就不再跟李达明谦虚什么了，直接跟李达明说了自己的几点想法。 第十七章 官场之步步高升第四卷第十七章李小笨 成是非放下电话，跟李达明苦笑了笑。 李达明耸耸肩说道，“领导同志工作忙，事情多。因为怕时间不巧，我们又没有敢事先联系，郑书记没有时间很正常。反正今天下午跟晚上我们也没有安排什么活动，就慢慢等好了！” 因为刚才是用固定电话联系的，不是手机，也不知道王处长什么时候能来电话，两人也不敢远走，只好就坐在成是非的房间聊天。 李达明想走也不好走，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而成是非正好该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该布置的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也没有重要的事情，于是成是非就跟李达明讲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 成是非过去虽然也是阴南市政府办副主任，但是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分管保密工作。因为他原来是保密局局长，后来因为要给后面的人让位，才提为副主任，虽然提为了副主任，领导却不安排其他工作，依然是分管机要工作，也没有什么权力。 在机关这种地方，人眼都是很毒的，更是很市侩的。办公室一些有实权的处长，如行政处、秘书处、综合处，他们平时也不把他太放在眼里，安排他们事情，请他们帮忙，只要能够找到借口，总是不冷不热的推托。甚至有些素质低一点，更是当着面都是满眼的蔑视。 后来有一次，负责分管会务后勤工作的副主任忙不过来，请他帮忙，协助做苏北地区外经贸工作座谈会，被当时的郑省长，慧眼看中，向孙书记推荐，才有后来的一步步地到现在的位置。 说实话，成是非自己说，过去他的脾气也不是太好，但经过那段时间的锻炼，他现在能够对许多人、许多事情，即使心里十分恼火，面上也会不动神色，脾气和度量比以前好多了。 就是现在偶偶遇到过去有意跟他过不去的人，他都能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打招呼，跟他们热情的寒喧，仿佛是很亲近的朋友似的，别人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矛盾。 李达明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书记会跟他说这么多的东西，作为一个领导是很少有可能跟一个下属说这些东西的，毕竟这也是一种隐私，不能随便说出来的，也许是因为刚才跟王处长联系郑书记的事情，也许是书记把这些话憋在心里很少时间了，无人诉说，正好今天是个好机会吧！ 这么多年，李达明都是在艰苦、贫困渡过来的，这种白眼，不知道看了多少这些东西，自己已经太习惯这种事情。人都是市侩而势利的。路边的乞丐，谁心情不高兴了，都敢踢他一脚解气。 记得小时候，李达明长得矮小，又瘦弱无力，总有人唆使别人找李达明打架，甚至那些年龄比李达明小，但是长得比李达明壮的，都敢找李达明麻烦，因此父亲总是不允许李达明跟其他人在一起玩。所以，到现在李达明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太喜欢热闹，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愿意一个人躲在家看书什么的，不太愿意积极主动地与人交往。 后来上大学。父母节衣缩食，有一回母亲去学校看李达明，把身上的钱全部都给了李达明，回家的路费都没有留，最后上车才发现，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有了，最后苦苦哀求，驾驶员跟卖票的才同意她免费搭车回家。 怕李达明担心，母亲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这事是事后，有一次李达明跟母亲吵架，父亲才悄悄地告诉李达明的，听说了这件事情，当时李达明的眼泪就下来了，既难过又后怕。 真的是后怕，因为李达明母亲不识字，如果当时汽车不愿意搭她，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结果。 因此，李达明哪里敢胡乱花钱，平时穿得衣服，许多都是旧的，有的是亲戚朋友送的，有的甚至是其他同学不穿的。 以他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所以她给他的虽然不是白眼，但却也是客气而礼貌的拒绝。 刚上班的时候，上面好像有一个书记罩着，但李达明不过是一个打字员，虽然没有人敢有意欺他，但是办公室哪一个对他不是呼来唤去，从来又有过什么太多的客气，有一些家庭有些背景的，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更一付趾高气昂的面孔。甚至有一次，有一位新调到市委办公室的，到李达明他们综合科去拜访，跟其他人都打招呼，都发香烟，就是没有理坐在电脑前正在忙的李达明。 当然了，这么多年，李达明像类似的情况也看惯了，不以为意，加上办公室当时问寿远主任、刘主任以及个别几个领导，对他也还是比较关心的，加上他本身就不是十分愿意跟别人太多交往，一直奉行的是，大家能够相互尊重，能够交往得来的，就多交往交往，如果不能，也从不刻意跟哪一个去交好谁。 应该讲，李达明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李达明一直少认为，这没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的，也没有什么需要怨恨什么。 因为，自从李达明给成是非做秘书以后，所有的人，才都对李达明十客气起来。这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 听成是非说他过去的事情，李达明也是心有戚戚焉。但是李达明没有敢说太多，更没有和成是非说自己的事情，只是简单劝慰劝慰成是非而已。因为他知道成是非今天说这些内容，只是因为郑书记，引起他对过去事情的回忆，仅仅是说说而已，既是一种发泄，也是表达一种对郑书记的感激之情，因为毕竟他现在也是身份不同以往，不会再斤斤计较过去的事情的，更不会去做一些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 两人说了半天，天已经快黑下来了，电话还是没有来。 只好李达明把晚饭叫到房间来，又把陆云卓、刘晔以及驾驶员，都叫了过来，一起吃晚饭。 因为怕晚上，也许会要去看郑书记，成是非跟李达明两个人也都没有喝酒，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饭。 可是是成是非还有一些沉浸在过去的情绪中，没有说什么话，看领导没有什么情绪，其他人也不敢太闹，只是陆云卓中间说了一个笑话，但也是没有什么效果。 吃过饭以后，只能继续等电话。李达明看成是非书记也有一些无聊，就在请示了成是非后，把陆云卓跟刘晔叫过来打牌。 直到晚上时间将近十点半，电话才来。 第十八章 李达明看成是非虽然人还在打牌，但心里可能已经急得火烧火燎的了，总是走神的样子，不断地打错牌。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陪着他一边打错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反正整个晚上牌打得没滋没味地，聊天也聊得无精打采，后来甚至有人打呵欠连连。 到将十点半的时候，这个时间虽然对大城市来讲，只是夜生活的开始，但对从淮市来的人讲，已经快进深夜。成是非看时间不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来电话，明天大家都还有事情，就准备让大家散了的时候，房间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成是非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电话机旁边，清咳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说，“您好，淮市成是非，请问那一位？” 这个电话突然又变得好起来了，不像刚才那样，里面说话外面都能听起，就看见成是非一边点，一边说着“您好，您好”，“好的”，“好的”，“没有关系”，“行行”之类的话。 李达明已经让刘晔去把成书记驾驶员叫起来，让他直接下楼把汽车发动起来，准备出去。 接完电话后，成是非站起身来说，“这样，小李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你们其他人先休息吧，不要等我们了。”然后就赶紧换衣服，穿戴收拾。 李达明也回房间洗了一把脸，把头也略收拾了一下。陆云卓看李达明样子，酸酸地说道，“达明，真是成书记的红人，成书记到哪里都把你带着！”李达明看陆云卓的样子，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嘿嘿地笑了笑。 陆云卓看李达明不说话，已经也有一些忍不住了，问道，“到底要拜访的是什么人？” 李达明转过脸来看陆云卓，陆云卓也不意思起来了，说道，“好奇，好奇，只是有一些好奇。” 看陆云卓欲知的样子，李达明也有些犹豫，因为两人毕竟现在算是在一起搭档，以后经常在一起相处，许多工作也要他支持，他既然已经开口问了，一味地调他味口，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以后大家不好相处，但又不敢乱说，因此只是说道，“可能是成书记的一个老领导，具体是哪一个，成书记也没有说，只是让我陪他去。”李达明只好这样说。 “省委常委？还是副省长？”陆云卓又问道。 李达明摇摇头说道，“不清楚，反正应该是省领导吧。” 陆云卓“哦”了一声，就没有再问了，就换鞋上床看电视了。 李达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跟陆云卓招呼了一声，就在陆云卓羡慕的眼光中，施施然的出去了。 到了成是非房间，看成是非也基本收拾好了，李达明把他的包拎起来，两人一起下楼。 驾驶员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廊，李达明打开后车门，成是非坐了进去，李达明把包也递给他，然后关上车门，然后自己也赶紧上车。 李达明刚刚坐稳，就听见成是非跟驾驶员说道，“到上次我们去的地方。” 驾驶员答应了一声，车子就平稳地开了出去。 夜色深沉，路灯掩映在法国梧桐之间，也显得不是十分明亮，在路面上留了斑驳的树影。路两边大商场、小店铺大多数还没有关门，偶偶还能看见有人进出。 车子无声地在街道上穿越着。 成是非没有说话，李达明也没有说话。 时间不是很长，车子就到了一地方，然后慢慢地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路两边的法国梧桐很是浓密，几乎遮住了所有的路灯，也基本上看不见人，远远地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一个大门，有人站岗。 成是非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李达明、驾驶员每人扔了一支，然后自己也来了一支，打开车窗，把烟点了起来。 李达明用驾驶员车上的点烟器，也把烟点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从肺里转一了圈，慢慢地吐了出来。 见成是非没有说话，李达明有些忍不住了，“成书记，这是哪里呀？” 李达明的话刚问道，就听见旁边的驾驶员轻轻一笑，李达明觉得自己的脸一红。 成是非倒是没有在意，轻轻地吸了口烟，“这里就是省委领导宿舍区，里面住得都是省里的班子领导，只要是没有调离的，不论是退下来的，还是现在任的都住在这里。都是一家一幢的别墅。” 李达明又哦了一声。 成是非继续说道，“今天郑书记特别忙，晚上才能有时间。刚王起辉处长打电话来说，郑书记叫我们直接到这边来，他跟外宾的洽谈会结束后，马上就回来，顺便见见我们。晚上，我们不是住在大院里的人，没有领导打招呼，武警是不会让我们进大院的，因此我们只能在这里等郑书记他们。” 原来如此，李达明心想，我说难怪要停在这里呢！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后面就远远地来了一辆车，速度不是很快。 成是非把烟按掉说道，“可能是的，看看是不是军牌车。” 李达明本身就是一个近视眼，虽然戴个眼镜，但还是根本看不清车牌，就驾驶员说道，“好像是一个军牌车，看不太清楚。” 正说着了呢，车已经到了面前，也没有停，只是车窗打开，伸出一只手来对他们挥了挥，然后就又向前而去。 为了能打开车灯，车子本来就没有熄火，看见他们挥手，驾驶员也就顺便一挂档，也就跟在了后面。 到了门口，就看见门口的武警敬了一个礼，然后前面的车子停了下来。武警看见车子停下来有点奇怪，李达明前面车子的前车窗打开，驾驶员对武警指了指后面的车，说了什么，然后就开了进去，武警战士又敬了一个礼。 李达明他们的车也就跟在后面了进去。 透过车窗，李达明看里面房子都是老式的单体小楼房的模样，看样子也应该盖了不少年了，大多小楼都有房间的灯还亮着。但是晚上看不清，大概有多少栋房子。 小区里面的路不是很宽，估计刚好够两辆车并排行驶的。车子绕了几个圈，在一幢三层小楼面前停了下来。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还没有等前面的车停稳，成是非跟李达明已经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了。 成是非小跑到前面的汽车旁边，帮助打开后车门，然后从车里轻轻地扶出一个人来，借着灯光可以看见这个人有些灰白的头发。 就听见那个人笑着说道，“小成啦，你真是让我不得安生啦！本来想今天能够早点休息的。小王说你来了，想要见我。你平时在基层工作也比较多，不容易有时间来，我也不好打消你的积极性，只好把安排我家里来了，不要有什么意见啊！” 成是非说道，“郑书记，今天实在对不起，影响您休息了，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嘛，难得来省里一趟，不跟您汇报一下工作，心里没有底啊！到您家里好啊，晚上搞不好还有夜宵呢！”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也已经下来了，他笑着说道，“郑书记，你看我们成书记多厉害，还没有进门坐下来，就想着夜宵啦！” 几个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小楼的大门开了，有一个中年妇女，衣服很朴素，可能是家里的保姆，站在门口，轻轻地说道，“郑书记，您回来啦！” 众人拥着郑开诚走到门口，郑开诚抬头对那个中年妇女说道，“刘嫂，不好意思，要辛苦你一下。他们几个小年轻，可能有点饿了，给他们弄点宵夜。给我的不要跟他们一样，准备点容易消化的东西。” 大家都到客厅里坐下来。 客厅内的布置很简单，就是一套可能是重新装饰过的古式的花梨木家具，墙上就是几幅字，旁边的博古架上只是简单的放着几件东西，其余的全部都是书，但很是精致，收拾得也很干净，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给李达明的感觉不像是一个省委副书记的家，倒像是一个知识分子教授的家。 郑书记跟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灰白头发，圆脸，一双浓眉下，眼睛不是很大，但很有神。只是没有平时电视上看见的那么精神，神情好像也有一点疲倦，时不时地会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大家都坐了下来，李达明不敢做，他知道他自己不过是顺便一起来的小秘书，今天的场合他不一定有坐的位置。因此就把包放在成是非手边，站在了在一边不说话。 郑开诚看见李达明站在那里，没有坐下来，就说道，“这个小家伙呢！，怎么不坐下来？” 成是非见郑开诚问话，忙介绍说，“这是我们市委办的小李，我的秘书。今天带他过来看看！”然后转脸说道，“小李，你也坐下来吧，郑书记为人很随和的，你也不要太拘谨。” 郑开诚见成是非在这种非常私人的环境中，也把李达明带来，知道这个小家伙跟成是非关系不错，最起码也是心腹一类的，因此，也笑着说道，“小李，是吧，小伙子不错，坐，坐，坐下来！” 李达明看自己除非出去，否则其他三个人坐着，自己站在一边，也事实好像不太好，由于就找了一个略偏的位置，不影响他们说话的地方坐了下来。 三个人先是闲聊了几句。 王起辉看人时间已经不早，就问成是非，“成书记，今天有什么事情，非要见郑书记，早点说，时间已经不早了，郑书记还要早点休息。” 郑开诚说道，“简单说说，看看我们这些人能帮上什么忙。” 成是非就把新城区开发市场化运作计划，缩略地介绍了一下，李达明又把这次到石城来的工作计划作了陈述。 郑开诚听了很感兴趣，特别是对新城区开发市场化运作计划。李达明讲话一结束，他就开始问问题。 不愧是搞经济工作出身，这样一个计划在他的眼里，立即就抓住了关键点。他从资金投入来源、利益分成、企业调控引导以及企业获利预期等角度，进行了提问。 还好，无论是成是非还是李达明，对整个方案都很熟悉，对这些问题也都作过深入的思考，也算是比较熟悉，一一作了解释和说明。 看成是非和李达明侃侃而谈，郑书记也很满意，很高兴，谈兴更加浓起了，刘嫂把宵夜做好了，几个人还在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又坐到饭桌上去谈。 宵夜也很简单，其他人是芝麻馅的小汤圆，郑开诚是牛奶泡炒米，这个吃法倒是有些新奇。炒米农村多得很，李达明也经常吃，用牛奶泡倒是很少见。 郑开诚笑着说，“炒米这个东西，老家就有，小时候，家里经济条件困难，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我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现在每次我要叫，他们都非要用牛奶来泡，说有营养。其他我倒是喜欢用水泡了吃。”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完了，大家又开始谈正事，郑开诚对成是非说道，“你们这个市场化运作的思路，很好，作为经济欠发达地区，既要学会借鸡生蛋，也不能太小气，要舍得割肉，跟客商谈判时，不要斤斤计较于眼前的利益，要放眼长远，” 成是非点头称是。 郑开诚继续说道，“你们这个思路很有前瞻性，特别适合淮市这种经济欠发达地区，你们要加紧实施，落实项目，力争在苏北地区竖起一面市场化运作推进工业经济大发展的旗帜，可以说是为省委省zf推进苏北地区大开发，实施南北共同发展、共同富裕的有益的探索。” 李达明准备拿笔记本，把他的讲话记下来，郑开诚笑着说道，“小李同志，今年的谈话是私人之间谈话，不适宜公开，就不需要记录了。等过一段时间，你们的新城开发正式启动建设的时候，我再过去看看，那时候我说，你再记吧。” 看李达明用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几个又都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李达明只好也陪着他们嘿嘿地笑了起来。 笑完了，成是非说道，“可是你今天说的，我们新城区开发正式奠基启动仪式，您一定要参加。小李这个事情你一定要用笔记下来。” 郑开诚说道，“只要，你不嫌我指手划脚的碍事，我肯定去的。但是时间上，你要跟起辉衔接好，不要选一个我正好有事的时间。” 成是非说，“好的。” 郑开诚继续说道，“新原集团跟华年集团，明天，我会跟他们打个招呼，如果真有意向，就好好谈谈，如果不想做，不要浪费时间了。特别是华年集团，今天的德国考察团主要就是他们邀请过来的，想看看能不能跟德国人在汽车再搞一个合资。” 成是非说，“真的?” 郑开诚说道，“是的，德国人到来之前，他们已经达成了意向，这次主要是来实地考察华年集团真实情况，并且洽谈，双方合资合作事宜，目前项目洽谈已经进入了重要阶段，主要谈老企业改制参股，新项目双方以什么样的形式合作以及未来产品商标权等问题。我估计明天蔡更新不一定会见你，因为他肯定没有时间，如果见你，时间也不会太长，很可能让一个副总来陪你。对了，你们说，蔡更新明天会接待你们？那是不是他们也有意向，将新项目建设地点放在淮市？但是他们前期的投资计划里面，好像没有提到啊！” 旁边王起辉接过话头说道，“郑书记，他们虽然没有提到淮市，但是他们的方案中有一句，就是“如果苏南及沿江地区，没有合适的位置，也可以考虑把项目放到苏北地区去，那里的土地资源非常宽裕、人力资源也非常丰富，未来的发展空间比较大”这话。” 成是非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不会有错吧！” 王起辉点头说道，“应该是真的，我估计淮市也是一个备选地，说不定他们先期已经派人去过了。” 这个话一说，让成是非跟李达明都兴奋起来，这简直是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如果这个消息是真，如果真能落实下来，无论是对淮市还是对整个阴南市来讲，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喜讯。 看成是非跟李达明兴奋的样子，郑开诚泼冷水道，“还只是一个影子的事情，你们就兴奋成这个样子。相对于这样的大项目而言，你们淮市条件并不是很优越，不要说别的市，就说在阴南市，阴南市经济开发区，已经搞了好几年了，基础条件要比较你们好得多。因此，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 成是非跟李达明一想果然是这样，又都泄气了。 看成是非跟李达明的样子，郑开诚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俩个没有出息的东西，看到一件刚有影子的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又像被戳破的皮球，瘪了下去，一点也没有共产党胜不骄败不馁的气质。竟然这也就是淮市的市委书记，真是丢人。” 看郑开诚生气的样子，成是非有点汕汕的笑道，“郑书记，你批评的对，我们一定努力争取把这个项目落在淮市，但是如果争取失败，我们一定会胜不骄败不馁，继续抓好其他项目的招商，确保淮市的新城区建设计划顺利实施，取得成绩，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郑开诚这才点了点说道，“这还差不多。” 第二十章 吃完宵夜，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郑开诚指出，淮市是周先生故乡，要求以成是非首的淮市领导班子，要以周先生精神指导，不怕困难，奋发有为，努力加快淮市的发展，争做苏北地区经济发展的排头兵。 时间已经不早了，王起辉处长已经已经拿眼睛催促成是非了。 成是非偷偷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真是不早了。 于是找了一个机会，成是非就站起跟郑开诚告辞道，“郑书记，时间不早了，您明天早上还有事情，您就早点休息，我们也准备先回去了。” 郑开诚也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是不早了，那我也不留你们了，反正新原集团、跟华年集团，我明天都会帮你们打个招呼，但是最关键还是你们自己做工作，在资源配置过程中，还是市场是占主体地位嘛。现在不是计划经济时期了，行政方面能够少干预的还是尽量少干预的好。” 几个人都郑重地点头称是。 郑开诚站起来，把他们送到门口，跟成是非握了握手，说道，“好好干！”然后又握了握李达明手，拍拍他的臂膀，说道，“小李，不错，好好努力。” 然后就让王起辉代为相送了。 王起辉正好也要回家，就也上了成是非的车。 大家上了车，跟站在门口的郑开诚还有刘嫂挥挥手，车就开了出去。 车子已经开了出去，李达明还是有些晕呼呼的，没有醒过神来。 后面座位上，成是非在跟王起辉表示感谢，邀请他有时间到淮市去检查指导。 王起辉跟成是非已经是很熟悉了，然后就调笑，说到淮市检查指导可以，但是不要给他乱介绍女朋友。 车内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王起辉住得离地方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车，成是非从车后面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送给了王起辉。 王起辉也没有跟成是非太客气，也就接了过来，在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太自然了，有多少人想送，他还不一定收呢！现在收了，并且是没有太多推让的收了，表示两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不错，不需要太多的客套。 王起辉邀请两人上上楼坐坐，成是非说，时间不早了，不打扰王处休息，就不上楼了，以后有时间再聚。 相互握握手，王起辉就上楼去了。 李达明打开车门，让成是非上车。 初春的深夜，天还是很冷，自己也赶紧钻进车子，直接回中央大酒店。 车子里面，成是非跟李达明都没有说话，俩人都在默默的想事情。 李达明依旧沉浸在郑开诚见面的兴奋中。 一个省委副书记拍着他的臂膀，表扬说他不错。不管这话是面子话，还是真心话，或者是随口说的话，都让李达明内心觉得兴奋，一种被人承认的喜悦，一直充满在他的内心。 这么多年来，李达明走得辛苦，既使是为成是非服务，也没有人太多的指导，更没有什么经验，全凭自己的摸索和姑爹赵锦来跟其他人的偶偶提点，常常是战战兢兢，唯恐有所疏漏，辜负了领导的信任，跟同事相处，也是如履薄冰，非常慎重，生怕给别人造成不好印象。 今天仅仅一句话的表扬，却让李达明很温暖，过去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化为乌有。 李达明心里也十分感激成是非，其实今天这个活动，可以带他来，也完全可以不带他来的。但是成是非还是把他带过来了，给自己这么好的机会，跟省里的领导接触。也许这种接触，在这时候，不会起什么作用，但是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能对自己产生重大影响。 就算退而言之，最起码今天，自己又认识了王起辉，只要多保持联系，多走动，对自己未来肯定是会起作用的。 车很快就到了酒店。 因为明天都还有事，把成是非送到房间后，李达明也赶紧回房间准备休息。 打开门，走进房间，李达明发现陆云卓竟然还没有睡觉，还坐在床上看电视，等他回来。 看见李达明进房间，就拉着李达明神秘兮兮地问道，今天去拜访领导是谁？ 虽然成是非没有跟李达明说，要他保密，但是李达明心里明白，适当地保持神秘感还是需要的，因此，仅仅告诉他是一位省委领导。 陆云卓看李达明不愿意说，觉得有些失望，但是看李达明眼光更加灼热。 李达明到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出来，陆云卓还是没有睡，非盯着李达明问。被陆云卓问地受不了，又考虑到陆云卓跟自己关系不错，现在也算是成系的核心人物，李达有只好告诉了陆云卓，去见的是谁，并简单地介绍了跟郑开诚见面的基本情况。 听着李达明地介绍，把陆云卓羡慕地不得了。能跟一个省委副书记近距离接触，小范围的交流、谈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遇到的机会。但也不敢怪成是非没有带他去，因为毕竟李达明名义上是成是非的秘书，跟着去还名正言顺，而他是毕竟是一个党委书记，况且带太多的人去，郑书记也不一定高兴。陆云卓暗暗怪自己的运气不好。 跟陆云卓说了一会儿话，因为明天大家都有事情，也都赶紧睡觉了。 本来是很渴睡的人，但是灯关了以后，李达明却有些睡不着了，还是有一种兴奋在心头围绕。 就这种半梦半醒之间，李达明觉得自己好像也因为工作成绩突出，经省委组织部来考察，被提拔为市委书记。只是这个市委书记不是怎么回事，还跟七品芝麻官似的，还戴个两过有翎翅，一晃一晃。 正在乡下检查工作时，发现一个女孩长蛮漂亮的，脸长得像吴曼凝，胸却像赵夜蕾似的，鼓鼓的。李达明心里一阵荡漾。 正在这时，突然郑开诚书记走到李达明面前说，经调查，李达明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经省委研究决定，免去李达明同志市委书记职务。这时有两个人过来，把李达明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李达明觉得心里一阵慌张，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 眼睛一睁，原来是在做梦。李达明用手把头上的汗擦掉，又看了看时间，天已经亮了，能够起床了。 第二十一章 按照事先的联系，成是非在陆云卓、李达明、刘晔的陪同之下，分别拜访华年集团和新原集团。 事先都进行了联系，加上可能是郑开诚都已经打过招呼了，因此，两家企业都比较热情，新原集团总经理厉成为、华年集团董事长蔡更新，都亲自出面接待了成是非一行，并就到淮市进行投资问题，双方交换了意见。 两家企业对淮市都很感兴趣，特别是对淮市提出的由企业自身作为主导的运作方式很感兴趣。 新原集团从淮市特色产业到淮市著名食品，从淮市现有各种食品制作水平到淮市企业每年的加工量，等等，各个方面对淮市当前食品制作行业情况进行了解，然后又对运输、电费、水费、优惠政策等方面问题进行了询问。最后双方商定在未来一个月内，新原集团将组织由新原集团总裁厉成为组长的考察组到淮市考察学习。 按照约定的时间，华年集团蔡更新蔡董事长，亲自到楼下迎接成是非一行人。谈判时，双方都对自己的情况进行介绍，特别是蔡更新蔡董事长，没有忌讳企业的现在状况，对集团的目前的困境和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介绍，并且把目前正在跟德国人谈判的情况也作了简单说明，蔡董事长很坦诚地告诉成是非一行人，华年集团对未来跟德国人合作的项目以及企业生产基地建设，目前有四种以上的方案，分别是就搬到石城新工业区、设在苏南沿江产业带上、建到连海港市，最后的方案才是淮市地区。目前是一边跟德国人谈判，听取德国人的意见，一边在对这些方案都在做可行性研究。 蔡董事长还要陪德国人，跟德国人就本轮合作进行的许多细节进行更深刻的研究，因此，双方洽谈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因为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功实施，关键在于跟德国人地合作能否成功，所以，双方约定一旦跟德国人签订正式协议，将迅速赴淮市进行实地考察。 当然了，跟这两家企业洽谈的中间，成是非等人还拜访了其他一些规模相对较小的企业，欢迎他们到淮市去投资兴业。 当然了，既然到省里来，必不可少的，还要一一上门拜访了省财政厅、国土厅、计划委、农工部等相关部门，中午和晚上还在石城饭店，这个石城传统的五星级酒店分别宴请了省财政厅和省计划委、省委农工部等部门的相关领导，请他们对淮市多多关心、多支持、多帮助。 因为苏省北部地区作为全省经济欠发达地区，省里每年都要拨给各种补贴资金，但这些资金的最终补贴对象，却都是由这些部门来确定的，给这个县也是投，给那个县也是投，如果不积极主动联系，哪里会有馅饼砸到自己的头上。 李达明不得不佩服成是非，看他不管熟悉不熟悉，不管那些人热情还是踞傲，都跟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这真正是自己学习的榜样。要是换了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做不来的。看己真是年轻幼稚，离一个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啊，还要学习啊！ 整个一天都是没有停地到处跑，等到晚上回到宾馆时，李达明除了觉得情绪还可以外，整个人都感觉很累，特别是两条腿，好像灌铅了一样，都快拖不动了，加上再是喝了不少的酒，李达明真希望就这样到床上一躺不动了，好好睡一觉。 但是没有办法，李达明上午已经跟陈无方陈哥联系过了，准备晚上到他家去看看他们一家三口。 李达明先泡了一个澡，换了衣服，才觉得舒服了很多，身体也轻轻松了不少，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赶紧跟成是非请个假，又跟陆云卓、刘晔打了一个招呼，准备马上就去，早去早回。 连李达明这个小年轻感觉很累，他们几个更是累得不行了，尤其是陆云卓，连澡都不愿意洗了，听说李达明外去，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成是非倒是好一些，李达明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已经洗完澡，正在喝茶，听说李达明要外去，也同意了，只是要求李达明注意安全，特别是要注意形象。 李达明听懂成是非的意思，知道是叫自己不要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忙说，自己主要是去看了个关系比较好朋友，学校毕业后，自己离开石城，虽然偶偶能够电话联系，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再见面，因为明天下午就要离开石城往苏南及淮市去，因此跟他联系好，想现在去他家坐坐，看望他们一家人。 成是非这才放心点头让李达明出去。 李达明坐电梯下楼，本来想把把陆云卓的车子开走的，想想自己晚上喝过酒了，虽然喝的不多，而且又洗过澡，基本没有什么影响了，但是嘴里还有明显酒气，万一被警察逮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石城可不是淮市，被警察抓住了也无所谓。 于是就直接到门口打了一辆车，直奔陈无方家。 整个小区还是两年前的模样，李达明很长时间没有来过，看着这一切都觉得亲切，同时也是熟门熟路，轻轻一敲门。 是吴姐开的门，她一看见是李达明，高兴地说道，“快进来，快进来！你陈哥今天早早就回来了，正在等你，”然后嗔怪道，“你看看毕业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看你吴姐。” 李达明知道吴姐也不是真的怪他，因此，也没有解释，只是报歉地笑了笑，叫了一声，“陈姐。”又把手里的给陈田买的小东西递给她。 陈姐知道李达明的性格，也没有跟李达明客气，就接了过来说，“你又给他乱买东西。” 李达明只是嘿嘿一笑。 可能是听到门口的说话声，陈无方父子两人也到门，李达明没有想陈田还没有睡觉，陈田看见是李达明，高兴地冲了过去，给李达明就是一个熊抱。 两年没有见，陈田长得的又高又壮了，李达明都快被他抱起来了。 旁边吴上前把陈田拉开来，说道，“行了，行了，你李叔被你快抱得喘不气来了！” 陈田这才松手，却还抓住李达明的臂膀，要拉他进客厅坐。 陈无方也笑着在一边看着陈田跟李达明闹，没有说话，李达明这才有机会跟陈无方打招呼，叫一声“陈哥！” 陈无方还比较镇定，但脸上也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和喜悦，点点了头，连连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份的。 陈无方跟李达明两人虽然在年龄上相差十多岁，但两人相识以来，十分投缘，李达明在石城的时候，有机会，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事情，甚至陈无方有时候会把自己工作上的一些难以决断问题拿出来，听取李达明的意见。 李达明虽然没有参加工作，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他善于观察、善于思考，有些时候对人性有些的认识，加上置身处事外，处在旁观者的位置，虽然许多时候陈无方说得比较隐晦，但是李达明的思想总能给陈无方启示。 特别是李达明的性格，待人真诚，做事认真、踏实，很少有什么杂念，这种不带有任何目的性、没有任何心机的交往，让身处在各种关系纠缠中的陈无方，倍感亲切，十分高兴。 在李达明觉的眼中，陈无方就像一个老大哥一样，对他的十关心、爱护，没有城里人的那种自以为是，也没有因为自己家在农村，经济条件不好，而看不起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年轻，而有什么轻视的眼光，两人就像是平等关系的朋友一样，李达明觉得跟陈无方交往十分轻松自在，没有什么压力。 所以，以前陈无方没有提拔之前，星期六、星期日有时候会在家里，李达明来给陈田上完课以后，两人就在家里聊天，吴姐做饭，然后喝酒。 加上李达明这个老师，无论是上讲，还是教学，都比较活，从来不是照本宣科，总是能从一些关键点进行点拨，然后由陈田自己去思考，并且经常是非常灵活地采取各种陈田感兴趣的方式进行教学，对陈田打游戏或者是打球也不是一味的排斥，甚至有时候还会陪陈田一起玩，陈田非常喜欢。有时候，陈无方夫妻批评陈田的时候，他还会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李叔叔叫的。但是玩归玩，陈田的学习成绩，却没有含糊，考试成绩是一次比一次好。这让本来还心存疑虑的吴姐，才放下心来，对李达明也更加好了。 因此，李达明有时候觉得跟陈无方一家相处得像一家人一样，十分融洽，跟陈无方相处得就像兄弟一样，十分自在。 李达明毕业后，回淮市工作以后，有机会就会给陈无方一家打电话，特别是当自己遇到的难以处理的事情的时候，总会打电话给陈无方，征求他的意见。而陈无方也十分看重李达明这个小兄弟，加上他自己毕竟是在机关干了不少年，而且又是在省级机关，观念、思维、角度不一样，对很多问题看得十分透彻，因此给了李达明不少的点拨和帮助。 李达明一直说要来石城看看，几次打电话，陈田也说想李达明了，想到淮市去看李达明，或者想邀请李达明到石城来，但是因为无论是陈无方还是吴姐工作都比较忙，陈田也上高中了，功课压力比较紧，因此，一直也没有成行，加上李达明自己也是身不由，每天忙得团团转，也没有能够抽出时间来看陈无方一家。 这一次到石城来，虽然比较匆忙，时间安排的也比较紧、比较短，但是还是决定到陈无方家里来看一趟，看看他们一家。 听说李达明要来，本来陈无方今天晚上是有活动的，也被他找借口推掉了，下班时间一到，他把手里的干部材料一收，就回家了。 不过，李达明今天来的，确实是不早，陈田在房间里学习也不安心，已经出来看过好几次了。不过陈无方知道李达明今天来石城的工作安排，因为事先李达明跟他已经电话联系过了，知道他暂时脱不了身，只是边看书边等。 现在见李达明终于到了，陈无方心情很高兴，儿子陈田给李达明一个熊抱时，他也在旁边笑，最后他才有机会上前跟李达明打招呼，然后上前握住李达明的手，在李达明的肩上使劲地拍了拍，说道，“不错，不错，比以前胖了一些，壮实了不少。”然后就拉着李达明往客厅里走。 陈无方说的倒不是假话，毕业近二年，李达明真胖了近二十斤，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体重只有一百斤左右，瘦得像根麻杆，现在有一百二十多斤了，脸色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听陈无方说他胖了一些，李达明笑了起来说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共产党的饭养人吧，以前在学校时，每顿吃一大盆，一斤多米饭，也不见长肉，现在倒好，每年长十几斤，再这样长下去，我都快要减肥了。” 听李达明这样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吴姐在后面说道，“达明，我发现你现在也跟陈哥一样，喜欢油嘴滑舌的了。” 李达明高兴地说道，“吴姐，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陈哥油嘴滑舌的，我想可能陈哥只对你一个人油嘴滑舌了。” 听到李达明这样说，吴姐脸有些发热，对着李达明的后背就是一下，说道，“达明，你现在真是可以厉害了，敢逗你吴姐了！” 看吴姐的样子，连陈田都笑得前仰后合。 四个边说边笑，就到客厅里坐下来，陈田也不去学习了，也在李达明旁边坐了下来。 吴姐忙着又是倒水，又是准备水果。 李达明也不客气，边吃水果，边喝茶，边把自己毕业后的情况向陈无方一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以前大体的情况，陈无方都已经知道了，因为都是李达明在电话里的说的，没有现在讲的这么细。 陈无方坐旁边，边听边点头，有时候也问问。同时陈无方也在暗暗地观察着李达明，对比着李达明。 以前的李达明虽然很真诚、很善于思考，但神情很青涩，自信中夹杂着自卑，说话做事经常是明显是缩手缩脚的样子，而且仪表也不是非常注意，经常是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不是很整齐。 但是看现在，经过两年的锻炼，虽然还和以前一样稳重、诚恳，却变得更加成熟自信，举止端正，说话条理分明，整个人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非常的精神，特别是皮鞋，虽然有些旧，但擦得很是干净，一点灰都没有，看样子临来之前擦过。 女看头发，男看脚。一个男同志作风怎么样，通过看他的皮鞋情况，就能够有一个大致了解。到倒是做秘书的，看样子李达明做事比以前更加细仔、更加认真，对很细节考虑很周到。 现在的李达明给人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成功人士的样子，但明显也是一个小领导的样子。 看着李达明这些变化，陈无方从心里感觉到高兴。 听完李达明介绍后，四个人就坐在沙发上非常融洽地随便聊着，李达明也邀请陈无方一家有时间到淮市去玩。 听李达明说要邀请陈无方一家到淮市玩，陈田第一个站起要积极表示自己准备在今天暑假要去淮市玩。 这个哪里有可能，一看陈田的样子，陈无方夫妻马上表示反对。现在陈田上高中，学习很紧，压力也很大，虽然陈田过去李达明帮他把底子打得比较扎实，但是石师附中毕竟是石城市最好的中学，成绩好的学生特别多，竞争也比较激烈，陈田的成绩在年级前五十名左右，但是一直不是非常稳定。 陈无方夫妻哪里敢放陈田出去玩。李达明虽然对陈无方夫妻的想法不是十分赞同，但是考虑到高中学习十分重要，因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要跟陈田说，欢迎他高中毕业，高考结束后，到淮市去玩玩。 后来，吴姐看时间不早了，就要陈田早点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不能迟到，陈田正在看李达明聊得高兴，哪里肯去睡觉。 李达明看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要回宾馆，就准备跟陈无方一家告辞。 陈无方想留李达明再聊聊，最好晚上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宾馆，明天早上再去，但是时间不早了，成是非可能已经睡着了，李达明也不好打电话跟成是非他们请假。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 于是李达明跟陈无方一家打招呼准备回宾馆了。 吴姐跟陈田把李达明送到门口，陈田一直要求李达明以后有时间就来看他，跟他打再一场球。 陈无方坚持要把李达明送上车，于是李达明回头跟站在门口的陈田跟吴姐挥了挥手，俩人就一起下楼了。 俩人边走边说话。 “达明，这两年做得不错，没有想到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陈无方说道，“在我看来，你以后只要好好的干，发展会更好。只要这样干下去，我有信心你肯定会在未不久就能够达到处级。” “陈哥，你开玩笑吧。”李达明说，“淮市的天就这么大，这辈子能够做一个正科级干部，我已经很满意了，不要说处级。” “从你发展来看，我估计今年以内，你就可能做到副科，”陈无方说道，“只要淮市的新城区开发进展顺利，我相信你的正科也不会要几年。但是对基层干部来讲，正科到副处，副处到正处，是两道很难逾越的鸿沟，这个可能会有些难度。但是我想只要你有成绩，还有成是非、郑开诚的关系，到时候，我再看看情况，再帮帮你，肯定是有希望的，特别是前当前形势，全国上下都在发展经济，苏省提出率先实现小康社会的要求，对经济类干部，对熟悉经济发展，熟悉市场的干部比较看重。我相信你能够走得更远、更高。”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向各位道歉,因为小笨的状态不好,因为心情不好,因为喝酒,因为真正是有些笨对自己有些失望,加上班上的工作中有些事,还有天比较冷,已经两三天没有更新了,真是对不起,下周一定加快更新,力争每天五千字. 第二十三章 李达明跟陈无方在外面谈了很长时间，陈无方给李达明提了不少的建议。李达明都有些好奇，陈无方怎么会这么熟悉仕途官场，他到底在哪个单位工作。但是陈无方没有说，李达明也不好过于问。 等李达明晚上回到宾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一点多钟。 第二天上午，主要就是在中央大酒店，召开一个小型推介会，然后跟各个参会的企业家，再分别交流沟通，推介淮市的投资环境和产业政策。 推介的效果不太好，因为毕竟目前淮市的新城区和工业园区，连基础设施都还没有开始做，绝大部分企业中小企业，在如此环境不成熟的情况下，都表示出了信心不足，希望淮市首先要完善园区的基础设施，打造良好的园区平台，然后再进行招商引资。 不过也无所谓，这次召开推介会，不是希望立即就能招引到这些中小企业，而是希望通过这些活动来宣传淮市，让他们关注淮市的发展，成是非相信通过这样的宣传，只要未来工业园区的平台一旦建好以后，会有更多的企业对淮市产生兴趣。 但是工业园区平台能不能迅速搭建起来，就看市场化运作的新城区开发计划能不能够迅速取得成功。在李达明看来，还是很有希望的，成是非也充满信心。 中午，本来准备就在酒店宴请参加推介座谈会的客商的，后来因为参会客商大多数都有事情，在听过淮市的推介和交流后，都表示公司有事情要处理，都匆匆离去了。 看来前途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最后，一位参加会议的淮市籍在石企业家郝明星，是做服装加工的，要在石城饭店宴请成是非一行，最后只好取消了在中央大酒店的宴会预订，随郝总前往石城饭店。 吃过饭以后，送走了郝明星，成是非情绪不是太好，想休息休息，最后决定大家除成是非的房间以外，其他房间全部退掉，成是非休息一下，其他人自由活动，下午四点钟之前还在酒店大堂前集中，然后一起去苏市。 陆云卓跟驾驶员他们都准备到石城的繁华的市中心老街口去转一转，李达明对逛街购物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也不好留在酒店影响成是非休息，最后李达明决定一个人到石城航空航天大学去看看，毕业后自己一直没有时间看看，今天正好乘这个机会回去看看。 李达明跟陆云卓他们都没有开车，陆云卓他们是怕老街口人太多，找不到停车位，不如打车去方便，李达明是对在石城这么拥挤的城市开车没有信心，本来也准备打车，最后还是决定坐公交车。 以前上学的时候，只要出学校上街，基本都坐公交车，很少打车，坐得最多的就是每天从校门口过的5路车。 过去的公交车，车辆很差，但是车票也很便宜，二、三毛钱，路途长一点的五毛一钱，有专人负责给票收钱。 记得有一次，一个周未的早晨，李达明一个人到石城师范去看一个高中同学，当然了，这个同学肯定是个有一点漂亮的女同学，否则李达明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趣，一个人周未兴致冲冲跑到那里去。在上大学的时候，李达明是最不喜欢到处乱跑的，毕竟到处乱跑是要花钱的，李达明哪里有那么多钱。 最后当然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漂亮的小美眉根本就没有从宿舍出来见他，只是在宿舍电话里说她今天有事，没有时间陪他，对不起。既然已经是对不起了，总不能还死皮赖脸待在那里吧，李达明就只好还灰溜溜地自己一个人回石航。 在走到石城师范大门外，准备去公交车站时，李达明发现了一个旧书摊。看样子是一个可能是一个快毕业的学生，李达明简单浏览了一下，书的质量还都不错，有几本都是李达明想买但一直嫌贵，没有敢买的，今天真是好机会。 于是李达明马上忘记了充满心扉的伤感和忧郁，整个精神都放到了书的挑选中去了，最后掏出了准备请女同学吃饭、逛街的几十块钱，全部买了旧书。李达明记得好像买了将近十本，现在有几本书都还在。 等买完书，走到公交车站准备，乘公交车的时候，李达明一摸口袋，发现口袋里有中有二毛钱了。这个二毛钱肯定是不够坐公交的了。 怎么办？想把书去退掉一本，翻来翻去，一本也舍不得，最后决定自己用两条腿走到老街口，然后从老街口看能不能请售票员阿姨通融一下，就二毛钱，让他乘5路车回学校。 打定主意以后，李达明就开始走了。在石城，李达明只熟悉中山路，其他地方包括夫子庙，都不知道该怎么走，偶偶出来都是坐公交车的。现在没有钱乘公交车了，自己就凭感觉、凭印象走，也不知道对不对。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到了山西路。本来李达明也不知道这里就是山西路，后来看见的山西路百货商场，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山西路了。 李达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下去了才能到老街口了，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辆开往老街口的公交车，就问人家售票员阿姨，二毛钱能不能坐到老街口。那个阿姨看了李达明一眼，可能看他戴付眼镜，抱着一大堆书，也不太像说假话的人，可能口袋里真的只有二毛钱。由于是点点头，收了李达明的仅有的二毛钱，没有把李达明赶下车去。每每想起这件事，李达明都觉得十分感谢那位阿姨，要是不让他上车，李达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学校了。 但是等李达明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李达明口袋里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个倒也无所谓，只要认识路就好。李达明知道从老街口一直向东走，就可以走到学校了。远不远的问题已经不是考虑的范围了，况且李达明对走路这个问题，有着足够的信心。因为李达明上高中的时候，就曾经在一个下雪天，从淮市步行到平和桥镇的家里，大概是六十多里路吧，李达明走了整整一天。 于是李达明又抱着一堆旧书，像个呆子似的，继续走路，眼看着一辆接着一辆5路公交车，从身边经过，却也无可奈何。 直到下午大概四点多钟，李达明才走回到学校。不过李达明倒是觉得自己走得蛮快的，毕竟早上只吃了一点稀饭就出的门，中午也没有吃午饭，还抱着一堆书，能够在天没有黑之前走回到学校，也没有精疲力竭的感觉，李达明觉得蛮好。 学校食堂还没有开始营业，只好从枕头里面拿钱到小卖部里买了一块面包先垫垫肚子，等食堂开饭。 今天李达明坐的还是5路公交车，不过不是过去的那种老式公交车。李达明感觉石城变化还是比较大的，现在石城基本已经看不见那种公交车了，基本上都是新的无人售票车，一块钱一个人。李达明坐的还是一辆双层巴士，二块钱，爬到上层，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划过车窗的法国梧桐树枝。想着过去自己的样子，觉得好像真的很傻，说真话，李达明很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傻，现在也是如此。 到学校门口时，还没有到上课的时候，门口还是和以前样，进进出出的人，有男生成群结队，有女生叽叽喳喳，当然了，更少不了的，就是一对对相拥着的情侣，仿佛还是几年前的模样，李达明有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从前。 路对面看门口的样了发了一会儿呆，好不容易醒过神来，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单纯、清贫、青春萌动的岁月了。 李达明有点担心自己该怎么进入校门。因为学校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如果找人需要登记，如果是老师、学生进出学校校门，都需要佩带校徽。 就在李达明还在想着如果学校门卫把他拦住时，他就说自己是人文学院的学生，校徽忘记带了的时候，李达明发现学校门卫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想要拦他的欲望，就这样李达明就又走进了这座校门。 难道自己看上去依然是十分年轻，还像个学生，好像不是吧。再看看了身上的衣服，李达明明白了。 因为出来招商，李达明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出来了，看起来了也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可能门卫认为自己肯定不是坏人。 他们可能不知道，孔老头子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这可是普通规律，在现代社会也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当今社会，坏人早已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早已经都穿上西装了。你没有看见那些电影、电视上的什么打手、青皮、蛊惑仔都是穿西装打领带吗？当然还带上了墨镜。 不过说实话，这年头事实是穿西装的肯定是好东西。这当然了不是说李达明自己不是好东西。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在公交车上，你看一个民工打扮的人坐在或站在你的身边，请你不要太害怕，也许他口吐脏话，说话声音大，甚至是随地吐痰，这都无关紧要，因为他就是一个民工，他不吃苦、不怕出汗，偶偶喜欢占点小便宜，靠出卖体力、劳力吃饭。但是如果站在或者坐在你的身边的，是个身穿西服，打着领带，手提公文包的，看起来的风度翩翩的，不要被他迷惑住，有可能是个白领或者是小公务员，但更有可能他是个小贼，在准备偷你的东西。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二十四章 最近，吴曼凝心情矛盾。 她放弃了跟李达明的感情，不顾家人的苦苦劝阻和种种不理解，坚决地离开了淮市，这个她一直生活地方，就像是一只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突然有一天离开鸟笼，获得自己渴望以久的自由，去寻找一种新的生活。 到石城后，应该讲她比李达明幸运多了，因为她很快就找到一份工作，到一家中型企业—腾飞集团做行政秘书。这家单位其实也是她在石城学习期间就联系好的，只是当时她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虽然她最早学的是幼师，但是后来她又自修了一个中文文凭。应聘时，公司对她的形象气质都还比较满意，但对她的学历等条件有些疑虑，最后考虑决定试用一段时间。也许是很有天赋，也许是她自己十分努力，在试用期间，吴曼凝表现得很好，虽然是新手，但悟性不错，工作上手很快，因此，很快就被宣布转正了。 这份行政秘书的工作就是协助部门经理，沟通上下，因此，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单位来了一位漂亮的行政秘书。 吴曼凝毕竟是做过幼儿教师的，在公共场合说话、做事落落大方，性格略为活泼，青春靓丽，被李达明开发过后微微显露出来的少妇妩媚气质，加上说话时，脸上总会露出淡淡的红晕，仿佛很羞涩的样子，迷倒了一大批人。 已经有不少的男孩子给吴曼凝送花，或者是邀请她共进晚餐，她都拒绝了。不是他们不够优秀，不是他们不够帅气，只是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为找不到男朋友，才来石城的，她来石城只是为了寻找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她依然思念着那个人——李达明，那个给了她爱，给了她第一次，让她情不自禁为之放纵的人。 有人说过，对女人来讲，第一个男人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人，但绝对是印象最深刻的人。 虽然工作得很顺手，每天上班的时间，吴曼凝总觉得非常的兴奋，自己身上有些无穷的活力。但是在感情这个问题上，却觉得很迷茫，自己该怎么办？是该开始一段新的旅程，还是身心之花只为他一个人开放。 每天下班回家，吴曼凝总是觉得空虚难耐，总是会想起李达明温暖的怀抱，总是会想李达明让她兴奋的粗野。有时候，她总是想自己决定离开淮市到底是对不是错，但是想想要是回去继续过那种孩子王的生活，离开这繁华的都市，离开这些令人兴奋的工作，离开这多姿多彩的生活，吴曼凝觉得难以接受。 因此，既不敢给李达明打电话，怕自己听到李达明声音，忍不住为了回到他身边，又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 在两难境地中煎熬的吴曼凝，养成了习惯，只有晚上不跟朋友出去逛街购物，或者是去唱歌等，就把班上的工作带回家来做。 追求吴曼凝男孩子中，有一个是集团市场部的经理，叫洛云龙，吴曼凝听姐妹们说，他是洛氏集团的董事长的公子。 洛氏集团是石城最大的一家私营企业集团，主要做对外贸易以及电子产品加工等。很多人谣传洛氏集团已经购买了腾飞集团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股票，准备入主腾飞，而洛云龙就是先期进入腾飞集团的人员之一，估计未来可能就是腾飞集团的董事长，是真正的钻石级的王老五。 吴曼凝对这些不是很关心，她认为自己来石城是为了寻找一种新的生活而已，不是为了钓金龟。而且吴曼凝认为，这些所谓的企业家、大集团、大家族的很多人，表面上看起来是贵族，彬彬有礼，教养很好的样子，实际上私生活十分靡烂，并且这些人，自以为自己有点钱，家族有一些根基，自己行为不端，但对自己老婆要求却非常高，三纲五常，伦理道德，一套一套的，不能丢他的脸，吴曼凝非常看不起。 不过，吴曼凝倒是觉得洛云龙这个人不错，没有那种富家子弟的嚣张和狂态，非常沉着稳定的样子，看上去性格很温和，经常是穿着一件很普通的休闲西装，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平时开着一辆普通国产汽车，甚至在有一次下班后，吴曼凝跟几个要好的姐妹街时，看见洛云龙他跟一个客户就坐在露天大排档喝啤酒。 当然了，评价不错归评价不错，吴曼凝对洛云龙的追求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与众不同，只是表示自己还不想这么早的谈恋爱，一样拒绝了。 但是洛云龙追求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停止。每次吴曼凝晚上加班，他就也加班，然后又积极主动地把吴曼凝送回家，经常自己积极主动地找吴曼凝要文件，找到机会还要邀请吴曼凝吃饭，虽然吴曼凝一直没有跟他单独吃过饭，但是他已经被吴曼凝的几个好姐妹集体敲过好几次了，因为邀请每次吴曼凝，吴曼凝总是拒绝了，然后他只好大家一起请，吴曼凝才不得不去。 每次看次洛云龙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吴曼凝总觉得又羞又恼，这个怎么回事，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是已经告诉他，自己暂时不想谈恋爱，不想交男朋友了吗？怎么还是这样，真是的。 后来，吴曼凝只好尽量不在单位加班，把工作带回家做，尽量不出去吃饭，自己回家吃一点。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又追到自己家里来了。吴曼凝真正佩服洛云龙好本事，因为吴曼凝住的这个地方，因为价格比较便宜，离公司是比较远的，也比较背，不太好找，吴曼凝根本就没有想到洛云龙会找到这里来。 吴曼凝觉得又生气，又感动，生气的是这个男孩子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他了，怎么还要来找他，自己这个灰姑娘，不太稀罕什么王子不王子的，他就不能找些正事干干嘛，干嘛非要纠缠着自己不放，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感动的是这个家伙，作为未来的董事长，能够把手上那么多重要的事情都放下来，非要来找自己。 慢慢地，吴曼凝心也软了，想想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主动给李达明打电话，但是李达明也没有主动打电话，或者是到石城来找自己，也许是他还是做忙着他手里的工作吧，我总是没有他的工作重要的，说不定他已经有了新的开始。看样子，自己也不是可能再回淮市的，如果能够跟洛云龙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逐渐地，吴曼凝不再拒绝跟洛云龙地接触，有时候，俩人也出去逛逛什么的，或者是吃顿饭什么的，但是俩人之间，依然保持着距离，还没有过什么的亲热的举动，最多有时候，在偶偶有时间两人逛街的时候，洛云龙会找机会拉拉吴曼凝的手。 慢慢地，吴曼凝对洛云龙有了一点了解，洛云龙事实是洛氏集团总裁洛远功的儿子，但不是洛云龙现在的夫人生的，而是在洛远功下放到农村时，跟洛云龙母亲生的。只是洛远功离开农村时，不知道洛云龙的母亲已经怀孕，更不知道自己在农村还有一个儿子，洛云龙的母亲一直是跟洛云龙相依为命，也没有去找过洛远功。直到后来，在洛云龙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劳累过度去世了，洛云龙的母亲在去世之前，按照以前的地址写了一封信给洛远功，告诉他，洛云龙的事情。 本来老房子早已经拆了，地址已经不对了，但是很巧的是，负责这一片信件投递的是一个快退休的邮递员，对这一片的情况非常熟悉，因此还是把这封信转到了洛远功的手中。 洛远功感觉自己愧对洛云龙的母亲，但却不相信自己会还有一个儿子，他总觉得如果洛云龙是他的儿子，洛云龙的母亲不会到现在才跟他联系，而且当时洛云龙也没有姓洛，而是跟他母亲姓的，这让洛远功更加不相信。有钱人的事情总是简单的，不会再意这一些小钱的，于是又是抽血，又是做亲子鉴定。 本来洛云龙对自己是不是洛远功的儿子，并不在意，他有一个好母亲，把他教育得很好，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好母亲就行了，足够了，不一定非需要洛远功这样的父亲，他相信自己通过努力能够把自己的大学上下来，未来他也能够自食其力。但是洛远功对他母亲不信任的态度却深深激怒了他，他觉得洛远功侮辱了他的母亲，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洛云龙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洛远功做亲子鉴定的要求，他要向洛远功证明自己母亲的清白。 最后的结果是医生根据百分之九拾九点九的相似，毫不怀疑的宣布了洛远功和洛云龙的父子关系。 这个结果让洛远功更加觉得对不起洛云龙母子，希望能够在亲情和物质条件上都给洛云龙以补偿，但是洛云龙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除把自己改姓洛以外，因为他知道这个一直是他母亲的愿意，依然每天住在学校，骑着破自行车，自己每天利用学习之余的时间去打工赚自己的学费，不愿意用洛远功一分钱。 直到后来，洛远功生了一场重病，差一点去世，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洛云龙接受了相于洛氏集团来讲，只是一个小舢板的腾飞集团，但是洛云龙依然没有住进洛家，只是一个人住在外面，跟洛氏家族的人保持着自己的距离。 而腾飞集团，他这个董事长因为过去没有具体搞过企业，也只是做着一个市场部经理的工作，慢慢地熟悉情况，整个企业还是由原来的总经理负责，只是大事情要跟他商量而已。 本来企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情况，只是少数几个管理层的人知道。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能现在已经不少人知道了。 吴曼凝慢慢地了解了洛云龙的情况后，有三个没有想到，第一个是没有想到洛云龙曾经这样的痛苦的过去，当洛云龙说起过去时，虽然语气非常平淡，吴曼凝却能够从他的平淡中，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悲伤。第二是没有想到洛云龙真是洛远功的儿子，真是腾飞集团的老板，第三个没有想洛云龙竟然比她大七、八岁，已经将近三十岁了。 对洛云龙的了解，激发了吴曼凝作为一个女人的母性，让她对洛云龙不再有意排斥，相互接触更加频繁起来，吴曼凝对洛云龙的工作、生活也就更加关心了起来，经常会主动陪洛云龙加班，吃饭，甚至是到洛云龙家里，为他做饭，或者是为他买一件衣服什么的。 但是两人个依然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因为在吴曼凝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疙瘩，她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过去的自己，以及过去自己跟李达明之间的感情，甚至不知道如何放下这一切，去面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对李达明感情和对洛云龙的感情有什么不一样。 她没有告诉洛云龙，决定自己一个人到李达明曾经学习过的地方——石城航空航天大学去看一看，也许在那里能够解开自己的心结。 终于，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他跟经理请了半天假。 经理怎么会不答应，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吴曼凝跟洛云龙的关系比较好，最近俩人经常一起进出，两人都是一脸笑意的样子，而他是最早知道洛云龙身份的企业高层人士之一，他心想，搞不好，吴曼凝会成为腾飞集团内当家的，可是不能得罪的。 吴曼凝当然不知道那个经理想的是什么，看那个经理同意了以后，就自己一个人出门了。在门口拦了一辆车，就直奔石航。 进门的时候，倒是有人拦住她了，要她出示证件。她就说是找人文学院的李达明的，门卫不可能认识学校所有的学生，看她说的很坦然，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在作了登记之后，就放她进去了。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已经好几天没有更了，因此，也不敢上线，更不敢到来看，今天终于能够码了四千字，向各位大大表示歉意，请大家继续支持老李。） 第二十五章 官场之步步高升第四卷第二十五章 吴曼凝虽然从来没有来过石航，但是大体却听李达明讲过。 进门是林荫道，左手是体育馆，再向前走，两边都运动场，可能是快要上课了，运动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人在打蓝球。 吴曼凝只是慢慢往前走着，不断有手中拿着书本的男女学生从她身边经过，不时能够听取阵阵笑声。 这里面仿佛还有李达明的笑声，吴曼凝仿佛又听到了李达明给她讲在学校趣事的笑声，那样高兴，那样的清澈透明。 跟她在一起时，李达明总是高兴地，总是温柔地，总是说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总是说她让他的生命看见了第一缕彩色的阳光。 现在她却准备决定离开他了，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他会怎么样对待自己，他会是怎么样地难过？ 终于看见那架飞机了，那架小型民航飞机，看样子旁边的就是李达明在学校期间去得最多的地方——图书馆。 吴曼凝看着那架飞机，仿佛又听见李达明的声音，“我就像是一架小飞机，总是孤独的，总是要想飞得更高，飞得更远，总是不断给自己加油。” 仿佛又看见了那张照片，李达明站在飞机旁边，在对着她笑。 轻轻地抚摸飞机的机身，冰冷的，吴曼凝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部都被抽去了，慢慢地扶着飞机的轮子蹲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了，所有的泪水都涌了出来。 没有人来打扰这个痛苦的女人，吴曼凝只是一个人抽搐，痛苦仿佛要将他分成两半，让她不知道应该如何。 在这个世界，上帝总是最吝啬的，所有的幸福，都是需要痛苦才能换得。 就在吴曼凝深深地自责和痛苦的时候，有一个轻轻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 洛云龙最近几乎天天跟吴曼凝的在一起，对吴曼凝的情绪十分清楚。他能够觉得吴曼凝虽然已经不再排斥他了，但是也没有更加的亲密，他们之间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挡在中间，让吴曼凝不能够再向前走一步，而吴曼凝的情绪好像也不太稳定，有时候会无故地发脾气。 洛云龙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解吴曼凝，特别是当吴曼凝什么都没有说的时候，但是洛云龙能够感觉到，吴曼凝不是针对他的，她只是自己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想通，他更加关注吴曼凝的。 今天中午，他注意吴曼凝只是简单地吃过一点饭以后，就跟经理请假出去了，情绪好像明显不对劲。 他问那个经理，吴曼凝有没有说上哪里去。那个经理心想，你都不知道，她怎么告诉我她上哪里去了呢？于是告诉洛云龙说，她没有说到哪里去，只是说有一点不舒服，想出去转转。 听经理说，吴曼凝说自己不舒服，洛云龙心里的就紧张起来了，赶紧在吴曼凝后面，也跟了出去，然后就看见吴曼凝上了一辆出租车，于是连忙也开车跟上了。 他的车没有人阻挡，直接跟在吴曼凝的后面开进了石航。很多人单位都是这样，人员进出是要查问的，但是汽车都可以随便进出，没有人敢管，特别在那个私车汽车还不是很多的年代。 吴曼凝在按着李达明的当年的说明走着，整个心情，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和自怨自艾的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辆车慢慢地跟着。 洛云飞因为是跟在后面，看不见吴曼凝的表情，也不敢打扰她，只开着车慢慢地跟着，当看到走向图书馆门的操场上的飞机时，他也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下来，轻轻地走在吴曼凝的后面。 当吴曼凝流着泪水，无助地蹲下来了，无声的哭泣的时候，洛云龙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不知道吴曼凝为什么哭泣流泪，但当看到吴曼凝孤独无助，双目紧闭，蹲在那里无声抽噎的样子，感觉非常心痛。 他虽然不知道吴曼凝是为什么痛苦，但是这种痛苦情绪却感染了他，他仿佛看见吴曼凝的矛盾、徘徊和无助，他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也轻轻地蹲下来，把吴曼凝揽在了怀里。 吴曼凝本来正处在难以压抑难过之中，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闻到了洛云龙身上的味道，知道是洛云龙，精神一松，泪水又下来了，千般的痛苦，万般的委屈，好像都找到了发泄地对象，情不自禁地又搂着洛云龙的腰，尽情地流起了泪来。 洛云龙见吴曼凝只是哭，什么都没有说，就知道不是吴曼凝家中有什么事，只是她自己想不开有些问题而已，心也就放下来，轻轻地搂着吴曼凝，让她能够尽情的流泪。 此刻的洛云龙心情是感到地无比的幸福，不是吗？自己喜欢的女人趴在自己的怀里哭泣，那是对自己无比的信任。 刚才，他伸手想把吴曼凝搂在怀里的时候，伸到半途的时候，他的手停了一下，因为他跟吴曼凝最近经常在一起吃饭什么的，但是俩个人从来没有过亲密的举动，更不要说把吴曼凝搂在怀里。万一他想把吴曼凝搂在怀里，最后却被吴曼凝一个巴掌打到一边去，以后再没有什么机会跟吴曼凝接触了。 但是看吴曼凝哭得是梨花带雨的样子，洛云龙实现在是舍不得，一狠心，还是把吴曼凝搂在自己的怀里，心想要打就打吧！ 哪里知道，吴曼凝感觉到是他以后，不但没有打他，反而是转过身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继续地哭了起来。 看吴曼凝哭出声来，洛云龙放心多了，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哭一阵子，狠狠地发泄一下子，慢慢地就会好多了，最怕地那种压抑的痛苦，那样人就哭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俩人就这样相互搂着站在哪里。 还好在大学里，这种事情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好奇，也没有什么人围观，偶偶过路的，只是多看两眼，大多数人连脚步也都不会多停顿一下。 终于，吴曼凝停止了抽噎，感觉到大白天，大庭广众之下，搂男人好像是不太好，有点羞涩地松开了手，低头站在飞机旁边。 见吴曼凝松开了手，洛云龙心里一阵失落，殷勤掏出纸巾，要帮吴曼凝去脸上的泪痕。 吴曼凝把的他打到了一边，接过纸来，低着头自己把脸擦了擦。 洛云龙又大着胆子，伸出手搂住吴曼凝的腰。这次吴曼凝没有推开他的手，还有点主动地轻轻地靠在他的臂上。洛云龙心花怒放，把吴曼凝搂得更紧，轻轻以在吴曼凝耳边说，“我们回去吧！” 吴曼凝轻轻地点点头。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慢慢地走到汽车旁边。洛云龙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扶着吴曼凝坐了上去，然后又迅速地跑到那边的车门旁，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洛云龙抓住吴曼凝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吴曼凝也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才松开。 然后洛云龙发动车子，穿过图书馆旁边的路，远去了。 吴曼凝不知道，也没有发现，在距她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人绝望地在看着她，而洛云龙知道距离他们二十多米左右的位置上有一个男生，他却不认识他，以为他只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 进了学校以后，李达明觉得自己虽然离开学校有二年多了，但是好像学校却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依然是两边是梧桐树的林荫大道，依然是两边破旧的蓝球架子，只是那架新疆航空公司赠送的小型客机，好像斑驳得得加厉害，在许多地方已经都是大片片金属的颜色。 围绕飞机转了一圈，李达明又继续向西行，穿过玉带河，就是食堂了，食堂里早已经没有学生了，门前洗碗池，还跟以前一样，磁砖早已经有不少坏掉了，还有一个水笼头在漏水。门前的小卖部，陆续可以看见有人在买东西。 过了食堂，就是大礼堂了。大礼堂是平时放电影，还有学校搞各种演出，还有大型会议的场所。李达明上大一的时候，学生会还利用礼堂的一间房子，进行舞蹈培训，每个星期两次。李达明学过一期，只是没有舞伴，每次训练的时候，李达明总是搂着影子跳，最后当然舞蹈也没有学会。 大礼堂的门前，是个小广场和宣传栏，每年毕业的时间，总有人在那里卖用过的旧书，以及计算器等物品，既便宜，又实惠，李达明曾经在那里买过不少东西。 再前面就是学生宿舍区，还李达明过去经常租书看的地方。李达明一边走一边看，心里一面乱想，一切仿佛还是旧模样，只是物似人非了。 李达明一处都没有漏，认认真真地转一圈，哪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哪里是已经有了变化，甚至李达明还跑到自己曾经住过宿舍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正在打牌，看李达明这个陌生推门进来，也不说话，眼睛还到处乱看，于是目光就不太友善起来，吓得李达明什么也没有说，赶紧出门走了。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楼梯口看门的老头还在，他是专门管，不允许女生上男生宿舍的，但我感觉他最重要的功能是卖方便面。只要从他那里卖方便面，他还可以免费电炉煮。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李达明每天睡觉前第四顿经常就是两包方便面加一根火腿肠，吃得李达明现在只要看见吃方便就吐酸水。 转一会儿了，把想看的都看了，李达明就准备回宾馆了，毕竟下午还要去苏市，总不能让领导等他吧。起码应该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到达宾馆。 李达明还特意在食堂门前的小卖部买了一个口香糖，就这样边走边逛地的样子，李达明觉得自己的样子肯定蛮帅的。 李达明一边走，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用眼睛像机枪一样，到处扫着，每个经过他身边的美女都不放过。 靠，飞机旁边的女孩子有点眼熟嘛！ 不对，李达明心里一震，那不是曼凝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好吗？不对，她的肩在耸动，好像是在哭，她怎么啦？有谁欺负她的？ 自己心里一直挂着的吴曼凝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自从吴曼准离开淮市，李达明对感情的事，一直不上心，总有一个希望，希望什么时候，吴曼凝会回到他身边。因此，在连宏远给他介绍赵夜蕾时，他也没有怎么太在意。 跟赵夜蕾见过面以后，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性格不错，长得也不错，特别是裹财政制服里鼓鼓的，走起路来有些颤微微的胸部，把李达明的心里搞得也有些发颤。但是这几天，李达明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因为他总是一厢情愿的觉得吴曼凝会回到他身边来的。 他一直认为她离开淮市到石城来，只不过是小孩子一时意气而已，只要碰过几次壁就会回来了。 看样子，她是碰壁受委屈了。李达明一边乱想着，一边飞快的地向她跑去。 跑了一半，李达明停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见一个男人，把吴曼凝搂在了怀里，然后吴曼凝也抱住他的腰继续地哭着。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李达明感觉是双腿一软坐在了草地上。“难道自己真得要失去她了吗？难道自己真得没有希望了吗？” 李达明有一种想冲过去问她，难道她就真得不再乎自己，难道她就真得不想再跟自己在起了吗？但是李达明怎么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他真害怕她的答案是肯定的，真得害怕她会亲口对自己说出绝情的话语来。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悲苦，所有的挫拆，都涌上心来。自己难道真的是个不值得别人珍惜的人吗？难道自己真是个别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吗？ 这么多年，命运刚刚向自己展露出一点点笑容，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吗？ 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天煞孤星，难道自己就不能找到一个真正在意自己的女人吗？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真正的感情吗？ 李达明不知道吴曼凝的心情，只是沉浸自己的自怨自艾之中，不能自拨，甚至没有勇气站起来走过去问一问。 深深地藏在李达明内心深处的难以抹去的自卑，在这个时候又表现了出来，他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对吴曼凝也没有信心，对俩人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信心。 他面对自己看到的现实，他已经没有当初那个午后，第一次看见吴曼凝时的勇气了，要一个天使做他女朋友的勇气。 他看见的是自己心爱的人，搂在别人的怀抱里。这种打击让他所有的自信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觉到了人生从此了无生趣。 其实如果能够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也许他还有机会，也许吴曼凝真得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但他没有能够，他失去了拥有她的最后一个机会，最后一丝希望。 李达明只是望着，痴痴地望望着洛云龙和吴曼凝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离开，慢慢地坐上车。多少次他想大声呼叫吴曼凝，多少次声音到了嘴边，又没有能够发出来。 洛云龙的车子早已经远走了，李达明依然一个人坐在草地上，呆呆地，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暂时忘记还要站起来，忘记了还要回宾馆，忘记还要去招商，只是一个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他还在发呆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但是手机响了半天，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 赵夜蕾有些着急了，眼看今天就是第三天，到现在李达明还没有打电话来，如果再不打电话来，俩个人事情真得是要黄了。 虽然赵夜蕾对李达明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毕竟遇到一个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不容易，而且她母亲还反对，她越是反对，赵夜蕾越是想要跟李达明往来。 虽然赵夜蕾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但是李达明一直没有打电话，让她的心悬了起来。但是他知道李达明还在外面招商，没有回淮市，因为那天李达明说了，说他出去将近十天时间，才能回来。 赵夜蕾能够理解李达明没有打电话，她认为李达明陪领导出差，肯定是一直在忙，或者是在领导身边，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打电话。但是再不打电话，按照那天晚上的协议，母亲就不让赵夜蕾跟李达明往来了。 这个可不行！ 犹豫了半天，反正自己有李达明的手机号码，赵夜蕾决定自己主动给李达明打电话，让他晚上打电话到自己家里去。不就行了吗，这样不就可以让母亲的心思白费了吗？ 好，就这样办！ 下午上班后，赵夜蕾等了半天，办公室才没有其他人在，赶紧乘机就拨通了李达明的手机电话。 响了几声竟然还没有人接，“这个李达明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接电话？”赵夜蕾心里想。 李达明可感受不到赵夜蕾的心情，听着电话响了半天，才回过味来，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他以为肯定是时间不早了，成是非、陆云卓那边打电话催自己早点回去了。 李达明连忙就电话掏出来出，一看是阴南市的号码，不熟悉，本来想不接电话。因为李达明知道在外地接长途电话是特别贵的。但又怕是阴南市委办什么重要单位打自己的电话，因为有时候，阴南市委办找成是非有事，会先打电话给李达明。不接怕不好。 电话还是在固执的响着，想了想，李达明还是慢慢地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又把电话放到了耳边。 电话里传来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请问是李达明吗？” 李达明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个女人？是谁？李达明根本就没有想到赵夜蕾会打他的电话。于是他说道，“您好，我是李达明。请问你是谁？” 李达明听到那边好像松了一口气，没有打错电话。就听见电话那边女人说“我…我…”没有说出来话来。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李达明心理把认识的年轻的女人，都过了一遍。自己认识年轻的女同志并不多啊，除了几个同事、朋友没有几个人。 突然，李达明想起来了，好像是赵夜蕾的声音，对，不错，就应该是，她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自己？李达明心里一边暗暗地疑问，一边轻轻声地说道，“你是夜蕾？” 赵夜蕾正在感觉自己主动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生打电话，好像不太好，而且还是自己积极主动地打电话地希望对方，今天晚上打电话到自己家里，让两个人能够继续来往。正在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谁的时候，李达明说出了她是谁的时候，她才感觉好一些，就用鼻音轻轻地应了一声，表示是的，没有错，就是我赵夜蕾。 这个真得出乎李达明的意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赵夜蕾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看她跟他说话的有点羞涩的样子，还会有这样的勇气，真是难得。 李达明总不能把自己的心情郁闷发到一个女孩子的头上，只好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过来，问道，“哦，对不起，我现在石城出差，也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怎么啦？” 李达明刚才才伤心流泪，刚刚擦干净同，然后说话状态调整过来了，但是鼻子还是有些不通，说话时鼻音很重，赵夜蕾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要他注意在外面注意身体。 赵夜蕾的话让李达明的感觉到很温暖，但也不好说自己不是感冒，是刚才流泪导致鼻子有些不通，只能顺着她的话，说自己昨天晚上睡觉时，有些受凉感冒，还没有好。 然后李达明又问赵夜蕾，打电话给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下子，赵夜蕾又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半天没有说话，想想自己也不好解释，最后只是说，要李达明晚上八点钟左右打电话到她家。 “八点钟打电话到她家，为什么？”李达明心里有些迷糊，但是没有敢问出来，只是说好的。 然后俩人又说了几句话，赵夜蕾要求李达明要吃药，然后又提醒李达明晚上要打电话。李达明只好点头说好的，赵夜蕾才挂了电话。 跟赵夜蕾打过电话，李达明才算完全醒了过来，想起来，还要今天下午还要去苏市。 拿起电话一看，已经四点多钟了，赶紧回去。 第二十七章 时间很准，在第一位客人到来之前，成是非也到了宴会厅。看见李达明也已经下楼来，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可能是略微有所满意，脸色不再像下午那样冷，对李达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达明连忙走过去，把宴会准备情况，作了简要的汇报，并要服务员把宴会的菜单拿过来。成是非点点头，接过菜单来看了看，无论是价位，还是菜肴都比较满意，就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刚刚准备转身离开去安排，成是非又把她叫住问道，“现在这个时令，江水三鲜的刀鱼、河豚鱼有没有？” 那个漂亮的服务员轻声地说道，“这个时节江水三鲜都比较贵，而河豚鱼有是有，但是由于我们酒店刚开业时间不长，厨师还能够没有正式拿到烹饪证件，不能做，做了您也不敢吃。”说到这里，小姑娘轻轻展颜一笑。 这个倒是事实。拼命吃河豚。听说现在烹饪河豚鱼的水平已经很高，不需要拼命了，甚至市场上已经有人工养殖的河豚鱼了，但是河豚鱼毕竟是有毒的，做不好很容易出问题的，现在做河豚的厨师要经过培训的，并且要有相关证件的才能上岗。野路的厨师做出的河豚鱼可还是没有人敢去吃的。 不过听说河豚鱼味道非常鲜美，不能尝尝，倒是有些遗憾了。 那个服务员又继续说道，“过几天，厨师的烹饪河豚鱼的手续就能办下来，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品尝吧。” 成是非轻轻地点了点头，服务员看成是非没有表现出什么太不满意，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说道，“刀鱼我们这里也有，但是由于这个季节刀鱼刚刚上市，价格可能比较贵，每条一百五十块钱，正常是每人一条。但是口味非常好，包您吃过以后非常满意。” 李达明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每条一百五十块钱，就问道，“一条多大？” 服务员说道，“一两多一点，二两重不到。” “操”李达明心想，“这也太厉害了吧！”但是李达明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了看成是非，说道，“成书记，您看怎么样？” 成是非点了点头，说道，“价格还是比较公道的，我看其他地方，像这种规格的刀鱼，要卖到每条二百元。行，就每人一条吧！” 服务员连忙去安排，李达明陪着成是非转了转，心里却在想，今天这一顿饭可是得大破费了。本来除自带淮市地产烟酒外，宴会一桌安排的是将近一千多块钱，因为刘晔跟李达明说过，在苏市经济比较发达，如果一桌没有一千块钱，是拿不出手的。现在又是一人一条刀鱼，十几个人就是将近二千块多钱，就是说鱼的价钱可能就超过了整个酒钱和菜钱，太厉害了。虽然钱不是自己的，李达明还是感到十分的肉疼。 看来这个领导也不所有人都能够当的，换了自己肯定没有这个气魄，一顿饭吃这么多钱。 客人来的时间都比较集中，也比较准时，很快先后也就到了，大家看到是家乡父母官亲自作陪，也觉得非常荣幸，非常高兴，连连敬酒。 整个晚宴基本是宾主尽欢。大家是边吃边聊，成是非放下酒杯，还顺便向各位客人介绍了淮市当前经济发展状况和未来发展的规划，欢迎各位在苏市发展的淮市同乡返乡创业，或者是向苏市朋友推介淮市的发展环境，欢迎他们到淮市发展。 客人们一边吃着价格不菲的刀鱼，一边听着成是非的讲话，一边连连点头，不知道是在赞美刀鱼的味道好，还是表示对成是非话表示同意。 不过也许仅仅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吧，李达明觉得这个刀鱼价格虽然不低，但是味道，确实不如闻名那样的夸张，在心里李达明连呼上当。 但是整个晚宴因为有刀鱼，倒是显得很有档次，客人也很满意，宴会在进行了将近二个多小时才结束，送走了部分客人，又邀请了部分在苏市知名度较高的客人，到房间继续洽谈。 一直到十点多钟，才送走所有的客人。 今天李达明喝得酒不是非常多，因为他毕竟不是领导，客人们把矛头都主要对准成是非跟陆云卓，加上明天不开车，两个驾驶员也上桌喝酒，分担了不少压力，虽然最后替成是非喝了几杯酒，还能够接受。 而且李达明还找了个机会出去，按照赵夜蕾的吩咐，给她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现在外面招商，没有时间去看望他们，请他们多原谅，回去以后一家去他们家玩。然后又跟赵夜蕾说了几句。赵夜蕾看李达明按照自己要求，给自己打电话，明显心情很高兴，但是还有客人，李达明也不敢多聊，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等于也躲了几杯酒。 送走了客人以后，李达明把成是非也送回客房，然后跟刘晔一起回房间准备休息。 刚刚冲过澡，喝了一点水，时间已经不早了，准备睡觉。 房间电话响了，原来是成是非叫李达明过去。 李达明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赶紧穿好衣服过去。 门没有锁，进门以后，李达明看成是非也是刚刚洗过澡的样子，正端在坐外间的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李达明进来，成是非点了点头，让李达明也坐下来。 虽然最后让李达明代喝了几杯酒，但是成是非晚上也喝不少酒，到底是领导，酒量也不小。现在看起来明显是好多了，不像是喝得很多的样子。 成是非指了指桌上的茶杯，让李达明自己泡茶。 李达明知道成是非从来不喝宾馆里的茶叶，都是自己带茶叶。这次出来，成是非带的是今年的新茶，苏市碧螺春。这个碧螺春没有泡的时候，看起来毛绒绒的，青白相间，不是太漂亮，但是一泡以后，舒展开来，青碧透明，非常漂亮，口味也非常好。 有好茶岂能不喝。李达明不客气，拿起茶杯，给自己来一些碧螺春，然后给成是非的茶杯里添了一些水。 看到李达明坐下来，成是非点了点头。 李达明心想，戏来了，看来要批评自己了。这样一想，李达明心里倒觉得惴惴不安，腰也挺直了，神情也没有刚才倒茶时的轻松了。 但是成是非首先并没有先批评李达明，他先对李达明的进行了表扬，对他在石城、苏市目前的各项活动安排表示满意，然后才讲问到李达明今天下午的事情。 说实话，李达明不想把自己这件事说太多，但是领导问了，也不能不说，而且成是非是认识吴曼凝的，因此，他仅仅是说自己又遇到的吴曼凝，不过吴曼凝又有了新的朋友。然后又就下午的事情跟成是非道歉，保证以后不再发生以类似的事情。 成是非听了李达明的解释以后，想了一会儿，又轻轻吧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你过去跟小曼感情比较好，也难怪你会这样了。” 听了成是非的话，李达明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心想，感情再好有什么用，不还是转眼就各奔东西吗？ “不过，”成是非话又转了过来，“不论是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差点迟到！” “今天这个机会很好，我想找个时间跟您谈谈，提醒提醒你。”成是非继续说道，“从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你的能力水平，都还可以，虽然算不上什么非常高，但是在淮市这个地方，在我认识的年轻人当中，你算得上是翘楚了，特别是你对经济工作的熟悉，对人际关系的处理，都还不错。” 李达明没有想到成是非对自己评价会这么高，有点受宠若惊，连连表示不敢当，太夸奖了。 成是非跟李达明摆了摆手，“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要谦虚，我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你的未来也是比较看好，否则我不会这么早就把你放到现在的位置上，其实只是想锻炼锻炼你，为你未来的发展能够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看见李达明想要站起来，成是非明白李达明想要干什么，又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坐下来，你也不需要太感谢，我也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已。” 李达明虽然只是一个基层小干部，而且工作时间不长，但是他对当前官场形势还是有些了解的，许多领导干部任人唯亲、任人唯钱，像他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不跑不送，又不太会说话、不太会拍马屁的人，是很难有出头之日的。但是现在成是非不但十分相信自己，还给自己创造了许多机会，不断把自己推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李达明内心里真是十分感激！但是李达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又觉得送钱送物之类的行为，亵渎了这份知遇之恩，因此他平时也只能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努力在工作上为成是非分忧。 “但是，”成是非的话又开始转了，“在你的身上，还有缺陷。” 第二十八章 “还有不少的缺陷”成是非说道。 李达明也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的缺点，比如说有一点懒惰，有时候做事不细致，很多时候不太修边幅，有时候做事想当老好人，决断时优柔寡断等等。这些缺点跟性格，跟生活环境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在成是非这个领导的心目的，李达明的缺点有是什么？ “我说的是缺陷，”成是非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是说缺点，缺陷是指你还不适应仕途的地方。” “首先是你还很天真。这个天真并不是说你很可爱，而是说你刚刚离开学校时间不长，两年来工作也很顺利，对仕途的，对未来的认识还很浮浅，对现实中的困难，艰难，没有足够认识。就比如你跟小吴的事情，你可能认为两个的感情是第一位，总是希望她能够因为喜欢你，能够重新回到你身边来，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个现实的世界还有更多的东西，比较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对她更有吸引力，使她能够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你天真，所以让你感觉很受伤。在仕途之中，也是如此，不要太天真，想得不要太简单。就比如在你的使用上面，也是有压力的，因为你毕竟年轻，别人都不是太放心你，本来我准备让你再兼瞻岱乡党委书记副书记的副科级实职的，但是市委常委班子里面有人有不同意，不同声音，因此，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你安排现在这个临时位置上，让你能够做出成绩，让别人能够没有话说，因此，我一个人对你的信任是不够的，我希望能够做得更好，用成绩用政绩为自己未来铺路。将来还会发现，当你想向更高地位置走的时候，各种矛盾更多，各种阻力更大，甚至还会有不服你的人，嫉恨你的人，跟你有矛盾的人，跟你观念不一致的人，或者还有可能是跟你关系好的人，举报你，污陷你，出卖你！” “当然了，这个天真的个性也不完全是坏事，它也可以让你始终看见事物的好的一面，让你始终把人将事情向好的方向去思考，保持一种始终积极向上的心态。但是这种天真，如果经历太多挫折，如果经常碰壁，就会变成失望，就会使你由积极变成消极，然后让你失去对生活，对人生的希望。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太天真，对生活、对仕途、对人性既要有充分的认识，充分的心理准备，既要有好的思考，也要有坏的打算，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也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李达明觉得成是非说得非常在正确。可能是受传统电影、电视，还有图书的影响，李达明对坏人有的都是模式化的了解和认识，对人性的两面性，认识不充分，总觉得要诚心待人，真心待人，对人的防备心理不足。出现什么问题，总是首先分析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总认为责任在自己，对自己的要求高，但是对别人的要求低。 李达明对自己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认识到，今天成是非一说，他突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成是非心情也很高兴，跟聪明人说话，事实容易，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不要太费心神。说实在话，本来成是非虽然对李达明比较满意，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对他讲这些话，因为毕竟是上下级，毕竟是在官场之中，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特别是这种交心的话。官场要说的是官话、套话、大话，而不是真话，更要少说这种想跟别人交心的话。 但是今天看到李达明为一些什么事情执着，放不开的样子，让成是非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不也是如此懵懂的样子嘛！加上成是非今天又喝了不少酒，才让他说出这些话来。 当然了，李达明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对成是非的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 看李达明激动的样子，成是非笑了笑，在官场之上干这么多年，也许自己也曾经天真过，但是当自己凉放在一边，无人愿意理睬时，自己已经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透，但他只是不想让李达明再走自己老路而已。他希望李达明能够走得更快，走得更远，想想看能够培养出一个能够超过自己的人，感觉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点就是你现在不能站到领导的角度和位置上去思考问题，处理事情，做工作还经常是亲历亲为的多。你现在虽然还是挂着我秘书的名，实际上已经是独在主持一面工作了，不要有还是一个办事员的观念，要想到你已经是一个领导，要学会用人。一个领导事必躬亲，对自己，对下级都没有好处。对自己来讲，会让自己忙不过来，经常为琐事所缠绕，放开手脚，思考问题站不到一定高度上去，对下级来讲，工作没有积极性，你总是不相信别人的工作，总是插手下级的事情，让下级习惯了你的指导下工作，工作没有积极性，也没有创造性。你看现在，我除了抓经济工作，还有组织人事工作外，其他的事情、具体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政府，交给聂市长去负责，我只负责方向，只负责决策，只负责用人。当前新城区开发，刚刚开始启动，我现在主抓，但是一旦各项工作走上正轨，马上我还是会交到政府或分管负责同志手上，我只负责检查督查，以及帮助他们会办一些事情，不会在具体事情上再插手，除非他们做得结果我不满意，我才会插手，或者换人。” 看成是非谈这个问题的时候，李达明倒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认识，因为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招商办副主任，没有领导几个，而且目前受他领导的几个人都还在外地招商，各项工作主要还是李达明自己跑，对于领导问题，对于用好人的问题，他还没有深切的感受。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每天忙得不得了，但不是没有人可以用嘛。但是对别人做事不太放心，他倒是真有一点。有时候，他安排别人去做什么事，不去看着，有时候是坚决是不放心的，但那个仅仅是作为他一个秘书的本职工作，而不是不相信别人的能力。 成是非看李达明不太理解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说，“你可能暂时还没有体会，如果将来到更高的位置上，或者其他位置上，也许你会有更高深刻的体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要学会用人。” 李达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最后还有一点，也是仕途，是官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级的意图，上级的指示精神。作为一个干部，特别是一个领导干部，要学会围绕领导的指挥棒转，吃透上级的指示精神，然后再积极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 这个李达明倒是能懂，因为李达明很清楚，我们的干部管理，并不是唯下的，而是唯上的，是一级服从一级，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人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一个乡镇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个乡镇在人大选举过程中，没有能够充分体现组织意图，把一个副乡长没有能够选上，就是这个副乡长落选了，然而这个干部不但没有被降级处理，组织部门反而这把这个乡长安排到了另外一乡镇任党委副书记。这个就是所谓的“人民不要，党要。” 其实今天，李达明自己也犯了这个错误，就是一味地自己难过，却忘记领导的安排，忘记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围绕领导转，要求四点半钟以前回去，而且自己作为秘书更应该提前到，帮助领导安排好各项工作。要是一个跟自己一般，或者对自己本来就有意见的领导，也许早就把李达明丢到一边不管，说不定回去以后就换人不用了。 阴南市原来有一个市委书记姓赵，提出在全市加快发展农业产业化的要求，加快发展“两专一基”（专业化种植户，专业化养殖户，发展农业基地建设），号召全市人民大搞经济作物生产，大搞种植养殖，要求规模化、连片化，要有形象，要有气魄。 本来这个农业产业化没有错，可是他只管要求农民生产，不问市场销售，不管产品加工，动不动就是几万亩连，几万只鸽子，最后找不到市场，没有销路，群众怨声载道，基层干部骂声一片，各乡镇财政亏空无数，不但没有形成效益，大家都负一屁股债，但是却产生和提拔了许多积极围绕我们这位赵领导同志指挥棒转的干部，也没有人敢说他的工作和做法是错识，需要改正。 后来这个姓赵的书记他因为犯了经济错误，一家人都进了牢房，才有人敢说批评他，当然那些当年围绕他指挥棒转得快，在他手里提拔起来的干部是叫得最凶，骂得最响。 “当然了，对于这个问题，要你自己把握，要学会把上级的指示跟基层实际结合起来，努力把上下的意志都能结合起来，做到既让上级满意，也不能损害群众利益。比如当年农业产业化，两专一基，如果有人像我们招商引资一样，出来跑，帮助群众联系市场，跑销路，跑加工，不是只管生产，我想我们农业产业化不一定能够，造成那么大的损失，让群众谈种植业结构调整色变，谈规模化种植养殖就吓破胆。因为毕竟我们的北面，人家鲁省就是以农业产业化为龙头发展起来的，经济发展形势也是不错的，群众也是能够从中得益的。”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 “还有不少的缺陷”成是非说道。 李达明也知道自己身上有许多的缺点，比如说有一点懒惰，有时候做事不细致，很多时候不太修边幅，有时候做事想当老好人，决断时优柔寡断等等。这些缺点跟性格，跟生活环境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在成是非这个领导的心目的，李达明的缺点有是什么？ “我说的是缺陷，”成是非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是说缺点，缺陷是指你还不适应仕途的地方。” “首先是你还很天真。这个天真并不是说你很可爱，而是说你刚刚离开学校时间不长，两年来工作也很顺利，对仕途的，对未来的认识还很浮浅，对现实中的困难，艰难，没有足够认识。就比如你跟小吴的事情，你可能认为两个的感情是第一位，总是希望她能够因为喜欢你，能够重新回到你身边来，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这个现实的世界还有更多的东西，比较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对她更有吸引力，使她能够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因为你天真，所以让你感觉很受伤。在仕途之中，也是如此，不要太天真，想得不要太简单。就比如在你的使用上面，也是有压力的，因为你毕竟年轻，别人都不是太放心你，本来我准备让你再兼瞻岱乡党委书记副书记的副科级实职的，但是市委常委班子里面有人有不同意，不同声音，因此，我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把你安排现在这个临时位置上，让你能够做出成绩，让别人能够没有话说，因此，我一个人对你的信任是不够的，我希望能够做得更好，用成绩用政绩为自己未来铺路。将来还会发现，当你想向更高地位置走的时候，各种矛盾更多，各种阻力更大，甚至还会有不服你的人，嫉恨你的人，跟你有矛盾的人，跟你观念不一致的人，或者还有可能是跟你关系好的人，举报你，污陷你，出卖你！” “当然了，这个天真的个性也不完全是坏事，它也可以让你始终看见事物的好的一面，让你始终把人将事情向好的方向去思考，保持一种始终积极向上的心态。但是这种天真，如果经历太多挫折，如果经常碰壁，就会变成失望，就会使你由积极变成消极，然后让你失去对生活，对人生的希望。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太天真，对生活、对仕途、对人性既要有充分的认识，充分的心理准备，既要有好的思考，也要有坏的打算，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也许是旁观者清的原因，李达明觉得成是非说得非常在正确。可能是受传统电影、电视，还有图书的影响，李达明对坏人有的都是模式化的了解和认识，对人性的两面性，认识不充分，总觉得要诚心待人，真心待人，对人的防备心理不足。出现什么问题，总是首先分析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总认为责任在自己，对自己的要求高，但是对别人的要求低。 李达明对自己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认识到，今天成是非一说，他突然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成是非心情也很高兴，跟聪明人说话，事实容易，一点就透，一说就明白，不要太费心神。说实在话，本来成是非虽然对李达明比较满意，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对他讲这些话，因为毕竟是上下级，毕竟是在官场之中，有的话是不能乱说的，特别是这种交心的话。官场要说的是官话、套话、大话，而不是真话，更要少说这种想跟别人交心的话。 但是今天看到李达明为一些什么事情执着，放不开的样子，让成是非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不也是如此懵懂的样子嘛！加上成是非今天又喝了不少酒，才让他说出这些话来。 当然了，李达明也是一个真性情的人，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对成是非的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的。 看李达明激动的样子，成是非笑了笑，在官场之上干这么多年，也许自己也曾经天真过，但是当自己凉放在一边，无人愿意理睬时，自己已经把这个问题看得很透，但他只是不想让李达明再走自己老路而已。他希望李达明能够走得更快，走得更远，想想看能够培养出一个能够超过自己的人，感觉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点就是你现在不能站到领导的角度和位置上去思考问题，处理事情，做工作还经常是亲历亲为的多。你现在虽然还是挂着我秘书的名，实际上已经是独在主持一面工作了，不要有还是一个办事员的观念，要想到你已经是一个领导，要学会用人。一个领导事必躬亲，对自己，对下级都没有好处。对自己来讲，会让自己忙不过来，经常为琐事所缠绕，放开手脚，思考问题站不到一定高度上去，对下级来讲，工作没有积极性，你总是不相信别人的工作，总是插手下级的事情，让下级习惯了你的指导下工作，工作没有积极性，也没有创造性。你看现在，我除了抓经济工作，还有组织人事工作外，其他的事情、具体的事情，全部都交给政府，交给聂市长去负责，我只负责方向，只负责决策，只负责用人。当前新城区开发，刚刚开始启动，我现在主抓，但是一旦各项工作走上正轨，马上我还是会交到政府或分管负责同志手上，我只负责检查督查，以及帮助他们会办一些事情，不会在具体事情上再插手，除非他们做得结果我不满意，我才会插手，或者换人。” 看成是非谈这个问题的时候，李达明倒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认识，因为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招商办副主任，没有领导几个，而且目前受他领导的几个人都还在外地招商，各项工作主要还是李达明自己跑，对于领导问题，对于用好人的问题，他还没有深切的感受。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每天忙得不得了，但不是没有人可以用嘛。但是对别人做事不太放心，他倒是真有一点。有时候，他安排别人去做什么事，不去看着，有时候是坚决是不放心的，但那个仅仅是作为他一个秘书的本职工作，而不是不相信别人的能力。 成是非看李达明不太理解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说，“你可能暂时还没有体会，如果将来到更高的位置上，或者其他位置上，也许你会有更高深刻的体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要学会用人。” 李达明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最后还有一点，也是仕途，是官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上级的意图，上级的指示精神。作为一个干部，特别是一个领导干部，要学会围绕领导的指挥棒转，吃透上级的指示精神，然后再积极发挥自己主观能动性。” 这个李达明倒是能懂，因为李达明很清楚，我们的干部管理，并不是唯下的，而是唯上的，是一级服从一级，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人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在一个乡镇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个乡镇在人大选举过程中，没有能够充分体现组织意图，把一个副乡长没有能够选上，就是这个副乡长落选了，然而这个干部不但没有被降级处理，组织部门反而这把这个乡长安排到了另外一乡镇任党委副书记。这个就是所谓的“人民不要，党要。” 其实今天，李达明自己也犯了这个错误，就是一味地自己难过，却忘记领导的安排，忘记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围绕领导转，要求四点半钟以前回去，而且自己作为秘书更应该提前到，帮助领导安排好各项工作。要是一个跟自己一般，或者对自己本来就有意见的领导，也许早就把李达明丢到一边不管，说不定回去以后就换人不用了。 阴南市原来有一个市委书记姓赵，提出在全市加快发展农业产业化的要求，加快发展“两专一基”（专业化种植户，专业化养殖户，发展农业基地建设），号召全市人民大搞经济作物生产，大搞种植养殖，要求规模化、连片化，要有形象，要有气魄。 本来这个农业产业化没有错，可是他只管要求农民生产，不问市场销售，不管产品加工，动不动就是几万亩连，几万只鸽子，最后找不到市场，没有销路，群众怨声载道，基层干部骂声一片，各乡镇财政亏空无数，不但没有形成效益，大家都负一屁股债，但是却产生和提拔了许多积极围绕我们这位赵领导同志指挥棒转的干部，也没有人敢说他的工作和做法是错识，需要改正。 后来这个姓赵的书记他因为犯了经济错误，一家人都进了牢房，才有人敢说批评他，当然那些当年围绕他指挥棒转得快，在他手里提拔起来的干部是叫得最凶，骂得最响。 “当然了，对于这个问题，要你自己把握，要学会把上级的指示跟基层实际结合起来，努力把上下的意志都能结合起来，做到既让上级满意，也不能损害群众利益。比如当年农业产业化，两专一基，如果有人像我们招商引资一样，出来跑，帮助群众联系市场，跑销路，跑加工，不是只管生产，我想我们农业产业化不一定能够，造成那么大的损失，让群众谈种植业结构调整色变，谈规模化种植养殖就吓破胆。因为毕竟我们的北面，人家鲁省就是以农业产业化为龙头发展起来的，经济发展形势也是不错的，群众也是能够从中得益的。” 就工作经历、经验教训，未来的发展，成是非作为一个前辈，跟李达明两人作了深入地谈了很长时间，到凌晨一点多钟，李达明才回房间休息。 这次一的交谈既让李达明深刻地感受到了一个领导的拳拳之心，又更加坚定了李达明突出经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不辜负领导期望的决心和信心。 以前，李达明没有什么太远大的目标，把工作仅仅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而不是作为展现人生价值的过程，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也是一个被动的过程，除了做好工作外，没有积极努力，没有努力争取。 而今天的谈话，向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看到了另一种未来，主宰自己，而又主宰世界的未来，这种生活方式既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又让他感到跳跳欲试。 从今天开始，淮市不再是他的目标，而仅仅是他的一个过程，他需要走得更远，攀得更高，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他能够做到。 从今天起，他要去认真体会怎么样做好一个领导，怎么才能走得更远。 回到房间后，刘晔早已睡着了。李达明澡也没有洗，只是简单的清洁了一下手脸就上床了。 但是躺在床上，李达明感到是一种莫明的兴奋和激动，让他迟迟不能睡着，听着刘晔轻轻地呼吸声，想着美好的未来，最后直到凌晨三点多钟，兴奋感才逐渐过去，睡意才涌上心来。 果然也是一夜好梦。 —— 早上起来以后，早早吃过早饭，大家第一件事就是参观苏市新城区。 昨天晚上到苏市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看得不是太清楚。今天大家乘车绕着整个新城区转了一圈，才发现包括苏市工业园区在内的新城区，简直就是一座现代大化大都市，写字楼、绿化树木、现代化的厂房、湖泊、商业中心、宽阔的马路，这一切的一切，李达明估计连石城也赶不上，更不要谈淮市，跟苏市比起来，看样子，淮市就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小城镇，发展的差距不是三年、五年，而是十年、二十年。 李达明以前去得最远的城市就是石城，作为一省会，石城跟淮市一样是一座古城，是一座文化名城，因此，李达明第一眼看到石城的时候，就是感觉石城跟淮市差不多，就是比淮市大一些，路上人多一些，楼略高一些。 但是今天第一次到苏市来，李达明还没有去过苏市的老城区看过，不知道怎么样，是不是跟淮市有相同的地方，但反正整个新城区，给李达明的感觉就是震憾。 如果京城发展成这样，李达明不会震憾，如果海市发展成这个样子，李达明也不会震憾，因为李达明的感觉中，他们就应该是这个模样，就都应该是一座现代化的都市。 但是苏市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虽然在电视上看过，报纸上读过，但是都没有留下直观的印象，所以今天的参观给李达明的感觉是一种不得不说的是震憾，仅仅是一个地级城市，就可以发展成这种样子，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李达明认为，这就是淮市未来发展的模板，甚至可以讲这就是全国所有的中小城市发展的目标，就是全国经济发展的楷模。 李达明一行人，成是非跟陆云卓他们都来，刘晔是最近都待在石城、苏市、海市这一带，对眼前的一切，虽然眼睛里还能够看到炽热的光芒，但已经不是非常的激动了。只有李达明是无比的兴奋。 人与人不一样，同样是对比，有人会通过对比，只看到差距，只看到不足，比得灰心丧气，信心全失。有人却能够通过对比，看到希望，看到未来，比出信心和决心。李达明就是这样的人，他看到苏市的今天，感觉淮市跟它相比，差距还比较大，但是我们已经启动淮市快速发展的车轮，李达明相信，通过努力，这就是淮市的未来，这就是淮市的希望所在。 参观过整个新城区后，李达明一行又去苏市工业园区管理委员会模型馆展观。 本来他们跟苏市工业园区管理委会联系，想到去考察他们的运作模式、发展状况，听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但是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级别不够，因为毕竟苏市工业园区是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属于厅级，淮市仅仅是一个经济欠发地区来的处级单位，人家不太愿意接待李达明等人一行，或者是因为工作比较忙，接待比较多，没有时间接待他们，就让他们去工业园区管委会模型馆展观去参观。 这里有整个苏市工业园区的全部范围模型图，然后分不同产业，不同层次，不同问题，分别由讲解员进行介绍。在李达明看来，这不像是来学习取经，而是像参观旅游。 虽然整个介绍，很直观，很清楚，李达明却没有刚才坐车，围绕整个新城区转的感觉好，但是让李达明一行，对整个园区的产业特色、产业布局、整个园区的框架有了一个文字型的、数字化的了解。 没有能够直接跟园区管委会人员进行交流，让李达明很遗憾。在李达明看来，看人家再好也没有用，讲解员和图片文字介绍这的这些东西，都是大众化的东西，是理想化的东西，用来写写材料还可以，但是实际效果是远远没有通过面对面的交流好。 而且很多问题也不能问，因为讲解员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上升不到层次，根本就不可能了解情况，更不可能回答你的问题，也没有办法去向他们咨询。 应该讲，李达明是带着满肚子希望来的，作为一个欠发达地区的人，希望能够学习到苏市先进的管理机制、体制运作模式，以及思维方式，但最后却不得不带着又满肚子遗憾离开了展馆。 当他们离开展馆的时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几个人也没有回宾馆，就简单地在外面找了一家价格便宜实惠的小饭店吃了一顿饭。 第三十一章 下午安排计划继续拜访相关客商，跟他们进行洽谈，并邀请他们赴淮市实地进行参观考察。 然后大家就按照预定的计划的线路，马不停蹄，一路向南而行，苏市、海市、余杭、宁城、海城、台市……。 一路下来，虽然不是非常完善，但是总体上来看进展顺利。 让李达明感受最深地就是扑面而来的发展之势，各地涌动着的经济发展之潮。有些地方甚至几乎是家家都办厂，家家最起码都有上千平方的厂房，即使是前屋后厂，让人看了不禁咋舌，甚至有些县市一个企业的年总产值，基本能够赶得上淮市全年国内生产总值。 难怪整个欠发地区大量农民工都涌向这里，有些地方还会经常叫民工荒。这样的发展，这样的需求，这么多的企业、工厂，本地是远远不事能够用的。 在这个过程中，成是非他们还跟客商，跟官员，跟工人，进行交流洽谈，许多的观念、许多的理、许多的思想，这个思想的碰撞，让他们感受非常深刻，感觉得受益匪浅。 在台市地区，甚至有人认为，在一个地方之中没有能力、没有本事的的人才到财政府机关工作，拿固定工资生活，有能力、有水平的人都去做生意，开工厂，而且他们不是因为钱不够用才去做生意，而是于内心的欲望。 这个跟淮市完全不一样。淮市的人，无论是普通的农民、工人，到机关干部，还是企业老板，大家的目光都盯着整个官场一举一动，民间组织部对各种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种人事安排的流言，动不动就是满城风雨，有些人就像组织部一样，对什么人在什么职务上，都十分清楚，了如指掌，甚至还有很多的评价性语言。甚至有些家族，不但有部分人在市担任重要的领导岗位，而且基本全家大小都分布在淮市官场的各个角落，势力很大。 在淮市，每个家庭成员，无论是学校毕业，还是军队转业退伍，或是到龄参加工作，就业的第一选择，都是进机关，最好是有权有钱的机关单位，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进各种事业单位，一份稳定的工作，企业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办法，是肯定不会进的。只要有一点关系，大家都要把头磨尖了，钻进机关大院。李达明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代表。 淮市的很多人，从村民小组长，到市里有的些领导，都十分把官当作官来做，都十分在意自己的权威有没有受到侵犯，很多人都会注意把自己手中的权力会用足用活。每一个职能部门、有权部门，无论是条管，还是地方，每年基本都有罚款任务。比如交警大队每年的罚款任务是每年五百万元，因此，经常路过淮市地界的司机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吃饭饭，加满油，淮市路上不停留”。 相于这些城市的发展，而淮市已经是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城市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半死不活的国有集体企业，每个人只求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工人一听说要企业改制，让他们没有地方可躺，没有地方可靠时候，所有人都表示坚决的反对，宁愿就这样死撑活挨。 相比这些城市乡镇发展，淮市就像是一个还在半梦半醒之中，还没有明白过来世界的变化的，脑袋僵化，四肢反应较慢的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家的发展已经把淮市远远地扔在了后面。 这些对成是非的触动非常大，成是非甚至表示回去要组织全部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部委办局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各家企业厂长、经理，中小私营业主，全部都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解放解放那些僵化保守的思想，不要小富即满，小富即安，让所有的人全部都把思想解放到加快发展，解放到招引客商上来，特别是加快私营经济的发展上来。 但是过了台市以后，成是非没有能够继续跟大家一路拜访下去，而是生气地提前登上了回石城的飞机，匆匆地赶回淮市。 —— 淮市市长聂海峰这几天心情非常不好，非常生产。 本来这段时间以来，聂市长心情很好，虽然市建设局的工作，跟淮市市长工作不具有可比性。现在每天，聂市长基本都要工作到很晚，有时候迟了，就住在淮市的宿舍里，特别是成是非不淮市，外出招商这段时间，他基本就没有回阴南市的家。 过去聂海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做到市长，特别是做淮市这样，全省知名的人口大市、政治大市来做市长。就因为自己给成是非的关系秀好，他向阴南市委孙书记一再推荐，经过组织部门考察，认为其能力水平都还可以的情况下，而且分管城市建设的市委副书记对他的能力也十分认可，最后才确定提拔他为淮市市长。 聂海峰很庆幸自己，在建设局的时候，虽然分管工程建设等重要工作，但是从来没有手长过，虽然不敢说一尘不染，但最起码说，不该拿的钱物，他从来没有拿过。因此，才在考察、公示等过程中，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关，拔得头筹。 淮市的市长，相对于市建设局副局长来讲，不但是从副处提拔到了正处，上了一个台阶，而且他的年龄虽然比成是非大，但是在各县区长中，也不算很大，未来的发展也还是很光明的。在阴市几个县市区中，淮市主要领导只要没有什么问题，特别是市委书记，基本都是提拔的，甚至能够一下子进阴南市委常委。 在办公室没有人的有时候，聂海峰也会想，假如那一天他自己能够进市委常委，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这种动力和压力之下，聂海峰工作非常的努力，积极配合成是非做好各项工作，特别是着力当前老城区中心地块开发建设工作。不过还好，这件事对聂海峰来讲，毕竟是他过去经常做的事情，还算算是熟门熟路，对各个方面的进展抓得都很好，项目拍卖以后，各项工作进展情况、客商资金到位情况，都非常顺利，聂海峰也非常满意。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熟悉，基本上是从来没有干过的工业、财政、民政等工作，以及全市二十多个乡镇经济发展问题。 因此，每天他都是进企业、下乡镇、到部门，调查研究，虽然多看多问少发表意见，也还是非常的忙碌。加上市政府是各项具体事务的实施者和管理者，不管你熟悉不熟悉，有时候还会有许多具体事务性工作需要会办、处理、协调。特别是聂海峰作为政府的领头人，必须全面掌握全市各方面工作、各项重要工作的进展情况，明确每个星期必须召开两次市长例会，听各位副市长汇报在手各项工作进展情况，需要协调会办的事项，把所有的副市长的调动起来，把工作压下去，他们有事情可做，分担他自己的压力。 这段时间，聂海峰虽然感觉压力很大，但还是过得也非常充实，每当想起他自己的每个决定都会给全市一百多万人口带来影响，他既觉得责任重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觉得非常的兴奋，非常的刺激。 成是非离开淮市之前，特意跟他进行了单独交流，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要求他特别注意淮市的稳定情况，注意社会上各种动态，以及部分人。 但是聂海峰毕竟刚刚到淮市，没有成是非在的情况下，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局面，在这两次市长例会上，竟然有人把矛头指向了他。 在讨论今年城市防洪工程时，说他不了解淮市情况，把存在的问题看得太重，工程建设要求太高，难以实施。当然话说得非常委婉，非常客气，不是这样直接，但是客气中带的锋芒，却能够让聂海峰感受到了。 聂海峰虽然心里生气，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他又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加上成是非不在家，这些人有一点不太在乎他，甚至有些不太把他放在眼里，特别是那个老资格的副市长——钱爱明。 虽然有人跟他过不去，聂海峰没有让步，他要求今年所有城市防洪工程必须保质保量的做好，因为淮市虽然不是一座水城，但是老城区就有三个湖，城里许多位置过去都是水洼、水塘、河道，或者是低水位蓄洪区，现在由于人口的增长，大量水塘、湖面都被人为填了起来盖上了房子，加上城区重要的排水河—文渠淤塞严重，水流不畅。今年梅雨季节，一旦下大到暴雨，城市许多部位都会进水，许多家庭都会进水，甚至许多街道都会被水淹没，行人无法通行。 在聂海峰的坚持下，城市防洪方案最终还是通过了，但是那位副市长在另一次会议上，对另一个问题也提出了疑义。 这个都不是大问题，但是在成是非离开淮市后第五天，发生了一起重大群众集访事件，已经停产多年的淮市化肥厂四百多名职工，围堵市委、市政府大门，不允许机关干部正常上下班，要求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 在分管工业的市委副书记以及常务副市长的帮助下，调度了部分资金，才把群众安抚下去。 这里聂海峰刚刚把问题解决掉，劲疲力尽，有一道流言，却悄然而起，又扰乱刚刚平静的局面。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baidu 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只要成是非在办公室，不管有没有事情，李达明也是必须要到办公室的。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李达明现在单身，这段时间吴曼凝也不在家，平时就是下班，李达明也不回家，就在办公室，处理处理手中的事务，中午就在办公室沙发上休息，或者到机要室看电视，特别是夏天，整个一栋办公室就机要室有空调，李达明有时候中午、晚上都不回家，就在机要室地放张席子睡觉。 这个星期六，李达明像往常一样，早早到办公室。刚把成是非的办公室收拾了一遍，成是非也就从家里早早地也到办公室了。 李达明刚紧迎上去，笑了笑，帮他把包接过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把今天要处理的几份文件放到成是非的桌子上，给成是非批阅。自己又从成是非的包中拿出茶杯，给成是非泡茶。 成是非觉得龙井茶味道太浓，不太喜欢，平时总喜欢喝碧螺春，因此平时其他书记办公室备的都是特级龙井，只有成是非办公室备的是特级碧螺春。每次到南方出差，李达明也注意总要从正规厂家，买些正宗的碧螺春茶。 没有多放茶叶，成是非不太喜欢浓茶，他有点小资情调，喜欢透过水晶茶杯，看着几片碧螺春茶在水中慢慢舒展开来的，把茶水逐渐染成淡淡的青色，然后慢慢品尝那茶中的清香。 泡好茶，李达明把昨天成是非批阅过的文件收拢到一起，搬起来就准备回自己办公室，进行分类处理。 刚到门口，准备开门出去，就听见成是非说道，“小李。” 李达明转过身来，看见成是非已经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就问道，“成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忙不忙？”成是非问道。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把您昨天的批阅的文件处理一下，该归档归档，该传阅的传阅，该交办的交办？”李达明抬了抬抱在手里的文件说道。 “那好，正好我看今天，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跑这么长时间，除了开始，我们认认真真地谈过外，事情总是忙，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好好聊聊。今天正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陪我好好说说话。” 领导指示，李达明哪敢不听，转身放下材料。成是非要给李达明倒茶，李达明哪里敢，赶紧抢过一次性茶杯，放了点茶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在靠成是非比较近的木制沙发上坐下来。 看李达明坐了下来，成是非问道，“小李，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到处跑，辛苦了。怎么样？给我做秘书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感觉蛮好的！”李达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你这个滑头的家伙，跟我服务一年多时间你吃不少苦吧！”成是非笑着说道。 “其实也算不上吃苦，首先成书记您到淮市一年多时间，为淮市的发展殚尽竭虑，吃不安睡不宁。作为一个淮市，跟您起来，我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第二，我年龄比较轻，正是应该吃苦的时候，这时候不吃苦，到什么时候吃苦！第三，作为您的秘书，服务好您，按照要求做好您交办的各项工作，本身就是应该的，吃一点苦也是做好本职工作，否则也对不起您，对不起财政发的工资啊！”李达明也跟着半是表态，半是马屁地说道。 “嗯，说得好，要是每个机关干部都能像你这样，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淮市的发展就更有希望了。”成是非靠椅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萧瑟地说道。 稍微停了停，李达明也喝了一口茶，没有接话茬。 一会儿，成是非醒过神来，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李达明问道，“小李，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考虑的啊？大胆地说说。” “这个……，成书记啊，我跟您说实话吧，对个问题吧，我还没有什么考虑，只是想着把自己的工作干好？走到哪步算哪步，也没有什么具体打算。”李达明轻轻地回答道。 其实李达明这句话，不完全是实话，因为他总是想着那天自己也能到那个单位做个一把手，一呼百诺，更远倒是没有想过。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有人说，所有的东西都能够通过努力得到。我看唯有当官，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够达到的，它是由运气、机遇、能力、背景、经济条件、学历等条件的综合体。但是人在官场，不能不立志，一定要有努力的目标、方向。你年龄很轻，刚刚上班时间不长，但只要抓住每个在自己身边的机遇，未来是有机会，有前途的。一定不能误了自己啊！”成是非语重心长地对李达明说道。 李达明没有敢接话，成是非继续说道，“年龄这个东西很重要。你看像我，在八个县市区委书记中，算是比较年轻的，但是我这个年龄向上再走一步，副厅还是有机会的，而且只要不犯错误，基本也是肯定的，但是正厅就基本没有机会了，最多在临退休之前，省委领导给个安慰。 我们基层上来的干部跟从上面下来的干部不一样，在上面省及国家机关，一个处级只算一个小中层，甚至只是一个，只要略有背景三十多岁就可以做到，根本无所谓。这样的干部下来，年龄、级别都够，上面再有关系，提拔使用起来非常快。 而我们从基层上来的干部却不一样，必须从办事员，到副股，到正股，副科，正科，副处、正处，每一个台阶都要一步一步地爬，而且像在类似副处的这样级别里面，甚至还要有副县长、常委、副书记几个台阶要爬，基本上是一步都不能省略。等你一步步地走上来，年龄已经大了，再向上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像我这样，算是比较快的，基本一步没有耽搁，而且还是因为是市级机关，跳过了股级，直接任副科的。但是怎么样？再想更高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了，年龄不允许了。” “小李，你现在算正股？”成是非问道。 李达明点点头，“调研科科长”。 “在淮市看来，你算比较年轻了，刚刚上班一年多时间，就是正股了，许多人甚至一辈子就是一个正股级。但是拿到更大范围里去比较，你这个正股级，根本不算什么，许多人根本不需要经过个级别，就可以达到更高的级别。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你这辈子即使能到正级肯定已经四十多岁了，基本就没有再上升的空间了。 人在官场，就应该有政治野心。那些位置与其给那些庸庸碌碌的人来做，不如让有能力的人来干更好。 小李，我是看好你的，年轻，有学历，有能力，肯吃苦。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没有野心，也许您想过要出人投地，但是却没有更远大的目标，你的性格太感性，有一种文人的气质，这既是一个好事，会让你更有亲和力，也是不是好事，这种感性，会让你对挫折太敏感。我希望你未来能更坚强些。” 成是非的话差点把李达明的眼泪说下来。人生这样的领导到哪里去找。 “今天，跟你谈这个事的原因，我跟你透个底，这段时间，你先主要负责协调瞻岱乡拆迁等工作，认真熟悉了解工业园区的相关工作情况，过一段时间，我准备把你放到瞻岱乡去挂职锻炼半年时间，希望你有这个心理准备！” 第三十三章 官场之步步高升第四卷第三十三章 其实王弱水没有完全说真话，他不是没有这个流言当一回事，而是有人授意，故意没有把事情过早地向聂海峰汇报。那些人又找各种问题矛盾出来，吸引聂海峰的注意，让他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事情。 政府办公室主任就是市长的耳目，一旦他出了问题，聂海峰也就是只能是被蒙在鼓里了，今天如果不是关云鹏打电话的，他到现在还知道呢！ 但一旦聂海峰知道了情况，王弱水他知道再瞒不住了，而且他答应其他人做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只能把外面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看聂海峰如何接招了。 聂海峰面无表情地听着王弱水汇报，心里也是翻江倒海，感觉这件事很蹊跷，发展到现在自己才得到消息，而成是非那边，也没有打电话回来咨询情况，说明竟然也没有人向成是非电话汇报，成是非到现在还不知道，而且聂海峰估计如果不是关云鹏打电话，王弱水也不会主动向自己汇报，看来这个里面真的是有花样，而且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跟自己也不是一条心。就是不知道是他的背后是谁在捣鬼。 同时聂海峰心里暗自庆幸，真的是十分感谢关云鹏，虽然他打电话不一定是什么好意，但却破坏了某些人想把他们继续蒙在鼓的打算，即使最后通过这件事情没有能够动得了成是非，最起码也可以让成聂两人内心生隙，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团结一致，那么某些人就还可以再有机会。等这件事过去以后，一定要请关云鹏喝顿酒。 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王弱水跟小吴些难看的脸色，聂海峰在想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跟成书记联系，让他先回来，还是暂时不跟他汇报，采取其他办法来辟谣。 聂海峰挥了挥手，让王弱水跟小吴，先出去，让自己能够好好地安静地想一想。 王弱水跟小王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小吴脸色有些发白，王弱水感觉也不好，不知道这次赌博能不能成功，同时王弱水觉得有些后悔，不应该被听那个人的许诺，其实凭自己好好干，加上自己年龄还很轻，估计未来进入副处还是有希望，现在自己也插在这个事件中间，冒这个险，却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王弱水跟小吴点点头，俩人都退出聂海峰办公室。聂海峰看都没有看他们。他的始终在犹豫需要不需要跟成是非联系，如果不联系该怎么办？如果其他人先跟他联系了，他会是什么结果。 如果不跟成是非联系，自己必须把这件事处理于无形之中，把各种风声都压下去，但是自己有办法能够做得到了吗？这些人自己还能够相信吗？ 如果跟成是非联系，最后平息了事态，又怕成是非以及市里对自己统筹全局的能力表示怀疑，对自己未来发展不太好，但是如果自己不联系，其他人打电话跟成是非联系，甚至是那些搞出这些风雨的人主动跟成是非联系，就会让成是非怀疑是自己从中动的手脚。 但是如果现在主动跟成是非联系，两人商量一个办法，还可以彻底解决这些后顾之忧，把这些害群之马，一心想拖他们后腿的人一次性解决掉。 反复思考再三，聂海峰决定还是主动跟成是非联系，向他汇报现在淮市的情况，就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征求他的意见。 可能是最近天天喝应酬，今天成是非身体感觉有些不舒服，没有接受客商的宴请，中午就在宾馆简单地吃了顿便饭。 接到聂海峰电话时，成是非才刚刚吃过饭回到房间，准备吃点药休息一会儿。 刚脱掉外套，听见包里手机响，成是非有些不高兴，想不接，但是还是走了过去，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号码是聂海峰办公室号码，成是非就知道肯定是出有什么事情。 因为平时聂海峰都是每两天跟成是非联系一次汇报工作，聂海峰昨天晚上刚刚跟他联系过，把他处理化肥厂工人上访的情况跟作了汇报。 他按下接听键，然后把电话放到耳边，说道，“海峰，你好！” 聂海峰看电话响了半天，成是非终于接电话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成书记，吃过饭了吧！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想跟你汇报一个事情。” 成是非感觉有些不妙，肯定是淮市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说道，“我现在一个人在房间，旁边没有其他人，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聂海峰就把淮市发生的事情，他知道的情况以及他估计的情况，跟成是非作了汇报。 成是非听了心里吃一惊，对这事情，其实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没有想到几天时间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前几天，刚刚进入江省不久的时候，李达明接到他们村支部书记的一个电话。那个支部书记知道李达明是成是非的秘书，因为李达明毕竟是他们村里出来的，因此他也知道李达明的电话号码，因此就给李达明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淮市有人传说成书记犯了错误被“双规”了，想问问李达明究竟知不知道成是非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达明向他解释了，说他们正在外面出差招商，成书记没有出事，很好，现在就跟他在一起，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淮市。 李达明挂了电话以后，找了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机会，跟成是非把这个事情作了汇报。 当时成是非听了李达明的汇报以后，也没有当一回事，因为每次跟聂海峰通电话，他也没有说这件事情，成是非估计这件事只是小事，只要他出差结束回淮市，谣言就可以不攻自破，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想到小水塘，竟然还是翻起了大浪。这件事情即使最后没有能够把成是非怎么样，最起码也可以破坏成是非的形象，找到攻击成是非的借口。 成是非对聂海峰没有及时处理好情况，心里有些恼火，但后来听到聂海峰的分析，成是非知道错怪聂海峰，这完全是一件有准备，有组织，有目的，针对他而来的政治事件。希望能够通过他不在家的机会，给他制造麻烦，甚至是把他搞下去，而很多人，特别是政府办和市委办都有人在其他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因为根本聂海峰分析，到现在没有任何人给他打电话，特别是在家的市委主任以及宋民安等，都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看来都他们已经拧成一股绳了，一心一意地想把他搞出去。 成是非心想，也好，这次这么多人都跳出来，也是机会，可以让成是非看清楚到底哪些人在表演，平时都是哪些人在跟自己过不去。 然后两人就在电话里商量，看现在应该怎么办，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应对这次事件。 成是非也顾不得高昂地电话费了，俩人就在电话说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定下来。 放下电话后，成是非就把李达明找过来，跟他把淮市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决定他马上回淮市，后面的招商活动由陆云卓牵头进行，同时取消他下午所有的活动，并让李达明打电话预计晚上回石城的飞机票，然后又让他上街去买了一个小型摄像机回来。 然后成是非又把其他人都叫来，也没有讲出来什么事情，只是说家里有急事，市里有一个会议，需要他回去参加，让陆云卓负责组织下面招商活动，他要求陆云卓一定要突出重视抓好闽粤两省招商工作，确保能够招出成绩了，特别是要抓好外资招商，确保将来能够建立一个以外资为主的外资工业园。 李达明预订的下午四点钟的南方航空的飞机，是一架小飞机。平时要是小飞机成是非肯定不敢坐，因为小飞机毕竟不安全，他一定要等到波音之类的大飞机才敢坐的，今天也就不能再考虑这些问题了，能尽快回淮市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成是非想让李达明跟他一起回家的，李达明也希望能够跟成是非一起回淮市，最后成是非考虑到未来新城区建设特别工业园区建设将由李达明来负责，因此，李达明必须熟悉客商情况，所以成是还是决定让李达明陪陆云卓继续招商，不用陪他回去了，他有信心，只要他回到淮市一切的问题都可以不攻自破。 最后李达明还是服从了成是非的安排，让驾驶员把成是非送上飞机以后，让驾驶员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淮市，自己还是继续陪陆云卓在外抓好招商。 我们先不说李达明，把眼光继续跟着成是非。 时间很快，下午五点多钟，飞机已经安全地降落在了石城飞机场。淮市没有安排车辆来接，本来聂海峰想安排一辆车来接成是非的，成是非因为怕有些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没有同意。 成是非没有作任何停留，就在机场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阴南市，路上连晚饭也没有吃。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到阴南市委大门口，有一个人早已经在等成是非了。 他向成是非表明了身份后，成是非从包里拿出了一盘录像带给他。那个人接过东西，跟成是非一握手也打车而去。 成是非没有多停顿，就直接进阴南市委大院。 阴南市委、市zf就是一幢主楼，其中zf在二楼，市委在三楼。成是非本来就是从这边出去的，绝大部分人都很熟悉，加上快到下班时间了，因此，成是非是一路打招呼、一路握手，成是非没有敢直接进孙书记办公室，而是先到了秘书长办公室。 秘书长姓陈，跟成是非是老乡，看见成是非进来，非常高兴，拉住成是非的手使劲的摇了摇。 成是非也没有跟他多客气，就问孙书记办公室现在有没有人，他想去跟孙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陈秘书长看成是非的神情有些急，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多说什么，让成是非先坐下来喝杯水，然后他就直接去孙书记办公室，替成是非先到孙书记那里汇报一下，看看孙书记忙不忙，有没有时间接待成是非。 一会儿，陈秘书长就回来了，说孙书记在办公室等成是非，然后又亲自把成是非带了过去。 孙书记办公室不大，只有二十多平方米，收拾得很干净，但是桌上堆得全部是材料，看样子孙书记刚才正在看材料。 看见成是非进来，孙书记点点头，让他坐下来，这时孙书记的秘书进来给成是非倒了一杯水，然后就跟陈秘书长一起退了出去。 孙书记从桌上拿起烟，扔了一支给成是非，然后自己把火点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是非，我估计你也该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怀疑你在淮市的地位了，也要派人找你了。” 成是非刚把烟点着了，听孙书记这样一说，就有些楞住了，稍微停顿了一下，才问道，“孙书记，您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情？” 孙一风孙书记点了一点头，“早就已经有人向我汇报了，最近我也十关注淮市的动态，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想挑战我们党委的权威啊。” 听孙一风这样说，成是非也有些激动，说道，“我为淮市的发展主动出去招商，邀请客商来淮市发展，有些人却故意破坏规则，想乘我不在家，聂市长不熟悉情况，故意制造混乱，想乱中取胜，他们是不可能得逞地。” 孙书记点了点头，吐出了一口烟，没有说话，烟雾笼罩中的孙书记的脸很沉静，也很莫测。半天他才说道，“这样的环境，就是招来了客商也留不住，正好我们可以整整这股歪风，用打落他们的帽子，迎接客商的到来。” 然后孙书记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信，放在了成是非的面前，说，“这些都是这几天收到的信，你看看。” 成是非拿起来一看，全部都是反映他问题的人民来信，有署名的，有匿名的，有工人的，有机关干部的，从不同角度，或者对他的工作进行批评，或者反映他的经济问题，或者说他作风不正。把成是非看得头上筋直冒。 “要不是我压着，他们已经有人把调查组派下去了。”孙书记说道。 “孙书记，他们这是搞阴谋诡计，纯属污蔑，是想搞臭我，实现他们自己个人的目的，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成是非愤怒地说道，然后狠狠地把手里刚刚吸两口的烟在旁边烟灰缸里摁灭。 “你有什么想法？”孙一风问道。 听孙书记问他，成是非这才冷静下来，简单的思索了一下，说道“孙书记，我已经跟海峰在电话里商量过了，只要您支持，就没有问题了。”于是成是非把自己的想法汇报了一下。 孙书记边听边点头，最后说道，“淮市是阴南的改革开放的前沿，必须要有良好的环境，某些人既然不安稳，想通过破坏淮市安定团结的局面来实现个人的见不得人的意图，这是我们所不能容忍的。这一次既然他们主动出手，我们也不能手软，太客气，就让他们做淮市发展的祭台祭品吧。” 孙书记脸色越说越冷峻，“就按你们计划的方案办，我这边马上跟纪委曹书记那边联系，争取明天上班之前，把相关人员派到淮市，你安排好地方，到时侯有人会主动跟你联系？一直就有人向我反映某些人的问题，我就坚决没有同意安排他任淮市市长，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搞出这么大的风波。也就不怪我要好好查查他的屁股到底干净不干净了。” 成是非了也是恶狠狠地连连点头。 最后，孙书记说道，“我也不留你吃晚饭了，你现在就回去安排安排吧！你没有带车子，叫任来秘书长安排车子送你回去，用我的车子太显眼了，不方便。” 成是非站起来，跟孙一风告辞，孙一风也站起来主动把成是非送到门口。 —— 当天晚上，淮市电视台播出了一条新闻，成是非书记亲自带队外出招商引资，拜访一系列客商，取得了丰硕成果。 这条新闻时间不是很长，只有一分钟不到，整个画面主要都是些都市景象，当然也有成是非一行坐会议桌前说话的画面，但是大家都没有看到客商的画面，而且画面质量也很是一般化，一些不太清楚。 不知道这条消息有没有起稳定的效果，但毕竟是成是非没有出事的标志，而且第二天有更多的消息吸引了大家眼光。 到第二天中午，淮市的很多机关干部都知道了，有几个部门一把手，以及zf办和市委办的主任，还有些相关人员，都被市纪委请去喝茶了。 关于成是非的问题，毕竟大家都是传说，没有亲眼看到，没有亲耳听到，但是现在许多人被纪委请去喝茶，却是很多人亲眼看见的，亲耳听见的。 这一下，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全市上下更加热闹了，机关干部议论纷纷，相互之间都在打听着谁又进去了，也有不少人心惊胆战，因为有些人上午还在开会，下午就被请走了。 事情虽然是他们安排，但是成是非跟聂海峰也是焦头烂额，已经是努力控制范围了，事情牵涉还这么广，又不能中途停下来，只能是像救火队员似的，到处保稳定，还要安排相关人员主持某些单位的工作，还要主动找有些人谈话。 成是非还在电视上作了一次电视讲话，号召全市上下，相信组织，相信群众，不要议论，不要猜测，一心一意干好本职工作，特别是做好城市环境、经济发展等工作，以良好的精神面貌迎接即将到来的客商考察团。 虽然在全市范围内引进了巨大反响，但是整个事情进展很顺利，因为针对性非常强，被请到纪委喝茶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沉默的，很快都交待了自己的问题，也交待了跟某些人相关事情。 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事情都没有出，还是差一点点出了一点意外，有一天，成是非从阴南汇报工作回淮市，路上遇到车祸，差一点跟一辆货车相撞，幸好成是非驾驶员反映非常灵敏，把方向迅速向边上一转，汽车冲进了路边的农田里，驾驶员受轻伤，成是非只是把脸撞上汽车前面的坐椅的后背，把鼻子撞破了。 不过货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没有跟小汽车撞了起来，却被对面来的一辆车带了一下，驾驶员重伤。 货车驾驶员在医院醒来以后就交待，是有人安排他这样做的。 这就在本不平静里淮市，投下了更大的波澜，孙一风书记极为震怒，亲临淮市表示对某些心怀不测的人，要坚决予以打击。 就以这个司机为突破口，一个盘踞淮市多年的黑社会帮派，也浮出水面，某些人官匪勾结的事实也逐渐呈现在办案人员的面前。 在清楚的事实面前，省里很快下文，鉴于阴南市委某位副书记身体不适，免去其市委副书记职务，任市委副调研员，正式退居二线。 失去了上面保护伞，失去了手下，整天慌慌不可终日的那位兼着市委副书记的淮市政协主席，也终于被请进纪委，等待他也将会是更加艰难的未来。 他进去以后，成是非考虑到整个淮市全局的稳定，把部分问题不是十分严重的人全部都放了出来，由成是非一一找他们谈话，要求他们放下包袱，以过去为鉴，继续努力做好工作，市委是相信他们有信心的，希望他们能够辜负市委市zf的信任，继续做好本职工作。 市委办公室、市zf办公室更是大换血，原来的主要领导的秘书全部替换，两办的主任，一个被降级，调到政协一个小委做副主任，一个被调到党史办做主任，其余的副主任，只有少部分几个人还留在办公室，其他全部调离，同时提拔了一批新人。 李达明还没有到家的时候，已经被提拔为市委办副主任、瞻岱乡党委副书记、新城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又一次成为了全市瞩目的中心。 （以上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baidu 话刚说完，李达明感觉有点不对，自己怎么能这样跟领导说话，语气太生硬了，这不是明显批评领导思想不解放吗？希望成书记不要介意才是。 李达明赶紧抬头看了看成是非，发现成是非根本没有在意，不但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说道： “说的好，分析很透彻，类比很恰当，很直观，是我小太气了，想法太狭窄了，不是一种双赢的观念。好啊，小李啊，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这个主意很好，很有创意，思路是典型的市场经济的思路嘛。还是年轻人好，思考问题，思路很开阔。本来以为我还很年轻，现在看来，跟你一比，我是不承认老也不行了，过去的惯性思维把脑袋都给锈住了。不得不承认我们是落后了，落后了。” 李达明看成是非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对自己大加夸奖，心也就放了下来，也笑着对成是非说道： “成书记，您太谦虚了，我这也是在您的领导下，在您的启发下，在您的鼓励下，才想出来的一点东西，考虑还不全面，在很多细节上面，考虑还不清楚，特别是如何真正把商人一味追逐利益特性，与注重经济社会均衡发展的社会效益想结合起来方面，还没有比较好的办法。而且还知道这个思路能不能得到整个市委班子的同意，阴南市委市政府的理解呢。” “小李啊，也不要谦虚了，是你的功劳，我是不会抢的，看来近期准备把你放下去锻炼锻炼的计划，要向后延迟了。这边工作没有你的参谋，看来我也不能放心，不放你下去，又会影响你的进步。真是难办啊！这样实在不行，到时候你就辛苦一些，两边都挂着，我这边工作你继续做，下乡锻炼也不影响，同时进行。这样吧，现在，你把其他工作都放在一边，吃点苦，先去把这个思路整理整理，做出一个比较细致全面的方案来。我自己再好好想想，等方案成熟了，我们再召开个常委会，听听班子内部意见和建议，看看能不能实施。”成是非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达明一听，也很兴奋，对于一个秘书来讲，没有比领导能够采纳自己的意思、建议，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更让自己有成就感了，站起来了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争取三天之内，把方案拿出来！” “不要着急，这个事也不是一天就能够做好的事，迟一天，晚一天，也不会对事情产生影响，关键是整个方案的可操作性以及利弊分析，一定要能够打动别人，说服别人，因此，考虑问题也一定要细，把能够考虑到的东西，都要考虑到，尽量的完善，尽量争取让别人提不出更多的异议。”成是非看李达明兴奋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但是仍然是语重心常的说道。 李达明压住心头的略带紧张的兴奋之情，郑重地对成是非点点了头，说道，“好的，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做好这个方案。那成书记，你先忙，我回办公室也再想一想，查一查资料，争取早日把方案拿出来给您过目。” 成是非也点点头说，“好，我对你有信心！” 李达明给成是非把茶杯里的水加满，又把材料抱起来，就准备转身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成是非说道，“小李，参加商业地块竟标没有成功的七家客商，这几天基本完成了对淮市的考察，准备明天就走了。市委晚上准备在淮市宾馆举行晚宴，欢送他们，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参加吧！” 李达明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哀叹，看来晚上又要喝酒，真是受不了。虽然自己酒量还可以，但自从到市委办公室上班以来，基本是天天要参加各种宴请，每天要喝酒，幸亏政府发了中午吃饭禁酒令，而且每次跟书记出去参加各种宴会，书记很少要李达明代酒，否则这个酒，更令人受不了。但是领导要求了，不能不参加啊。因此，连忙答应道，“好的，成书记。”然后才推门出去。 回到自己办公室，李达明心情很好。总体上来说，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就是接下来的拿出一个方案来比较麻烦，看样子，自己又要几天辛苦了。 “真正是哪个多嘴，哪个倒霉，也不说安排几个协助我一起来搞这个方案，又就辛苦我一个人。命苦啊！”李达明一边想，一边轻轻地哼着小调迅速处理手上的工作。 把手边工作都处理完，李达明就赶紧拨号上网，开始查找相关资料了。不过这个资料真不好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又下网来，看样子，主要还依靠是自己来思考这个问题了，基本不可能有什么可借鉴的东西了。 正在这儿想胡思乱想的时候，成是非过来打招呼，说他先回家去了，叫李达明也早点回去。并且说他下午就不过来了，也要在家里好好想想，让李达明不要忘记了参加晚上的活动。 这时候，李达明才发现明晃晃的太阳，天已经不早了，时间真他妈的快，一晃又一个上午过去了。 把成是非送上车，看着那漆黑的红旗，无声地走远，消失在街角，才转头回办公室，收拾好东西自己也骑自行车回家。 “那天自己也能有一辆小汽车，有一个秘书，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李达明一边骑车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一边暗暗的想道，“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个命。努力吧！” 看着街上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李达明突然知道，龙城公司为什么对淮市这么有信心了，愿意把土地价格提那么高了，这就是淮市人气啊。 李达明很少在其他城市看到能像淮市这样，除了夜晚，街上总是有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也许是这种人群坚定了龙城公司的信心吧！ 不过想想事实是如此，淮市城区不大，却拥进了近二十万人口，大多数人都住在狭小的空间里，只要能够盖出宽敞干净的商品房，不怕他们不愿意掏大价钱出来买，特别还是城中心位置，交通出行都十分地方便。 不知道，合资建设新城区计划没有这么多的人气，能不能也让那些企业产生兴趣。 —— 今天是星期六，李达明到姑奶李平兰家叫饭。刚到家，姑奶饭已经做好了，李达明基本是坐下来，端碗就吃。 李达明确实比较喜欢姑奶李平兰做的饭菜，你看她在做菜时，把整个厨房能搞得乱七八糟，但无论是荤菜素菜，她都能做得特别香，特别是素炒小青菜，每次李达明一个都能吃掉一半。 不过今天，饭是吃不安稳了，刚就下来，姑奶就开始关心李达明的个人问题了。女朋友有没有找？ 李达明跟吴曼凝的关系，吴曼凝家里已经知道了，班上也有同事知道，但是李达明还没有跟家里汇报，所以家里都还不知道。 肯定是父母看自己已经二十四五岁了，还没有什么动静，就有些着急了，请姑奶多关心。 李达明赶忙趁机会把吴曼凝的事情，跟姑奶作了汇报。姑奶李平兰很满意，叫李达明有时间，把女孩子带过来给她看看。如果不满意，她手还有好几个女孩呢，条件都不错，李达明可再看看。 小四叔赵孟军也在旁边起哄，说让李达明多看几个女孩子，好好挑选挑选。一家人都大笑起来了。 李达明知道赵孟军逗自己，因为自己也经常逗他，让他赶紧把现在的女朋友换掉，再找个新的，所有他今天正好找到机会报复了。 连忙推辞了，这可不敢，自己有一个已经很满足了。然后又把吴曼凝大大夸奖了一下，然后又说她最近在石城学习，等回来了，一定带给姑奶看看。 吃过饭以后，帮助他们收完碗筷，李达明又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向自己住地方晃去，准备回去睡觉。 走到门口，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隔壁门开了，走出一个熟悉的美女来，看着自己。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baidu “曼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达明惊喜非常。 前一段时间，吴曼凝一直在石城学习，李达明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联系上，吴曼凝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让李达明心里思念不已，但也隐隐地觉得有些担心，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当今天，看见她又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好像又瘦一点，更加清秀的样子，眼睛里还充满着水气。 李达明感觉所有的不快的情绪，仿佛全部都飞到九宵云外，心头全部被一种激动、兴奋的心情所充实着，向吴曼凝伸出双手。 吴曼凝一下子扑在了李达明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泪水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李达明一直在给自己没有事找事做，基本每天看材料、研究资料、在外面跑，反正都是要到到很晚、很累才睡觉，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有太多的时间来想吴曼凝。 今天，又搂这熟悉的身躯，闻着这熟悉的女人香，李达明轻轻地摸着吴曼凝的后背，忍不住禁不住沉醉其中。 半天，俩人才想来，还站在门外呢。 幸亏是中午，大家都在休息，巷子里没有人，否则被人看见大白天，俩个人抱在一起，要被人笑话了。 李达明搂着吴曼凝的腰，看着她羞红的脸蛋，忍不住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然后被吴曼凝在腰上掐了一下，说一声，“坏家伙”。李达明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房间乱七八糟，李达明一直也没有心情去收拾，每天都是晚上迟迟回，早上早早走，每天就在床上睡一下就走。房间到处都是灰，脏衣服也扔得是到处都是。 今天，正好俩人都在，心情都很好，一齐动手，在吴曼凝的驱使下，很快房间变得整洁多了。然后两才坐下来休息一下。 李达明看着吴曼凝系个围裙，像个小妇人的样子，心里一动，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手又伸进去了。 吴曼凝想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这哪里能按得住，不一会儿，李达明的手就攀上了温润的山峰。 很快，李达明就又把胸罩推了上去，两只手就直接覆在一对椒乳之上，尽情的揉捏着挺拨的双峰。 俩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热了，因此很快就都兴奋了起来，嘴对嘴的又粘在了一起。 李达明的另一手又向下探去，吴曼凝身子一直就很敏感，被李达明轻轻弄了几下，很快就动情的哼了起来，像在歌唱，也又像低吟。李达明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轻轻地脱出吴曼凝的外衣，慢慢地把她按了下去…… 俩人都是疯狂无度地索取着，进行了好几次，直到李达明实在挺不起来了，才算罢休。 吴曼凝躺在李达明的怀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李达明轻轻地捻着吴曼凝像粉红色葡萄似的奶头，有一种满足的情绪在心头荡漾，俩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达明，想我了吗？”吴曼凝轻轻地问道。 “想了。” “你也想我了吗？”李达明问道。 “想了。” “在石城好吗？”李达明又问道。 “好啊，每天在那里一边学习，还一边到各处去玩。”提到了石城，吴曼凝心情更加高兴起来。她就讲起她们几个男生女生，夜里大家一起去看长江大桥，男生骑车把女生带着。带她的那个男生傻乎乎，虽然很瘦，力气却不小，把她从学校一直带到大桥，上桥以后，别的男生都让女生从车上下来，自己走，他是又把她从桥南带到桥北，夜里看比较冷，他还主动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 “感动了，是吧？有没有以身相许。”李达明逗她道。 “去你的，你这个坏家伙。虽然是有些感动，以身相许就免了吧，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也只能找个傻乎乎的，怎么可让我这聪明漂亮的人动心呢？，你也太看不起本小姐眼光了！我要找也找像你李大帅哥这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吴曼凝白了李达明一眼说道。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胆子不小了，敢来嘲笑我李大帅哥了，真是讨打。”李达明笑着就准备把吴曼凝翻过来，打她屁股。 “明哥，轻轻打。”吴曼凝娇媚地说道。 李达明听到吴曼凝有点撒娇的声音，看她两眼微闭，满脸红晕，一幅任君采摘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热。 吴曼凝的臀翘，很有弹性，摸上去，让人忍不住激动，再加上吴曼凝媚眼如丝的的神态，李达明实在忍不住，又来了一次。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李达明实在没有力气了，终于只能是趴在旁边不动了。 吴曼凝望着李达明，轻轻地抚摸着李达明的脸，又心疼地用面纸把他脸上的汗擦干净，“明哥，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否则我会担心的。” “你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我是不能没有你的，曼凝！”李达明听吴曼凝说这话，有点紧张。 “我是说如果，答应我，好吗？”吴曼凝说道。 李达明面带疑问地看着吴曼凝，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吴曼凝不理他，说道，“你要起来了，你马上不要上班吗？” 李达明想起来，虽然是星期六，下午成是非可能还要到班上去的，自己也必须去才行，而且方案的资料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准备齐全，还要上网去查找。 没有办法，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非要起来不可了。李达明慢慢地穿好衣服，刚站到地上，脚一阵发软，今天真又是太疯了。 吴曼凝没有穿衣服，就要起身给帮助李达明把衣服整理整理，又被李达明强行给塞进被子里去了，刚才都折腾地不轻，让她再好好休息休息。又随便在她的小白兔上又捏了一下，吴曼凝媚眼一白。 俩个人又闹了半天，李达明才完全穿好衣服。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baidu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李达明却无所谓，虽然有些脚发软，却飞快地骑着自行车，在大街的人流中穿行。 对李达明来讲，他跟吴曼凝之间的感情，是他自己第一次真正的完整意义上的爱情。 曾经过去的一切，只是一种单恋而已，虽然也有着痛苦的美丽，但更多却是一种伤痛，以及他对人生和爱情的失望，如同严霜，让他的心在挫折中逐渐地走向枯萎。 而和吴曼凝的感情，却使他的曾经受伤的心，重新焕发出生机，给他面对生活的信心、勇气和决心。 应该讲，李达明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能够出色的完成各项工作，吴曼凝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前一段时间，吴曼凝的不见，让李达明心情很是不好，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李达明自己心理清楚，他一直在用工作来压抑着心头的焦躁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情绪会在什么时候暴发出来。 但今天，吴曼凝的回来，让李达明的心情重新安静了下来，抵死的缠绵，更让李达明把压抑在心头的不愉快的情绪，统统释放了出去。 星期六的街道上，满是逛街的人群，但这一切对李达明没有影响，他就像是一条游鱼，不断从人群的缝隙中迅速地穿过。 世界是如此的美丽，生活是如此美好，李达明的内心在歌唱，吵杂的人声、无序的交通，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在他内心里投下阴影和不快，他轻松地到了市委大院。 周末大院里，基本没有人，只有两个保安，懒洋洋地躲在午后阳光的阴影里，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光。 李达明看了一下，成是非的那辆黑色红旗轿车，还没有到。看来成书记，下午还不一定会来，李达明暗暗地想道。 到了办公室，李达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舒缓一下情绪，调整一下心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去。然后才坐下来，打开电脑，准备工作。 下午，成是非果然没有来，李达明一心扑在了方案材料上，只是中途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看吴曼凝有没有起床，没有人接电话，看来，吴曼凝已经自己回家了，又给吴曼凝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接电话。看来星期六，她们家的人都上街去了，李达明心里想。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投入到了方案中去了。 到下午，六半点钟的时候，成是非的驾驶员秦明给李达明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成书记已经到淮市宾馆了，他马上开车过来接李达明。 李达明对机关的驾驶员，特别是领导人的驾驶员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大多数是从军队转业，没有什么文化素质，大多数都是些行政附属编制的工人，在机关干了许多年，别的没有学会，眼睛学得是非常亮，大多数都傲气的很。对领导和能够管着他们的人，是客气尊重的不得了。普遍机关干部平时根本看不上眼，有个什么紧急的事情，想用一下车，没门，你去找领导。到乡镇和部门，好烟好酒伺候着，他们认为是应该的，而稍有不到，还不一定能落他们一句好话。 当年陈其峰的驾驶员，跟陈其峰服务了不少年，更是牛的不得了，陈其峰是市政府一把手，他就是驾驶员中的一把手，整天是喝酒、赌钱，公开直接地跟乡镇、部委办局要烟、要酒，甚至是要钱，但是无人敢得罪。陈其峰调走以后，他才稍微有些安稳下来。 这个秦明原来给一个副书记开车，后来那个副书记调走了，他就空下来了。成是非来以后，花元荣的原来驾驶员已经被花元荣安排运管所任副所长去了，办公室只有秦明机动车驾驶员，秦明又找了一些关系，加上他毕竟曾经为领导服务过，比较有经验，开车还是算稳重，办公室就把他安排给成是非服务。 秦明本来也没有把李达明当一回事，一个新到办公室的小毛头小年轻，只是运气有点好而已。没有想到，李达明迅速窜红，得到了成是非的赏识，并且倚为膀臂。成是非多次表扬李达明，而对他却总是淡淡地，说不上好，也不说坏，这让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有些打怵，也不敢乱说、乱问。但对李达明一改过去的习惯，一口一个“李科长”，很客气、很热情。 李达明把这些看在眼里，从来也不说什么，平时对秦明也是客客气气，因为他知道机关驾驶员大多数是这样，也不能过问要求他，而且人家毕竟还是老同志，自己也应该适当尊重人家的，况且自己对坐什么车也没有什么大兴趣，也不太在乎这些面子上的东西。 像今天这种情况，换到以前，秦明肯定不会开车来接李达明的，最多是打个电话，让李达明自己坐人力三轮到淮市宾馆来。现在他却主动要求开车来接李达明。 李达明今天心情很高兴，那里还会在乎这些，把一个下午才做好的方案简单框架带着，又拿了一支笔，才施施然地下楼来。 他刚走到楼下，秦明的车也到了。拉开车门，坐进去，李达明客气地跟秦明打了个招呼，“秦师傅，让你亲自来接我，谢谢了。”然后又丢了一支烟给他。因为经常要想东西、写东西，李达明自己烟瘾也不小。因为成是非不抽烟，平时跟成是非在一起，李达明能忍住不抽就不抽。今天正好成是非不在，两人就在车内吞云吐雾起来。 很快，车就到了淮市宾馆，李达明跟秦明打了个招呼，就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宾馆。 成是非跟建设局等几个单位的人，正在陪着几家企业代表坐在茶吧里，热切地交谈着什么。李达明轻轻地走过去。 几个人都跟李达明见过几面了，都认为他。因此，李达明跟他们都点了点头，跟在一边的几个又握了握手，然后拉了一张椅子，在成是非的侧后面坐了下来。 正在说话的是一个胖子。李达明认识，他是这几家开发企业中，规模最大的开元公司的副总裁，姓王，叫王禹东。虽然是个副总裁，听来来淮之前已经得到了董事长、总裁的完全授权，力争拿下淮市这个城中心商地块，作为开元公司进入经济欠发达的苏北腹地的桥头堡，争取做出自己品牌效应，树立自己的品牌形象。 但这是这次没有能够争得过龙城公司，顺利拿下这块地，这让他既感到很没有面子，又觉得垂头丧气。由建设局等部门负责陪同，今天一天，他们又详细地听取了淮市的发展规划，到城市周边地区进行了现场考察。这个王胖子又看中城郊几个位置，想请成是非考虑考虑，今年无论如何给他们安排安排。 成是非请他们不要着急，淮市的发展刚刚开始，城市化建设才起步，城中心商业地块的运作，只是一个开始的号角而已。未来淮市将围绕新城区开发，推出更多更好更大的项目，在淮市这个充满生机和活力城市，他们将有更多更大更好的机会，特别是市委市政府为了加快新城区开发的速度，提升淮市市场化发展水平，计划想对新城区特别是工业园区的开发建设实行企业化运作，准备引进战略投资者和合作伙伴，与政府共同进行整个新城区开发管理。虽然最后方案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这个方向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下来了。欢迎各位对此感兴趣的企业家，积极参与到其中来。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baidu 晚宴安排在淮市宾馆的宴会小厅，共两桌。李达明本来准备到旁边让让，甚至如果人多的话，自己就不参加宴会了。谁知今天就只有建设局的几个人，领导就成是非一个，市委办公室张主任也没有来，最后竟然把李达明安排坐在成是非对面的副主陪的位置上。 李达明心里哀叹，这个位置哪里是好坐的吗？又要喝酒，又要签单。有心想拒绝，把建设局局长张步云拉过来坐在这儿，自己到坐到旁边位置上去，但看成是非的态度，好像很满意这样安排，也就不好再动弹了。 宴会开始，成是非首先作祝酒辞，感谢各位企业家地淮市的厚爱和信任，希望以后经常联系，互通有无，邀请各位企业以后有时间来淮观光、旅游、考察、投资，相信淮市这个投资的福地，将为各家企业带来更大发展，以后有机会，我们淮市也可能会派人到各家去上门拜访，共商发展大计，最后是为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干杯！ 李达明虽然酒量还是可以，以前都是心情好，或者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才会多喝，像现在这样天天喝，李达明早已受不了。但是受不了也要喝。 老板们因为来淮市的任务已经结束，明天就都要回去了，虽然没有拿到地块，但也算完成了任务，非常轻松，心情都非常愉快，也都希望能给淮市留下深刻的印象，于是都是轮翻地给成是非敬酒。 李达明非常清楚，成是非酒量很大，但要是都对准成书记，那今天成是非肯定会喝多的。所以也发动其他人纷纷出击，去敬各位企业家老板，先护住成是非。 李达明自己也不敢不喝啊，他主动跟几个比较活跃的老板每人喝了八杯。当然了，是小杯，可不是大杯。又替成是非挡了几杯酒，才坐下来，吃了几筷菜。今天菜都是淮市的特色菜，传统淮扬菜。 淮市是淮扬菜发源地之一，虽然没有什么创新，但是许多传统的淮扬菜做得还是比较地道，如平桥豆腐、软兜长鱼、文楼蟹黄汤包等，特别是平桥豆腐，李达明最喜欢。 刚刚坐下来，椅子还没有捂热，王禹东王胖子端着酒杯就过来了。李达明站起来跟他握了握手，说道，“王总，你怎么过来了？我还准备歇一下，再过去敬您酒呢！” “刚才李科长亲自过去敬老哥酒，我也不能失礼啊，特意过来敬我们年少有为的李科长，也请李科长以后有机会对我们开元多关照啊！。”王胖子一脸热情，笑得小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搂着李达明的肩膀说道。 “哪里哪里，王总高抬了！”李达明说道，“开元公司是一家全国知名的大公司，开发运作经验非常丰富，希望有机会，我们能向你们学习啊！特别是你王总，性格豪爽，气度不凡，看问题精明透亮，我很佩服你呀！” “行了，行了，兄弟，我说不过你，我们俩人今天先喝酒，我敬你两杯怎么样？”王胖子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李达明看王禹东的样子，虽然说话还是很清楚，但眼光已经有些迷离了，知道他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酒，心想“好，今天就是逮你了，”于是他也搂着王胖子肩膀，仿佛两人是亲兄弟似的，说道，“王总，今天这么高兴，机会也非常难得，你也很看得起我这个小兄弟，这样我们不用这个小杯喝，用大杯，用喝红酒的大杯，来两杯，怎么样？不要告诉我，说你不行了！” “谁不行了，你才不行呢！你大哥我还准备阅尽人间春色呢，怎么能说不行了呢？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两大杯就两大杯，服务员，拿两只大杯来！”王胖子被激得脸色通红，大声说道。 服务员拿来两个大杯放到我们面前，又倒上了酒。 “倒满了，给我倒满了，今天跟我们李科长跟我是兄弟，跟他喝酒一定要倒满。”王胖子看着服务员倒酒不满意地说道。 “王总，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说，我们兄弟俩在一起，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要不我们都少倒点行不行？或者你少倒点也可以，怎么样？”李达明有意逗王禹东说道。 “不行，坚决不行，我们兄弟一定要把这满满两杯酒喝掉！否则下次到浙省我就装认不识你！告诉你。服务员，给我把酒倒满！”看样子，王胖子下定决心，非喝不可了。 “服务员，双眼皮，肿眼泡！”我也大声说道。 因为酒是粮食酿出来的，比较粘稠，倒在杯子里，不像水一样是平面，而是呈一个凸面镜的形状。因此，当酒倒满酒杯时，可以略微高出杯边一些，像眼睛发肿的样子，所以在喝酒时，有人就把酒倒得满满的样子，叫“肿眼泡，双眼皮”，相反没有完全倒满叫“单眼皮”。 酒倒满了。桌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俩个人。因酒已经倒得满满的了，没有办法再端起来喝了，否则酒就要洒掉了。很多喝酒人都知道两句话，一是“酒比油贵，不能浪费”，二是“爱酒有酒喝”，因此这样喝酒肯定是不能洒掉一滴的。 俩个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直接把嘴直接放到酒杯上，先喝一口，然后再举起杯一饮而尽，滴酒不洒。桌上人都鼓起掌来。 一杯酒下肚，李达明才发现不好，看样子自己的要先不行了。 原来，中午李达明在吴曼凝身上运动过度，虽然休息了一个下午，但是也没有吃点东西，补充能量，身体明显发虚。一大杯酒直接下肚，喝得太急，头有些发晕。 赶紧拉着王胖子坐下来，“好，好！王哥，果然是豪爽，真有英雄气概，来，来，我们先坐下来吃一点菜。”李达明自己给王禹东盛了一碗平桥豆腐，给自己也盛了一碗，迅速吃下去压一压酒。然后又喝了一碗汤，明显好多了。又盛了一小碗汤放在那里，准备下一杯再喝。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呢！ “服务员，再倒酒，快，快，再倒酒，李老弟，我们兄弟俩还有一杯。”王胖子刚吃一口，又叫加酒。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啦！ 酒又倒起来了。这次服务员没有把酒完全倒满，王胖子也没有说什么。李达明心里一喜，知道王胖子也喝不少，看样子也快不行了。 李达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站起来率先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侧过来，向众人展示，表示酒杯已经空了。 王胖子撑住桌子，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说道，“我王禹东，今天很高兴，酒品如人品，我们李兄弟，很年轻，很有气魄，我以这杯酒向他表示我的敬意。祝他前途无量，步步高升！祝我们淮市在成书记的领导之下，兴旺发达，成为苏北地区发展的楷模和榜样！也祝各位同行，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然后也一饮而尽。 李达明看王胖子面色通红，连眼睛里都是血丝，知道他跟自己一样，也不行了，就扶着王胖子又坐了下来说道，“认识像王总这样，性格直率，气度不凡的企业家，也是我们的荣幸，希望我们以后多交流多联系！”。 李达明感觉到自己说话声音已经有些大了，而且好像不太容易站起来了，知道自己也已经不太妙，必须要休息一下才行。 桌上其他人之间也开始用大杯敬酒了。“怎么样？快撑不住了吧！跟比我喝酒，兄弟你还要再锻炼锻炼！嘿嘿…”王禹东王胖子看着李达明的样子，也偷着乐起来，轻轻地笑道。 李达明看着王胖子，虽然脸依然很红，眼也很红，神情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迷离，知道自己上当了。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baidu “王总，你这只胖胖狐狸,太狡滑了,想把我喝多,又有什么鬼主意?”李达明只好自认倒霉,想把人家喝多了,最后自己却败下阵来，只能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李科长，不是哥哥我占便宜，我可是实在人，喝得酒可也不比你少，只是酒量可能比较你大一点。这个没有办法！”王胖子得意地说道。 李达明心里苦笑不已，是实如此，人家酒也没有少喝，只是自己中午运动过度，身体发虚，哪里还是这个胖子对手。总不能跟人家说自己中午在女朋友纵过度，所以才败下阵的吧。只能低头认输，“王总，兄弟佩服，兄弟佩服，有什么事，你说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想问问，今天晚饭前，成书记讲得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有没有最终定下来？”王胖子轻声地问道，“城中心商业地块，没有能拿到手，我总是要找好消息回去好交差。你是成书记的秘书，听说成书记特别欣赏你，你肯定能了解情况，就请兄弟你透露一点消息给我，我回去就也算取得了一些成绩了，就不怕别人说闲话了。兄弟拜托了。” 李达明心里想，何止是知道一些，整个思路和方案都是我提出来的，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但他可不敢乱说这些，由于就稍想了想问道，“你是指成书记提出的以企业运作化的方式，推进新城区开发计划？” 王禹东轻轻地点点头，“我们开元集团对这样的大规模开发运作，是有经验的，因此，我想也看看淮市这次运作，我们开元能不能有这个荣幸，能够参与其中。” 宴会厅的温度有点高，李达明有点出汗，扯了一张面纸，擦了擦，然后才轻轻地说道： “整个开发区发展规划已经基本出来了，得到了阴市委市政府批准，但是企业化运作这个想法，只是当前的一个设想，目前只有一个框架，整个计划方案还没有出来，没有正式对外公布，领导班子内部还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更没有上阴南市委同意，成书记虽然有主导意思，但目前仅仅只是对外吹吹风而已，还没有到实施阶段，更没有什么意向的合作伙伴。 以开元这样的全国知名的大企业大集团，如果愿意参与进来的话，我们十分欢迎，甚至还可以提供更加优惠的政策条件。但是我们新城区开发，不单单是商业开发，最重要的是工业开发，核心区是工业园区规划、建设、发展。如果开元想要介入整个开发的话，必须考虑有足够的工业客商资源。没有工业发展的保证，纯粹的商业开发是淮市难以接受，也不是可能有那么大的规模的，因为淮市毕竟只是一个县级市，购买力是不可以有那么大的。 如果开元集团能够接受这样方案的话，也可以先期进行接触，特别是最好也能够拿出一个大致的方案出来，加大新区开发的企业化运作方案的力度，确保能够打动整个班子，推进整个方案的通过和推开，开元也能先人一步，抢得在整个计划中的主动权和优先权。” 一谈到工作，李达明思维也变得敏捷起来，思路变得清晰起来，如果有开元集团的先期介入，可以为整个方案的通过加码，而且开元这样的大企业大集团早期进入可以起到方向标的作用，吸引更多的企业来淮市寻找发展商机。这样双赢的机会，李达明不得不多说两句。 “明白了，”王胖子也不多言。他毕竟不是总裁，而是副总裁，这种事情他只能负责把情况了解清楚了，回去向总裁，向董事会作汇报，最后由董事会来作决策。 两人不再拼喝酒了，就坐在一起聊天，看别人喝酒。 李达明可不敢把全部身心都放在跟王禹东聊天下，还要注意成是非那边的情况，因为成是非毕竟是主人，喝多了失态不太好。但是成是非是市委书记，别人不太好跟他拼酒，把他喝多了，每次他都是半杯酒，因此，他喝得还不是很多，但是几个企业代表都已经喝得不少了，特别是龙城公司以总经理贺佳名为代表的二个人，更是众矢之的，被大家灌了不少酒。 看大家酒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李达明跟成是非汇报后，又叫宾馆把卡拉ok音响打开来，请有愿意上台喝歌的，主动上台献歌。 可能是今天酒都喝得不少原因，每个人都不害羞，积极主动要求上台表演，最后成是非也被推上去喝了一首《爱拼才会赢》。李达明发现成是非歌唱得还不错，一首闽南语歌曲唱得有模有样，唱完后，台下也是一片掌声。 一九九九年的淮市，根本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大家都只能回房间看电视。所以晚宴结束后，由建设局负责把各位客商送回房间，成是非跟李达明就先行一步告辞了。 秦明早早地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因为成是非家在阴南市，每天晚上要回去，因此李达明准备不坐成是非的汽车，自己找个三轮车回家。 李达明就成是非先把后车门打开，让他先坐进去，刚准备关上车门。成是非又叫李达明也上车。李达明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成是非虽然今天酒喝得不算多，但也看上去也明显不少，情绪也很兴奋，他叫秦明开车，先把李达明送回去，然后再送他回阴南市。 李达明当然很高兴，最起码可以省几块钱车费了，俩人都通过车窗玻璃看着外面，除了晕黄的路灯和偶偶经过的三轮车匆匆而过外，整个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人，也店铺也都早早地关门了，只是从偶偶的几个门缝里透出一丝丝灯光，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李达明心情突然沉静下来，这就是淮市，这才是真实的淮市，一个保守、陈旧、落后的淮市，虽然这里是城市，住的都已经不是农民了，但每个人依然延继着几千年的传统，每个人都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贫穷而自得，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没有外来的影响的冲击，不知道还要像这样多少年？李达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李达明总喜欢叹气，父母多次批评，不允许李达明经常叹息，但是李达明总忍不住要叹息，为生活，为别人，为世界，为自己，或者是什么都不为，只是无缘无故地心情不好，需要把憋在心里的一口气叹出来了才舒服。今天，李达明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概也属于“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吧！ 听见李达明叹息，成是非笑着问道，“小李，怎么啦？什么事不高兴？” 李达明也没有瞒什么，直接说道，“唉，从刚才热闹中出来，看到外出，街道冷冷清清的，根本看不见人，心里觉得不舒服。淮市城区也有将近二十万人口，一到夜晚，二十万人同入睡，既看出我们淮市经济发达，人们娱乐生活比较单调，也可以看出我们淮市的性格保守，没有勇敢向前的精神。” 半天，成是非没有作声，最后才说了一句，“小李，前途荆棘，我们任重而道远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方案搞得怎么样了？” “目前，才有一个框架，已经把材料放到你的包里了，如果有时间，您先看看！我争取在二个星期内，陆继把整个方案各个部分，分别拿出来，给您先看，看了方案后，您有什么意见，再跟我说，我再来修改。”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baidu 在巷子口，李达明下车，跟车子挥了挥手，看着汽车消失在远处的夜幕中，才转过身来。 风有些大，李达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巷子里面没有路灯，什么也看不见，李达明就这样有点跌跌撞撞地朝里摸索走着。 还好，巷子不是很深，二、三分钟就到家门口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捣开门，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灯。灯光下，李达明看着外间厨房里，中午俩人收拾得谨谨有条的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这里虽然只是个临时居所，竟然让李达明也找到了家的感觉。 用水壶装了些水放在煤气灶上烧，准备用来洗手脸，然后穿过天井小院来到房间里，打开灯，李达明发现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房间已经找不到俩人曾经-< 笔下文学 >-来曼凝走的时候，还有力气把房间收拾一下，真厉害，李达明暗暗地笑道。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把外套脱掉扔在床上，换上拖鞋。站起身来，今年酒喝得不少，李达明刚准备到前面的去厨房间里看看水有没有热，随便洗漱一下，然后就早早上床睡觉。 刚要出门时，眼睛的余光看见桌上有样东西，好像是一封信，李达明心头一动，“那里怎么会有一封信？” 心里想着，李达明脚步却没有停，依然到前面洗漱去了。 漱过口，洗过脸，拿一张小木凳，坐到天井小院里准备洗脚。热水烫脚，胜过补药。李达明轻轻地把脚放进脚盆里，水热得差点让他把脚提出，他心狠了狠，又把脚放了下去。脚慢慢适应了热水后，热水烫着脚心、脚丫，仿佛把一天的疲乏都烫去了，只留下一身的舒爽，李达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太舒服了！”。 李达明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一片夜色深沉，更深露重，万物皆寂寥。 心情不错，李达明看着这无边的夜色，想起那首《草原之夜》，禁不住哼了起来：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等到千里雪消融 等到草原上送来春风 柯克达拉改变了模样 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 来来来来来来 来来来来来来来 …… 正轻轻地哼着，“信？”在第二次哼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的时候，李达明突然想起来，刚才在书桌上好像看见有一封信的！“谁写的？曼凝？什么事？” 李达明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三下五除二，把脚擦一下,水也不倒，凳子也不问了，拖着鞋子就跑进屋子。 进屋朝桌子上一看，果然是一叠纸，用平时李达明最喜欢的那块红色丝纹青石镇纸，压在桌子上。 拿起来一看，信第一行赫然写着“明哥”两个字，是吴曼凝的字迹。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写情书，真是够肉麻的！”李达明轻轻一笑，禁不住迅速地向下看去。 刚看没有几行，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最后脸色越来越白，手也不禁抖起来，越看越快，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达明头脑里一片混乱，又忍不住把信拿到了面前，看了起来，依然是那熟悉的笔迹，依然是那些真实的话语，让那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信中每个字仿佛都在往他的心头钻： 明哥： 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人的邂逅吗？午后阳光照在你的脸上，加上你阳光的笑脸，朴质无华，仿佛一个王子，在那一刻你深深地吸引的我、打动了我。 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总是那么快乐，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又是那么的粗暴，让我满心喜欢，也让我不禁沉醉。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永远在一起，一起营造一个温暖的二人世界，会有我们的爱情结晶，永远地相互依靠，相互守候，直到青丝都变成白发。 但是，我爱你，却不爱这个城市，这个破旧、保守、落后，十几年没有任何变化，充满着腐败味道的城市，没有任何生机、激情和希望的城市，每个人津津有味的就是家常里短、小城流言。我也不爱这份工作，每天做着孩子王，那些小孩虽然可爱，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为会把你的头吵疼，让你找不任何的成就感。 多少次我曾经梦想着离开这个城市，多少次我梦想着过上了激情发扬的生活。 你来到我身边，让我的生活不再灰暗，让我重新看到了光芒，但是你每天都在为工作、生活而匆忙，每天没有你的时光，每次等待着你的时光，我却特别得忧伤。 我不能太自私，让你时刻陪我的身边，毕竟每个人都必须要生存、要工作，作为一个男人，你也需要成就自己事业，彰显你人生的价值，每当听到家人和其他人谈到你时，都说你事业顺畅，未来前途无量，我也为你感到十分的高兴。 我知道你很爱我，爱得很真挚，爱得让我感到了幸福，但我又不得不自私得想要离开你，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女人，我爱你，没有胜过爱我自己。我爱你，但我更我自己。 特别是这段时间到石城学习，让我感受到了一个新的天地，让我接触到一种新的生活，让我感受到了我人生一种新的价值，这个新生活、这个新天地、这种新价值，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大到了让我最终决定离开淮市这个小城，离开深爱的你，去寻找一种新生活，去寻找一种新梦想。 我不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人生路途会遇到什么，我想给我自己一次机会，给我自己一次创造自己的机会。 每次想到我的离开，会给带来伤害，我都会忍不住流下泪来，不愿离去，两边的权衡，让我多少次无所适从。 过去的日子，我一直犹豫，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你说，怕会带给你伤害。现在我不得不对你说，亲爱的明，请你给我一次机会，也请你不要太伤心。 不要到我家来找我，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在石城了，也不要到石城来找我，我不能看到你悲伤，那样我会忍不住随你再回淮市，难道你希望看见我一生都不能过得很快乐吗？ 假如想你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以解我的相思，假如我受伤了，我也会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我的忧伤，假如我失去信心了，我也许会给你打电话，那会让我更加坚强。 明，原谅吧，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的自私。假如有一天，我感到疲惫了，我会回到你的身旁，那时候我不会要求做你的小妻子，只希望静静地待在你的身旁。 别了，我最心爱的男人，别了，我最让我心动的男人。 凝字 纸上也是泪迹迹斑斑，李达明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吴曼凝，为什么今天中午吴曼凝那么疯狂！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baidu 李达明每天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了工作，提前一个多星期就把方案交给了成是非。 成是非看李达明面容憔悴的样子，以为他完全是因为搞方案搞得太辛苦，才成了这个样子的，立即要求李达明回家休息半天，等明天他把材料看完再说。 李达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逛累得走不动了，才回家。 家里还跟一个多星期前一样，连洗脚盆内的水，凳子也还放在门外的院子里，李达明都没有动。 到房子里，李达明脱掉外套，然后就直接钻进了被里，木然地望着屋顶一根细细地红绳在轻轻地摆动，耳朵听到的好像是隔壁的一对夫妻在吵架，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入耳入眼，然后又莫明其妙地落下泪来。 到了晚上也没有睡着，感觉有点饿了，李达明又起来，到外面找一间室内大排档小吃店，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又自斟自饮起来。 一对青年男女走进来，路过李达明身边。那女的突然用手扇了扇，皱皱了眉头，加快速度从李达明身边经过。 李达明把自己的袖口和领口拉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股酸味，李达明苦笑一声，才想起己已经近两个多星期没有洗澡、换衣服了。虽然这时侯天气已经不热了，但这么多天没有洗澡，总还是有味道的。 李达明又向周边看了看，发现所有人好像都离自己远的，自己旁边的几桌子，全部都没有人。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怪不着成是非忙不叠地让自己回家休息。原来他也有感觉，可能是以为自己是忙材料忙得太厉害了，因此没有好意思说，就让自己回家休息休息。 一口把小碗里的酒全部喝光了，菜也不吃了，饭也不吃了，就站了起来，付了帐，就走了。 没有走两步，就看到有一家休闲中心。 在淮市洗澡浴室，就是泡一大池水，大家都里面洗，然后再有几个冲水龙头，外面大厅里就是脱衣服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非常间陋。 有一家浴室，李达明上高中的时候的就是那幅破旧的样子，等到他三年高中毕业，大学又毕业回去，到那家浴室里洗澡，竟然还是那幅样子，只是墙上的“皮肤病患者禁止入内”的几个字，更加斑驳不清楚了。 这几年，淮市又新开了几家浴室，都叫什么休闲中心，听说里面条件不错，甚至还有特殊服务。 李达明从来没有去过，一是因为门票价格比较贵，李达明舍不得，二是怕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看着休闲中心外面闪烁的霓虹灯同，李达明略停步迟疑了一下，又昂头走了进去。 进门就看见一个大玻璃做的大屏风，上面是一个异域风情的浴后美女图，水滴正从她硕大的胸前流过。很是诱人，也很暖昧。看得李达明有些想回头的感觉。 门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的瘦瘦地服务生，只是衬衫好像是旧的，领子已经洗坏了，领结也没有打正，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 服务生看见李达明走进来，连忙说了声“先生您好，请跟我来”，就在前面带路，又有另外一个服务生站到了门口。 无可奈何，李达明只好跟着服务生在前台换了鞋子，又带到里面衣帽间，也不嫌李达明身上的味道，又来帮助李达明脱外套。 李达明有点不习惯，挥了挥手，让他离开，不要帮忙，自己脱衣服。 脱掉衣服，李达明看看自己的肚子，苦笑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长了几斤肉，又瘦掉了。 到底是新的休闲中心，不是普通浴室，整个洗浴间也很宽敞、明亮、干净。大理石的地面、水池，踩在上面，让人非常舒服。 李达明冲了一下，又泡了一会儿，擦了一个背。不过李达明发现虽然环境不错，水也很干净，但擦背水平是实不高，远不如自己平时在新华池浴室那个师傅，连擦带敲，擦得地道、到位、干净，非常舒服。 出来之后，一个服务生上来，一边从一个消毒柜里面拿了一条干热的毛巾帮李达明把身子擦干净，一边问道，“先生，需要上楼到大厅里面休息休息吗？” 还有大厅可以休息？看样子服务都在楼上，突然李达明心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由是就轻轻一点头。 服务生就从另外一样消毒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一件单上衣，一件宽大短裤。李达明穿好衣服，就一摇一摆地跟着服务生上楼了。 楼上大厅的灯光的很昏暗，全部都是一排排可以卧上休息的单人小铺，李达明模模糊糊看见人不多，零星的几个人，都躺小铺上看前面的投影电视。 服务生下楼去了，李达明有点紧张，找一个没有人周围没有人的位置也躺了下来。 刚躺下来，就有一个人轻轻走了过来，终于看到一个女人了，再走近了，李达明故作淡漠的瞄了一眼，年龄不小，不会吧，这么老的女人也出来做？李达明全身都有一种想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那个女的走到李达明旁边说道，“请问喝什么？” 原来是服务员，李达明心才定了下来，随手拿起了旁边的价目牌，扫了一眼，价格太贵了，有点舍不得，由于就说道，“这里的东西价格倒是不贵，但是我不太喜欢，这样吧，就来一杯白开水吧。” 那个女的说道，“好的，轻轻稍等一下。”转身去倒水了。 李达明把价目牌又放到旁边，在心里暗暗骂道，这群王八蛋，真是太黑了，一杯白开水竟然也要五块钱。 水刚倒来一会儿，又有一个女的过来了，从走路的样子看，小腰一摆摆的，一幅风摆杨柳的样子，好像有点妖骁。 看情形，肉戏来了。李达明觉得口有点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装作没有看见她来，认真看电视的样子。 不到片刻，就有一阵香风过来了，那个女的弯下腰，低下头，轻轻地叫到，“先生，您好！” 李达明装作才看见她的样子，转过脸来，满脸疑问地看着她。 脸看不清楚，但明显感觉化过浓妆，个子不低，一头长发，小腰倒是很细，胸也不小，不是知道是真是假。 李达明曾经听吴曼说过，知道东方女性的胸大多数都不大，很多看起来不小的，许多都是用垫子垫的，实际上是太平公主。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baidu 想到吴曼凝，李达明心头又是痛，忙转了一个念头，在内心又继续对这个女人评价起来，一边内心在评价着，一边回答道，“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大胸说道，“欢迎您的光临，我们在小厅有更加全面的服务，可以帮您敲敲背什么的！我们的所有服务人员都很漂亮的” 看来花样就在小厅里，刚才李达明就有点疑惑，这个大厅能搞出什么东东，这个女的过来一说，李达明心里就明白了，只有到那个所谓的小厅相对封闭的空间，才有可能有更深入的服务。 不过这个女的说话倒是非常礼貌的，看上去素质不错，看来这大根就是别人所说妈妈桑了。 想到这里，李达明咽喉更有点干，轻轻地咳了一声，又喝了一口水，不过李达明想到今天自己来就是要放松心情，调节自己的，那就更要进去看看了。 因此，李达明说道，“好的，让来我看来，到底是不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很漂亮。” 那个女人很高兴地说道，“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我来帮您把茶杯端着，请随我来！” 李达明起身下铺，穿上鞋子，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地跟在那个女人后面，从大厅旁边一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小门走进去。 里面的装修很好，全部都是欧式的，看上很气派，墙上挂的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各种女人的裸体画。放在别的地方，也许会看上很上档次，很有艺术气质，但挂在这种地方，李达明感受到的都是种种暧昧的暗示，内心刚刚有点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兴奋起来。 走两步，拐过一个弯，就是一个走道，两边都是各式小房间，门都关着，门上都分别写着“罗马、“伦敦”这些名字。 那个女人把李达明引进了门上写着“汉城”两个字的房间。 李达明走房间，目光一打量，整个房间布置很简单，一个小柜放着一台电视机，雪白的墙上也挂着一幅裸体圣母天使图，李达明对西方文化不熟悉，不太清楚讲得是什么内容，但是以前好像在什么画谱上看过这幅画。真是不知道，如果这个画家或者是哪个虔诚天主基督教徒，看见这幅画挂在这里会有什么感受。还有一张木制单人小床，李达明心里轻轻地一笑，这么小的床，如果有两个人，看来只有叠在一起了。 那个女人帮李达明水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转过微笑着道，“您先休息一会儿，看一会儿电视，我去叫人过来为您服务。” 李达明这时候才看清这个女人的样子，长得还算漂亮，但粉擦得有些重，很有一股风尘的味道，估计年龄有三十多岁了。 看女人要去找人，李达明不禁也调笑着说道，“还要找人吗？我以为就是您亲自来呢！” 那个女人咯咯地笑起来，用手摸了一下李达明的脸，也说道，“看你这么嫩的样子，姐姐，我也想吃一口，但是怕那些小姐妹说我老牛吃嫩草，抢她们宝贝，对我群起而攻之。我还是给你找个漂亮的小妮子吧！先让你先看看我们这里的美女，免得你以为我们这里只有我这种半老徐娘，吓得你们这些小嫩哥不敢再来。如果你有兴趣，下次来姐姐再亲自服待你。” 对李达明丢了个媚眼，那个女人开门出去了。 李达明摸了摸自己刚才被那个女人摸过的脸，他妈的，被这个女人吃豆腐了。 上了小床，拉过小被盖在胸口，李达明轻轻地靠在床后面的墙上看电视。 没有过几分钟，李达明就听见外面的有女人说笑声，然后就有三个女孩推门鱼贯而入。 看上去，年龄都不大，有的穿着牛仔装，有的穿着短裙，可能都不到二十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上去风尘味都很重，看样子在这个行当混得时间都不短了。 一进门来，几个人就不老实，走到李达明身边，都笑着伸手在李达明身上乱摸起来，一边摸，一边笑，还一边叽叽喳喳说道，“帅哥，让小妹妹来服待你怎么样？很舒服的—”。 一个个嗲声嗲气的样子，李达明感觉头有点疼，赶紧点了那个穿丝质衬衣，胸略大一点的。 另外两个女人看没有点她们，又假装生气起来了说道，“帅哥，你太偏心，我这么漂亮你也看不上，我生气了。”然后又在李达明身上乱摸一通。 吓得李达明连忙说，“下次，下次。” 看李达明的狼狈样子，三个人又笑了起来，其中那个穿短裙又在李达明身上掐了一下，才起身准备出去。 两个女人一边走一边说道，“帅哥，好好关照我们咪咪妹子，她手艺很错的。”走到门口，那个穿短裙的，又回头抛了一个媚眼，突然两只手把裙边迅速一提，然后又放了下来，主动向李达明秀了一下她的裙子里面。他妈的，真是个骚狐狸，竟然没有穿内裤，李达明清楚楚看到了那黑黑森的位置。 看李达明有些发呆的样子，那个短裙女，又咯咯笑了起来，做了一个鬼脸说道，“下次找我！”就带上门出去了。 李达明心里有些后悔了，刚才应该点这个辣妹。 那个穿着仿丝单薄衬衣，应该是叫咪咪的女孩，也咯咯地笑道，“帅哥，别理这个疯丫头，还是让咪咪来服待你！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李达明什么时候见识这些，被弄得真有些头脑发昏，口干舌燥。 咪咪又问道，“帅哥，你要什么服务啊？” “你们有什么服务？”李达明有些奇怪，难道服务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们这里有小背、中背、泰背、推油，有冰火，有双飞！”那个叫咪咪的说道！ 花样真不少，“都什么意思？给我解释解释！”李达明真不懂，一边问，一边就伸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用手捏了捏咪咪的胸，隔着衣服，李达明感觉到衣服和胸罩都很薄，看来胸是真的不小，不是假的。 被李达明一捏，咪咪一缩身子，嗔怪的看了李达明一眼，解释道，“小背，就是真给你做按摩，中背就是用手帮你打出来，就是打飞机，泰背就是来真的，推油就是用油帮你做按摩，再用奶子帮你打出来，冰火就是用嘴，双飞就是两个人小姐一起为你服务。” 太强了，花样真他妈的齐全，都是什么无聊人想出来的？李达明心里暗暗的骂道。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baidu “你最拿手的是什么？”李达明好奇地问道。 “我最拿手的是推油，特别是乳推，就是用奶子帮你推出来，肯定能让你爽的。我现在就给你推怎么样？”咪咪笑咪咪地说道。 李达明看咪咪说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脸红，真就像是商店的营业员在推销商品一样，真是不得不佩服。 摇了摇头，李达明说“不行，我今天来就是玩大的的，最后没有玩成，却让你玩了，那多没有意思。推推可以作为饭前甜点，改改味口，决不能作为主餐的！” “帅哥，求求你了，就推推吧，推推吧！我手艺很好的，我的油都已经带来了。”那个咪咪又开始耍嗲装嫩的样子了。 李达明没有理她，把目光注意到电视里去了，正在放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嘉宾都已经乐翻天了，只有观众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人发笑，中国的综艺节目都是这样，就几个主持人在那里搞怪，大家都不笑。难怪收视率都那么低呢！ 那个咪咪看李达明没有理她，知道自己的发嗲没有起到效果，又坐到李达明身边，双手搂着李达明的肩膀，用胸压在李达明手臂上摩来摩去，继续发嗲道，“帅哥，推油花样新，价格又便宜，还是来推一次吧，我的胸又大又挺，我还可以用嘴帮你吸，包你满意！” 她越是想，李达明越是不想同意，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今天心情不太好，就是来排解的，不玩还有什么意义？” 哪个咪咪看李达明语气坚决，只好说道，“帅哥，真不行的，我是不做的，可以帮你打出来，绝对不做的？” 听这话，李达明有些奇怪，又觉得有些滑稽，这个地本来就是为卖这个的，现在小姐突然说她是不做的，这不是很搞笑的事情吗？李达明看着那咪咪，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被李达明看得不自了，咪咪只好说道，她原来是做按摩的，后来看自己又辛苦，赚的钱又没有她们多，于是也加入了这个行当。因为她长得还算漂亮，奶子也大，这个花样也比较新，每次客人都愿意这样，实在不行就用嘴，根本不需要真做，就能解决了。其他跟她在一起的，都不知道，到现在她还是处女，在老家还有一个男朋友，对她很好，两人准备年底结婚，她不想太对不起自己的男朋友，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的男朋友。 李达明突然有一种想发声大笑的感觉，自己来嫖娼找小姐，竟然找了一个处女。这个世界什么荒诞的都可能发生，竟然有人既想做赚钱，又想做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欲望中挣扎沉浮，渴望着金钱、权势、地位，每个人又都想保持自己的道德的底线，或者是对爱情的忠贞，或是对友情的坚持，但对最终坚守保持住的又有几人？ 这个女人，既然已经出来做了，又想保持自己的第一次，其实有什么意义？如果她男朋友知道了，会相信她说的真的吗？就算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又如何。其实当她把一个个男人的生殖器握在手里的时候，当她一次次用自己的乳房按摩着的时候，甚至是用嘴吸的时候，保持不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那不过是一张遮羞布而已，是自己内心的遮羞布，一个能让她心里平衡的借口。就像汪精卫当年宣称自己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是一样，不可能改变他自己的汉奸本质是一样的。 这也许跟吴曼凝也是一样的，她声称依然爱着自己，却最终还是决定的离开了自己，也许她曾经有不舍，也许她曾经犹豫，也许她曾经哭泣，但都无法改变她最终离开了自己这个事实。自己还在这些翻来覆去的想不开，甚至为了排解这种不开心的事，不顾自己的身份，不顾自己的未来，还跑到这种地方找小姐嫖娼，作贱自己。李达明突然有一种想再次放声大笑的感觉，又觉得心趣索然，再没有寻欢猎艳心情。 李达明跟那个咪咪说道，“那就不要做了吧，我也不想找其他人了，我睡一会儿，你就随便再替我按摩按摩，我会按照做给钱的。” 李达明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了，任凭那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到处捏着。水平果然还是不错的，李达明不一会儿就慢慢地沉入了深深的酣梦之中了。 —— 等李达明醒来的时候，睁眼一看，那个咪咪按摩早已经结束了，还在房间里看电视。 她看李达明醒来，又给李达明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李达明接过水，一饮而尽，睡一觉，身体和心情果然都好多了！ 在服务台上付帐。交了钱，那个收钱的女人看了李达明一眼，李达明能够看得出她的意思，看自己付的钱是做的，肯定心里在腹诽自己，不知道在怎么鄙视自己呢！ 时间才下午四点多钟，外面阳光依然灿烂，李达明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又回头看了看这座日光下的欧式外装修休闲中心，心里笑了笑，哼着歌曲，拦了一辆三轮回家了。 回到家，李达明第一件就是换衣服，原来的衣服有汗味，有烟味，有酒味，李达明自己都觉被熏得受不了。换了一件，淡色的休闲西装，对着衣橱上的穿衣镜照了照，眉清目秀，金边眼镜，还是一个年轻的小帅哥嘛！就是个子小了点，要是再高一点，就是大帅哥了，那就更好了。 对着镜子转了两圈，事实不错，有做花花公子的潜力，就是没有钱。 又脱下西服，挂起来。总不能穿得像个花花公的来收拾家务吧！从那天现在，家一直还没有收拾，再不收拾就是不是人住的地方了，快变成狗窝了，特别是那天洗脚水和小木凳子还丢在院子里，都没有收拾，真是越看越受不了，这个世界还有像自己这要样的胡人，都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第四四十四章 又开始准时在6：00钟醒来，李达明坐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外面刚蒙蒙亮的天，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 洗漱过后，又背了会儿英语单词，李达明这才慢悠悠地慢着骑自行车到外面吃早饭。四月的清晨，空气还是十分清冷。 十分不到，李达明就到一家小吃店门口。李达明每天早饭都是这儿的一碗肉丝面，二块五毛钱，很便宜。 因为这个小吃部离机关很近，小吃口味不错，每天不在吃早饭的机关干部都喜欢来这里吃，因此平时生意非常好，熟人也比较很多，甚至有时候需要排队等十多分钟，才能吃到。但幸好李达明每次来得都是比较早的，人很少，既不需要排队，也不需要跟别人为付帐的事推来推去。 但是今天李达明还是遇到了一个熟人—黄桥镇党委书记陆云卓。虽然那次慰问出了一点意外，但是成是非对陆云卓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而且陆云卓对成是非的很多的观点，比较赞同，积极主动地向成是非靠拢，已经是成派中心人物。李达明跟陆云卓跟接触就越来越多，也就逐渐熟悉起来了。 陆云卓也深知李达明对成是非的影响力，从来没有因为李达明仅仅是一个股级小科长而看不起他，因为他知道，也许李达明的平时的服务工作做得的一般化，还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有时候也不是十分到位，他却是成是非不可或缺的参谋和助手，在成是非的很多观点和做法中都渗透着李达明影子，甚至有些想法就是李达明的，只不过成是非替他作出了更加完善、更加系统的诠释而已。 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成是非的观点，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李达明的主意而已。一个股级科长的思路和理念当然不可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通过一个市委书记的口表达出来，却可以全市范围内造成重大影响了，就是重要思想了。甚至整个新城区开发计划中，都是李达明的观念对成是非的思路作出各种有益的补充。 这家小吃店，雪菜肉丝面、肉丝炒面都很有特色，环境也比较干净，很多人也愿意来品尝，每次陆云卓如果不需要下乡，直接到市委市政府大院办事，总是喜欢来这里吃早饭。 今天刚做下来，叫老板娘来一碗雪菜肉丝面，李达明就也到门口了。 李达明也没有想到这么早，会在这里遇到陆云卓，看到陆云卓站起来，开玩笑的说道，“没有想到我们尊敬的陆书记，也竟然会到这样的小店来吃早饭，真是少见，吃的什么？相请不如偶遇，小兄弟今天请客。” 陆云卓笑骂道，“你这个市委领导不也一早就到这里来了吗？你这个家伙，竟然拿你老哥逗趣。还想请客，你想得美，想拿一顿早饭，一碗肉丝面打发我，没门，告诉你。今天早饭我请客，改天你请我喝酒，当科长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也没有提请我喝过酒！快说，今天早上吃什么？” 这一说，李达明真有些不好意思，两人经常见面，基本每次都有书记在场，吃饭也主要是工作餐，明确科长后，因为自己比较低调，也不愿意别人说自己的太过张扬，因此，就几个朋友，还有家里人简单聚过一下，还真没有正式请陆云卓喝过酒。 因此，李达明也不好意思说道，“那今天的早饭就当陪礼，只要领导不嫌我们级别低，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我们定个地方，高攀一回，好好陪书记喝两杯。”又转脸对正在忙的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一碗炒面，不放胡椒。”然后又把一张十块钱放到了收银台桌子上。 陆云卓笑笑，也没有跟李达明争，为这种小事，争来争去，既没有意义，也有损形象，只是说道，“我大小也是乡镇一把手，除非市里开会，平时工作自主性比较强，时间好安排，不像你，随时都要为书记服务，不容易有空闲，找个书记到阴南开会的时间，我用车来接你，我们到河西去，哪里有一家野味馆，菜味道不错，既为你庆贺庆贺，正好我们兄弟俩俩也好好聊聊！”。 李达明看陆云卓语言很客气，态度很诚恳，很给自己面子，虽然自己是市委第一秘书，但毕竟人家陆云卓是名符其实的年轻的乡镇党委书记，市委书记成是非对他非常看重，而且级别也比自己高不少，因此也非常高兴，就在陆云卓对面坐下来，问道，“行啊！保证服从领导安排，你是一方诸候，地方大员，我保证你令行禁止，随叫随到，对了，今天怎么没有下乡，一早就到这里了？” 陆云卓抬头看着李达明，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的干得好事，把那个方案做好了，就不问了。成书记昨天下午，叫人把材料送给经贸委、发改委等经济部门主要负责人，还有我，让我们先看看，研究研究，今天早上8:00到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他要听听我们对这个方案的意见和建议。后来成书记又打电话，叫我提前半小时到他办公室。为研究你那个方案材料，害得我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就早早到这里来了。” 李达明看陆云卓表面上是在埋怨叫苦，却怎么也掩不住眉头的沾沾的喜色，心里点点头，看来成书记对陆云卓还是十分满意的，二十八个乡镇党委书记，独独想听听他对方案的意见和想法。这种事情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实际却是代表着陆云卓已经完全跟上了成是非的节奏与步伐，跟自己一样，已经成为了成是非的心腹之一，下一步完全可能成为成是非改革措施的顶梁柱式的人物，前途十分光明啊。 看陆云卓的样子，李达明有意逗他玩道，“陆书记，既然有点辛苦，要不要兄弟跟成书记说说，让你不参与这个方案的讨论？正我们找个时间去喝酒。” 陆云卓可不敢在这个事情上开玩笑，真要是让李达明到成书记那里说两句，成书记非把他踢飞了不可，以后想进步就麻烦了。连忙笑着说道，“开玩笑，开玩笑。对了，兄弟，这个方案我不知道是谁的观点，但具体方案是你拿出来的，你认为这个方案实施的可能不性大不大，能不能成功？” 老板娘把两人吃的面一起都端了上来，李达明站起来，从托盘上把陆云卓的面端下来，放到他面前，又把自己的炒面跟汤，也端起来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才坐下来，先喝了一口青菜汤才说道： “经济的发展有其自身的规律，从当前国家政策来看，我们的方案是符合市场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的，也就是符合当前经济发展形势的，甚至是过当前经济发展水平的，这个的方案的成功，基本是可期的，但是成功的早晚，以及其中的曲折是难以预料的。” 第四十五五章 “什么意思？”陆云卓停住筷子，有点不太理解的问道。 “从我们整体方案来看，虽然不符合长久以来，我们政府习惯的自我为中心作为主导的行政推动发展模式，把企业推到的发展的第一线，利用企业追逐利益的内在需求和对市场运作的熟悉，人为地加快推进各项要素资源向淮市的集中，新城区开发过程实现政府与企业有双赢，符合中央加快发展市场的要求，把一切能够由市场的主导的东西全部交给市场的要求。因此，我敢肯定的说，这个方案肯定能够获得成功，对淮市的经济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甚至会是淮市历史上的里程碑式的文件。 但是成功的早晚，既跟我们当前经济发展形势相关，也与我们的引进的企业相关。 说跟当前经济发展形势相关，主要是经过二十年的发展，我国的私营经济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但是私营企业规模还不大，能拿出近十亿资金来运作淮市的城区开发方案的企业不多，而且许多国有、集体企业虽然规模体量比较大，但是大多数企业改革也刚刚完成，甚至是还在改制之中，各种矛盾以及企业内部体制、机制的调整还没有到位，各种资金占用量还比较大，因此企业刚刚运转正常，甚至是刚刚走上正轨，暂时还没有积极向外扩张发展的欲望，这样的企业既使来淮市发展，他的工作重心也不在淮市，因此为影响我们取得成功的时间。 跟引进的企业相关我就不说了，主要就是引进企业的的实力，规范化运作的水平，以及其经济界的号召力等。” 其实李达明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秘书的身份，不宜说得太多的，而且自己说得不一定正确，甚至可以说不一不定能上台面的，因为毕竟陆云卓无论是年龄、级别、学历都不比他差，说得不多不一定是好事，但看陆云卓停住筷子，认真倾听的样子，李达明还是忍不住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面前炒面都快凉了。 陆云卓不管碗里的肉丝面，依然看着李达明认真说道，“李科长，讲得有道理，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加清楚了，其实这个方案，不应该是我们在家里自说自划，而是该拿出框架来，分析企业可能提出的要求和我们政府最后的底线，草拟出不同对策与办法，然后走出去跟客商谈，跟企业谈，研究我们的方案，最后再确定一个我们和企业双方甚至是多方能够共同接受的方案，这个方案才能是我们最终的实施方案。” 李达明看陆云卓还在认真的思考，虽然能够更能他对这个问题的执著，但是总不能俩人不吃早饭就坐在小饭店里谈下去吧，而且陆续已经有人吃早饭了，谈得太多也不好。因此，李达明敲了敲桌子，对陆云卓说道，“不再想了，不要影响别人，赶紧先吃早饭，回头我们到办公室再说这个事情！” 陆云卓抬头看看了周边，因为他们俩人说话声音太大，几个人都在盯着他们看，赶紧闭嘴不说了，稀里哗啦，迅速地吃起面来。 吃过面，接过找的零钱，因为陆云卓自己会开车，所以也没有带驾驶员，车就停在市委大院里，俩人就边走边聊地向市委大院逛去。 其实陆云卓也很佩服李达明，年纪轻轻，能迅速地走到今天这一步，身上没有一种年轻人身在重要岗位的一种趾高气扬的势态，而且对当前经济发展形势，有这么清醒的认识，这更是难能可贵的。 到市委办公楼下，李达明发现成是非书记可能已经到办公室了，因为他的汽车已经停在楼下廊台上了，两也就顾不上聊天了，赶紧上楼。 到楼上一看，成是非果然已经到办公室了，正在自己整理桌上的材料，把李达明吓一跳，连忙过来跟成是非帮忙，陆云卓也过来了一齐忙。 把东西都收好了，李达明给成是非跟陆云卓每人倒了一杯茶，就帮他们带上门，主动退出了成是非办公室。 对于成是非的用人，李达明一直很少参与，避免成是非对他产生不好的想法。对于李达明的这种表现，成是非也很满意，因为毕竟人的问题，才是一个主要领导的最关键的问题。怎么用人，用什么人，才是一个主要领导要考虑的。 从李达明观察来看，成是非用人在一种矛盾中徘徊，既想使用一些年轻干部，但又害怕老同志有意见，不利于整个官场的稳定，因此，他在一种摇摆之中，或者可能是一种平衡策略，不大批量调动干部，以少数，不太容易引人注意的方式，逐步推进以新换老、新老交替的格局，实现一种在稳定中的发展，逐步把相关人员调整到位。 不知道，他今天找陆云卓除了谈工作以外，还会谈什么。 据李达明估计，肯定会有其他内容，如果仅仅是那个计划的话，整个框架和初稿都是李达明拿出来的，根本就不需要李达明离开，相反还应该把李达明留下来一起探讨、分析。 而李达明主动从他办公室出来，成是非也没有叫他留下来，说明谈话内容中有李达明暂时不适宜知道的内容。 会是什么呢？ 提拔陆云卓？看起来不像，因为陆云卓已经正科级，再提拔就是副处级。副处级干部的管理权限，不在淮市，而是在阴南市，淮市只有推荐权，没有任免权，而当前没有听说阴南市又要动人，也没有进行前期的推荐以及测评等工作，看样子近期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调动工作了，调动工作？怎么调？二十八个乡镇只有他一个党委书记参加了这个方案的讨论，成是非在讨论前还亲自找他谈话，那就是跟新城区开发计划相关了，看来陆云卓要离开黄桥镇，到瞻岱乡或者是未来的新城区开发筹备组了。 李达明坐在那里边处理相关材料，边胡思乱想，同时又把那边的会议室略整理了一下，准备马上开会用。 时间很快，李达明正在整理会议室的时候，几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就已经陆续有人到会议室。 大家看成是非已经到办公室了，也不敢高声说话，只是翻翻材料，或是抽烟着窃窃私语地交谈着，等待着成是非出来开会。 李达明一边给已经来的人倒茶，也一边跟各人有一句没有句的打着招呼，在这这些一把手面前，李达明一向都是比较客气了，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位置，而觉得骄傲，更从来没有狐假虎威的样了，大家对李达明的聪明低调的第一秘书印象很好，所以很多人跟李达明关系都还可以，因此有人就问李达明，什么人在成书记办公室。反正一会儿陆云卓就要出来，大家肯定能够看见，也没有瞒什么，告诉大家，成书记在找黄桥镇党委书记陆云卓谈话，可能还有要等几分钟，请大家耐心等待，不要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成是非终于带着陆云卓走出来，到会议坐了下来，准备开会。 第四十十六章 成是非穿着一件深色西装，态度还是很严肃的样子。成是非平时跟李达明单独在一起神情还算和蔼，但是在公众场合时，脸总是这样板着，非常严肃，甚至有点阴沉，更很少笑，因此，不喜欢他的人总是攻击他，说他总是拉着一张驴脸，仿佛别人欠他钱没有还似的。但这张脸也镇得住人，每次开会时，无论大会小会，只要他亲自参加，会场纪律都会很好。 他转眼扫了一下参会的所有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然后看了李达明一眼，李达明对成是非点点头，表示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成是非轻轻一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今天把大家请来，我们开个小会，”成是非开始讲话了，“会议的主要内容讨论市场化运作新城区开发计划的可行性，以及需要注意的哪些问题。整个计划我早已经跟聂市长通了气，我们两人也进行了反复思考，在这当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我们都非常赞同这个市场化运作计划，他本来也是要参加今天这个会议的，但是由于要陪阴南市委相关领导到乡镇去检查“三讲”活动进行情况，因此希望大家对这个问题要有清醒的认识。 专业的问题要求由专业人士来考虑，你们都是我们淮市相关经济职能部门，都能够算是淮市的经济专家了，因此，我们今天主要就是听听你们的意见，特别是要听听大家，在提高这个计划方案的可操作性方面，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 昨天各位已经派人把方案初稿拿回去了，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按照要求，进行认真的研究和揣摩。为了让大家能够进一步理解和认识这个方案，我们今天先请我们李达明李科长对这个方案再进行一次简要地诠释和讲解。整个新城区开发市场化运作计划的思路以及方案最终的撰写都是他负责的，他对这个计划有着非常深刻的理解，希望他的分析能给大家更多的启示。” 李达明有点措手不及，因为事先成是非没有讲要他先进行讲解，突然这时候突然插上一杠子，要他先进行讲解，有点出乎意料。加上他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合发过言，事实有些紧张。他抬头看了一下成是非，成是非只是对他轻轻一点头，表示鼓励，再看看其他人，都在盯着他看，知道是躲不过去的，他是必须要硬着头皮讲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咳了一声，清清了喉咙，随便再简单理一下思路，李达明才开始说话，“成书记，各位领导，今天按照成书记的指示精神，由我来把整个新城区市场化运作计划，向各位做个简要的汇报。这个计划还只是一个草案，更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可能还有不少的问题存在，请各位领导多提宝贵的建议和意见。党的十六大提出，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把能够交给市场来解决的问题交给市场的去解决。根据这个精神，按照成书记指示，结合淮市实际情况和现实要求，……” 应该讲，整个将近一百页的方案计划全部都是由李达明自己一手拿出来的，从框架结构、语言组织、文字打印，中间几乎根本没有假手其他任何人，只是按照成是非书记跟聂海峰市长的要求进行了更加完善的修改，而这个修改也是在李达明的思路框架下进行的。要讲对这个方案计划的熟悉程度，淮市肯定没有人能够超过李达明的。 因此，李达明只是开始时候有点紧张，毕竟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讲过话，后来凭着自己对材料的熟悉，虽然有某位置说话还是有些磕磕碰碰的，但基本上还是做到了侃侃而谈。 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李达明的发言，甚至在材料上做一些记录，成是非也很满意李达明的表现。 今天成是非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李达明的临场发挥能力怎么样，本来是想事先跟李达明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最起码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过程，但是后来想看他有没有应付好一个突然的情况和突发的事件的能力，这也是一个做领导的基本素质和要求。因此就事先没有打招呼，就把李达明推了上去。 成是非对李达明有很多想法，不想只是把一味地放在自己的身边，仅仅作为一个秘书来用，因为做一个领导秘书，特别是一把手的秘书虽然看来也很荣耀，但是毕竟只是在机关工作，跟各种文书打交道比较多，接触各种实务、各种矛盾比较少，只是经常以一种旁观者的思维在考虑各种问题，统揽和把握全局能力得不到锻炼提高，处理各种实际问题的能力也得不到锻炼提高。 因此，成是非想把李达明先放下去锻炼一段时间，为下一步提拔做好一个准备工作。但是以他这个级别下到乡镇和部门，肯定不可能仅仅做个办事员，肯定是也是一名基层领导干部。作为一名基层领导干部，接触面对各种突发性矛盾和事情比较多，按照当前上级，各种权利不断上收，各种矛盾基本下放的各种做法，基层工作难度更大。 如果李达明仅仅是一个书生，或者是一个书呆子，只是会写不会说，完全是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或者是遇到突发性事件，不能够灵活应付，机动处理，那么到基层，工作将很难开展，将会是领导不满意，群众也不满意，因此根本也不适宜放到基层去工作，只适宜在办公室搞搞文字材料、干干领导服务、做做各种参谋、弄弄会场会务等工作，将来在办公室做个分管政策研究等工作的副主任，最后到哪个部门弄个党组书记干干退休。 成是非对李达明今天的表现很满意，这固然有李达明对材料熟悉的缘故，也说明其自身素质还是过关的，在突然性决定的事件面前，虽然开始的时侯有些紧张，但神情没有表现得太慌张，而且后来表现得越来越沉着稳重，讲解井井有条，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别人根本看不出成是非事先没有打招呼，只是一个突然安排的样子。 成是非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是个人才，堪可造就。 第四第十七章 李达明还坐在那里侃侃而谈，自然不知道成是非在想什么。他整个精神全部集中在对新城区开发计划的市场化运作的解释中，从新城区开发的市场化运作政策依据、实施方法、需要注意的关键问题等，几个方面作了简洁明了地概括。 以后的几天，李达明每天在都处在向不同级别、不同层次的领导、专家解释整个计划之中。市里这几天分别召开了市四套班子会议、乡镇党委书记会议、特意邀请的省市相关专家论证会议以及小范围的一些企业见面会，成是非跟李达明都参加了，而且李达明这个作者是一次又一次地负责解释整个计划、负责一次又一次地修改整个计划，忙得不可交。 虽然很忙，李达明却忙得十分兴奋，一方面是讨论情况来看，虽然各种意见和建议都有，但明显绝大多数人对这个计划持支持态度，特别是一些专家认为，在苏省北部这种经济欠发达、市场经济受行政干预较多的地区，能够率先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划时代的，是一种小政府、大市场观念的体现，是思想解放的表现。另一方面，是通过多次发言，李达明敏感地认识到这是成是非有意在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在不同层次人物面前露面，让大家都知道他、认识他，可能是在为他进一步提拔使用作预宣传、作铺垫。 感觉到这些，李达明的工作热情更加的高涨，以更加饱满的精神投入到了工作之中，每次发言都是基本做到了语言清楚，条理清晰，分析透彻，逻辑性很强，给与会人员都留了深刻的印象。 —— 经过多轮地讨论、研究、修改、完善，四月十五日，淮市市委常委终于讨论通过了《关于加快新城区开发建设的意见》、《关于新城区开发建设的市场化运作的建议》、《关于成立新城区开发领导小组的通知》等相关一系列框架性文件，标志着整个开发计划的逐步从书面变为实际行动，正式开始实施。 整个开发领导小组由市委书记成是非、市长聂海峰任组长，分管城建城管工作的市委副书记殷文来任常务副组长，组织部长李开元、宣传部长林文明、分管农业农村的副市长崔长友任副组长。 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和各筹备小组，分别是规划设计组、建设拆迁调查组、土地征用组、群众工作组、招商工作组等七个组，开始分步进入工作。 办公室，在领导小组的指导下，负责新城区开发的日常事务管理工作，协调处理各组之间的关系，起到居中联系，确保沟通上下顺畅，各组配合默契，都能够高效运转。 规划设计组，由规划部门牵头，负责新城区建设的详细规划设计并确保通过市人大常委会和阴南市规划审批，以前规划部门已经对整个新城区作了一个总体规划，这次主要是要作出各细部规划，便于对外招商、测算等。 建设拆迁调查组，由建设部门牵头，负责对整个新城区范围的拆迁进行调查测算，并考虑拆迁安置等工作。 土地征用组，由土地部门牵头，负责对新城区范围内土地性质进行摸底，并对土地性质进行调整，把所有基本农田保护范围全部调整为建设预留地，确保整个新城区开发一旦启动，任何一块土地在办理征用手续后都可以投入使用。 群众工作组，由瞻岱乡牵头负责，对整个新城区开发计划进行宣传，让所有群众有心理准备，积极支持、配合新城区开发，同时配合其他筹备组做好拆迁、土地调查等相关工作。 招商工作组，从经贸委、发改委、乡镇局等单位抽调专人，负责把整个新城区开发包装成项目，对外，联系客商，并进行洽谈联系工作。 市委认为陆云卓同志工作能力突出，工作精力旺盛，比较熟悉经济工作，调任瞻岱乡党委书记、人大主席，兼任新城区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以及群众工作组组长，全面负责协调整个新城区开发工作，确保在未来新城区开发过程中，各项工作能够顺利开展，不出较大范围的矛盾。 考虑到李达明从头至尾参与了整个方案的制定等工作，市委研究决定，李达明也进入新城区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和招商工作组，任办公室常务副主任以及招商工作组副组长，负责配合陆云卓做好整个办公室日常工作，负责对各筹备组工作的上传下达工作，负责监督市委各项指示精神实施情况，以及外出招商等工作。 各筹备组各组长全部由相关单位一把手担任，副组长也全部都是副局长，李达明这个正股级的副主任、副组长，就领令人注目了。淮市很多人都看出李达明光明的未来，议论纷纷，都估计到下次人员调整的时候，可能就要任市委办副主任，最起码也要进市委办班子，弄个副科级了，二十五、六岁的副科级，而且还是市委领导的身边人，未来前途无量，这是整个淮市有史以来，是极其少有的，大家都仿佛看到了淮市政坛上一颗未来的政治明星明冉冉升起来了。 李达明虽然耳朵里也听到了许多评论，有褒有贬，都轻轻地付之一笑，未作任何评论，因为他知道各个筹备组都是临时机构，各项工作才刚刚开展，除部分抽调人员外，全部都是由各单位人员担任，既没有什么级别，也没有什么经费，自己还只是市委办调研科科长，这种副主任、副组长只是工作的需要，只是为了方便他开展各项工作而已，未来能不能提拔，能提拔到什么位置上去，就主要看自己的工作情况了。 从文件下发开始，甚至是文件下发之前，李达明是成是非秘书这个名义虽然没有取消，但是工作重点已经全面转移，日常服务工作已经交给宋民安负责，李达明现在只负责整个新城区开发这块服务工作，就是每天向成是非汇报各项工作进展情况、陪同成是非检查视察相关工作、协助成是非做好相关矛盾问题的处理、陪同成是非外出拜访客商等工作。 第七章 上 午饭过后，李达明就回家了，下午也没有上班，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中途除了去了一趟瞻岱乡，看看办公室落实的情况外基本没有外出，每天就呆在家里思考问题。 —— 今天早上天没有完全亮，李达明早早就起来了。 先把这两、三天写的东西以及各种材料归整归整好，然后又带上换洗的干净衣服，准备开车直奔浴室先去洗个澡。 今天的会议等活动，要由李达明自己主持来喝主角，到时候成书记跟聂市长都参加。 应该讲是李达明自己第一次直接主持这样的活动，不但要准备好各种大概材料，还要把自己收拾干净，希望能给大家都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淮市普通的浴室，只有一家会在早上开门营业，就是部队浴室。这是一家老牌浴室，原来是驻淮部队的后勤服务单位。部队撤销后，现在承包给个人经营，条件很简陋，门票分一块、二块、三块、五块四个档次，走得完全是平民路线，但每天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每天早晨六点钟开门，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关门。 李达明从到淮市中学上高中开始，就喜欢在这里洗澡，今天依然是如此，不过上学的时候，都是买一块钱票，经常是跟一大帮老头混在一起洗，现在是买三块钱票，上二楼，再擦个背，也不错。 虽然价格有不一样，但是在李达明看来，好像硬件没有什么差别，可能只是三块钱的干净一此而已。 很快，这是李达明的洗澡习惯，不喜欢在浴室里聊天、睡觉、吃水果、喝茶。但是不过淮市浴室里的卖的青罗卜确实不错，李达明偶偶会买一个偿偿。 但是今天是没有时间了，洗过澡，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李达明伸了一个懒腰，把换下来的衣服一古脑全部扔进汽车后面。然后又去吃早饭。 两碗稀饭、一笼小笼包、一份辣酱拌炒黄豆，李达明吃得滋滋有味，头上都有些冒汗了。 吃过早饭，李达明用餐巾纸擦了擦，一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接人。 连李达明在内，总共七个人，清一色是男的，有三个人自己骑摩托车去，反正李达明已经告诉他们办公室在什么了，还有三个人跟李达明的车去。正好一车四人，不挤不靠。 到各个约定的地点，还好，每个人都比较守时，都正好到了，这是个好现象。 几个人因为都是机关的，以前虽然交往不是很多，但是大家相互之间都认识，年龄又有一些相仿，很快就热闹起来。 坐在李达明旁边副驾驶位置上的叫崔国华，是原来计划委的，也戴一付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原来是负责项目审批、什么散装水泥管理等事宜的。他原来的头，那个科长个女的，三十大几岁，听说可能跟市里面政协原来一个民主党派的副主席什么关系，每天把个小脸涂得雪白，上班时间经常出去逛街。有一次崔国华当着单位的其他同事面，调笑过她好一次，就被她看作眼中钉，总是故意跟他过不去，正好这次有机会出来，他也就心甘情愿的出来了。 他说得那个人，李达明他们几个也都认识，身材不错，胸部不小，因此李达明他们都笑崔国华，说他肯定是正好乘天热，人家穿得少，想偷看人家胸部的，被人家抓了个现行。崔国华都被大家说得郁闷得不行，气得要跟大家决斗。不过后来，大家有一次在一起喝酒，崔国华喝多了，说他的科长胸部比脸还要白，手感不错。事后酒醒来，坚决不承认自己说这这话。后来，大家都叫他小花花，提拔后，都叫他花领导。把崔国华气得不行。 坐在车后面的两个人，那个胖一点，小眼睛的那个叫令天明，是乡镇局的，那个高一点，短头发的叫刘华，是经贸委的。两个年龄都已经不小了， 《 笔下文学 》整理收藏 Http://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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